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胤呼喊了好幾聲,蕭黎才從愣怔中回神。
“公主這是怎麽了?”
鳳胤注意力在公主身上,并沒有看到那一閃而過的身影,見蕭黎對着空曠的巷子發呆,忍不住出聲喊她。
蕭黎正心緒不甯,這種極少出現在她身上的感覺讓她很是讨厭,她不懼怕明晃晃的危險,但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看着這張很得她喜愛得臉湊得極近。
突然一把将鳳胤拉過摁在牆壁。
他比她還高半個頭,可此刻卻完全被蕭黎掌控,可憐極了。
蕭黎侵略性極強的目光從上往下掃過,因爲震驚無辜圓瞪的眼睛,圓潤挺拔的鼻子,飽滿漂亮的唇瓣。
“公主~~”
鳳胤僵硬的擡着手,不知道是想擁住還是拒絕,可都不敢碰觸她。
“呵!”
蕭黎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笑自己,然後一口吻了上去。
帶着發洩的意味,沒有絲毫的憐惜。
鳳胤微微推拒的手被她一把捏住扣在頭頂,被迫承受着她霸道的吻。
等蕭黎親夠了,心情舒服了,這才放開他。
乖孩子估計這輩子沒被這麽欺負過,眼裏泛着淚花,眼淚在眼角欲落不落,一臉的震驚和羞澀,看着更好欺負了。
蕭黎捏捏他臉:“啧,哭起來更好看了。”
鳳胤的眼淚到底還是掉了下來,他不讨厭她對她做的事情,就是太過刺激了,有點兒承受不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蕭黎神情自若的走在前頭,鳳胤像是個小媳婦一般邁着小步子跟在後面。
守在巷口的紅月和戎擎一個站得比一個僵硬,啊這......他們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鳳胤雖然被親傻了,但還沒忘記自己要做什麽,帶着蕭黎去最大的燈樓裏面,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多是文人雅士,爲的是那一盞最華麗精緻的燈王。
今年的燈王是八寶君子琉璃燈,繪制梅蘭竹菊,上面有名家題詞,琉璃爲骨,真絲做屏風,綴以珠玉流蘇,華麗不失雅緻。
這一看做工就很昂貴,但卻不能用錢财來買。
想要參與燈王争奪的,早在三日前就已經開始報名,拿到題目之後,寫出文章交于負責人,由專門的人審核,學問得到肯定的才能在今日來到這樓裏現場答題,角逐燈王。
蕭黎擡頭看去,燈王旁邊還挂了四盞燈,白鶴、錦鯉、墨蘭、金蛇,這分别代表鳳家、王家、薛家、上官家。
證明這次是由這四家舉辦。
而那些文人才子争奪的也不僅僅是燈王,而是官場資源。
蕭黎問鳳胤:“你是哪一年的魁首?”
鳳胤:“前年。”
果然。
這棟建築呈圓形合圍,高四層,四層一共六個房間,有單獨的樓梯進去,裏面是一個大的主廳帶兩個廂房兩個隔間,面積堪比百姓家的小宅子。
推開窗戶,圍欄正對的就是燈王所挂的位置,從這裏低頭看去,地下人頭攢動,渺小如蝼蟻。
圓形建築中空的地面是一個一百來平的台子,前面高一米多,站起來能看到二樓,而後面那一層卻高出兩米有餘,站在上面與二樓齊平。
所有參與者都是在第一層先比,獲勝者上後面那一層,上面那一層的人還得再比一次,最後決出勝負。
四樓的房間裏不僅僅看得清楚聽得清楚,還有專門的人謄抄文章送上來。
今晚誰是魁首,最終是由這四家評定的。
桌子上面有名單,蕭黎翻看了一眼,這些人她都不怎麽認識,但名字還多數都聽過,是在王家的時候王世麒拉了一群人作秀,王婉清如數家珍的給她介紹,她才聽說過這其中的一些名字。
這名單很是詳細,名字、年紀、家世、文采,甚至還有樣貌。
可以說很是嚴謹了。
蕭黎坐在窗邊看着樓下的角逐,雖然文言文聽起來有點兒費勁,但細細咀嚼,倒也有些意思。
然而旁邊的鳳胤卻有些坐不住,他帶蕭黎來可不是爲了讓她看樓下比賽的。
不過見她興緻不錯,卻也不好打擾。
蕭黎目光掃過樓下,此處燈火通明更勝白晝,就是隔得有些遠,看得不太清楚。
“紅月,把我的望遠鏡拿來。”
“好的。”
門衛護衛手裏提着一個箱子,裏面裝着蕭黎出門要帶的東西。
紅月快速找到一個長筒狀的物品拿進去:“公主。”
鳳胤好奇:“這就是望遠鏡?”
蕭黎放在眼睛上對準下方,果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左邊三樓坐着魏王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樓下往上走的是燕平王,身邊跟着兩個中年男人。
南齊王倒是沒看見,但蕭黎看到了王婉清,她身邊跟着一個年輕的男子,那男人跟後面的人談笑風生,王婉清回頭看了一眼,似是很嫌棄,不耐煩卻也隻能忍着。
蕭黎看了兩眼後轉開,再次搜尋,不過這次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了。
放下望遠鏡,轉頭看到一臉好奇的鳳胤,随手遞過去:“拿去玩兒吧。”
鳳胤:......怎麽好像是逗小孩子似的。
但這東西實在是太讓他好奇了,沒有反駁,而是學着她的樣子去看,瞬間驚奇不已。
“竟然能看這麽遠,果然名副其實。”
看到那張緊繃嚴肅的臉上露出新奇震驚的樣子,蕭黎不禁失笑,還是這張臉看着有意思。
鳳胤看樓下的人,蕭黎盯着他看,倒是無比和諧。
“公子。”
跟着鳳胤的小厮進來:“公子,大小姐和姑爺過來了,他們想要進來。”
紅月站在蕭黎一側,顯然要說的也是這個事兒。
“他們來做什麽?”
鳳胤蹙眉,随機起身:“公主稍作,我去去就來。”
“讓他們進來吧。”蕭黎開口。
鳳胤不想别人打擾:“公主不必将就,我跟姐姐說一聲就是了。”
哪兒看出她将就了?
“我許久沒見你姐姐,倒是想跟她說說話。”
其實她是想見一見那何長宇,沒别的意思,純屬好奇,想看看那将鳳語乃至整個鳳家都騙得團團轉的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