岑岸是玄陽公主找來的,還治好了太後。
那現在岑岸被綁架了,玄陽公主爲了救這個治好太後的功臣,出動自己的護衛大肆搜查,然後再闖個宅子抓個人什麽的,那不就是理所當然了?
我先通知你們了,那等下要是不小心得罪誰,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皇帝顯然是想不到蕭黎這意思的,還以爲她單純因爲岑岸丢了所以讓巡防營出動呢。
“找,都給朕去找!”
剛剛治好太後的神醫傳人居然被綁走了,簡直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必須找到。
爲了找一個岑岸,出動了不少人。
蕭黎不可能親自帶着人去找,但自己待着很無聊,那就得找點兒事情做,于是她把宣平侯抓了。
宣平侯震驚、宣平侯憤怒:“不是,岑岸被綁了,你抓我做什麽?”
蕭黎:“就是你綁了他,交人!”
宣平侯确實綁了人,底氣不足:“本侯是想請他給我兒子看病,可他才剛剛進門就迷暈了管家和護衛跑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兒。”
蕭黎油鹽不進:“反正本公主就知道你綁了他,誰知道你是不是把人藏起來了。”
宣平侯百口莫辯:“他真的離開了,本侯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蕭黎一錘定音:“本公主不相信你這個老奸巨猾的渣渣!”
宣平侯氣得又想吐血了:“你無事生非、無理取鬧!我好歹是當朝侯爺,豈是你随随便便說綁就綁的。”
蕭黎笑眯眯:“侯爺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本公主這叫請,難道不是嗎?”
他說綁岑岸是請,那她這也是請啊,他要說她這是綁,那他就是綁了岑岸的賊人,必須交人。
宣平侯:“......”好特麽憋屈啊,他是侯爺!侯爺!
蕭黎慢悠悠的抽出了一把寶劍,锃光瓦亮,劍鋒森寒,不用說,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好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飛快!
要是别人,誰敢殺當朝侯爺?
宣平侯府再落魄,那也是太祖皇帝封的侯爵,世襲罔替,榮耀無比。
但别人不敢,這位公主可不一定了......
不是說殺了他這位公主不會受罰,而是這位公主哪怕知道後果,那也一定敢殺了他!
這特麽就是個瘋子!
宣平侯很識相,人是交不出來的,這公主要請他就請呗,量她也不能扣他幾天。
宣平侯被人看在一個不大的房間,很快宣平侯府就有人來要人了。
人是沒要走,反而是來的人被扣下了。
一個時辰沒看到消息,宣平侯府又派人來了。
侯府管家、侯府護衛、小厮......
随着屋子裏的人越來越多,最開始大家還震驚、慌亂一下,可當看見半個宣平侯府的人都在這兒了,突然就......淡定了!
宣平侯甚至還出來跟門口的護衛商量了一下:“能不能給我們換個大一點兒的房間?或者把人分出去一點兒也可以。”
他從未覺得自己府上的人如此擁擠。
護衛不爲所動,并且把門關上了。
宣平侯氣得臉都紅了,欺人太甚!
蕭黎抓人的時候沒有掩飾,不少人都知道她抓了宣平侯,旁人不敢管,但傳到皇帝耳朵裏,皇帝也還是要管一管的。
然後,皇帝派來的小太監也被關了。
主打一個來者不拒,有來無回!
宣平侯看到皇帝的人都被關進來,徹底沒話了。
這公主......有病吧?
久等沒得到人來回消息的皇帝:“????”
“不是,她不會連朕的人都敢扣吧?”
樓魇抿唇:“可要奴才去看看?”
皇帝連忙道:“對,你去,替朕提醒她,别玩太過分了。”
用了玩這個字眼,足見皇帝現在對蕭黎的包容度了。
樓魇微不可見的勾唇,聲音平靜:“奴才遵命。”
樓魇并沒有直接去公主府,而是先回自己的宅子。
開門聲剛剛響起,院子裏一道灰黑的影子飛快竄過來。
乍一看是一隻讨喜的狗崽子,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細微差别,那眼神和尾巴,分明就是一匹狼崽。
這正是當初樓魇送給蕭黎卻被拒絕的那隻狼崽---魔降。
這狼被他養得極好,才短短兩個月,肉眼可見的大了兩倍。
他花費了許多心思馴養,這狼現在已經很懂事了,幾乎能完全聽懂他的指令,還會安靜的陪着他,明明很活潑,但在陪着他的時候卻從不吵鬧。
與其說懂事,不如說靈性。
樓魇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仔細打量:“還是有點兒小,但這是讓她留下你的機會。”
他輕柔的撫摸着魔降的後背:“事不過三,你沒有第三次機會。”
魔降像是聽懂了一般,突然抖擻了一下圓乎乎的身子,仰頭‘嗷嗚’了兩聲,像是在向他保證。
樓魇滿意了,這才将它用黑袋子裝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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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燕平王、辰王、柳雪茵、王家、還是陸家?”
蕭黎抓了一把玉石棋子,一顆一顆的往魚塘裏抛,就爲聽入水那一聲響兒。
她這仇人,不多也不少,主要是麻煩。
岑岸被抓肯定是死不了,頂多吃點兒苦頭。
但這人被抓了,她要是十天半月救不回來,會顯得她很廢物啊。
雖然現在才過了一天而已。
“嗷嗚......”
一聲動物的叫聲打亂了她的思緒,不等她轉頭,一個灰黑的小胖墩兒來到了她的面前。
“嗷嗚嗷嗚!”
看得出來它挺興奮的,但隻是克制的蹲在她腳邊,仰頭看她好一會兒,确定她不讨厭才試探的靠近,低頭聞了聞她的腳尖。
“嗷嗚、嗷嗚!”
蕭黎挑眉:“魔降?”
小狼崽歡樂的圍着她轉了一圈,最後繼續蹲在她腳邊眼巴巴的看着她。
一道紫色的身影從回廊處慢慢走來,素來陰沉的容顔,此刻看着也平和很多,狹長的鳳眼微斂,透出絲絲縷縷不易察覺的缱绻柔光。
“魔降願助公主一臂之力,請公主給它個機會。”
蕭黎微微擡腳,不費力就踢翻了那個小崽子:“就它?”
樓魇點頭:“就是它,公主不妨一試。”
蕭黎還沒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反正坐着也就坐着,逗一逗狼崽子也無妨。
“去,把岑岸的東西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