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它帶來的,總有辦法送她回去。
本來她是打算留着柳雪茵在身邊好好研究,帶她來這裏是因爲她之前以爲岑岸要找的人是柳雪茵,想看看他們見面會發生什麽事,卻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個烏龍。
既然沒辦法試探,那就隻能進行下一步了。
畢竟女主可是個麻煩體質,就這麽關着,除了吸引其他人來救柳雪茵,好像也沒别的用處,根本就是在浪費精力。
所以,蕭黎謹慎思考之後,給柳雪茵準備了一個套餐。
鶴頂紅、七絕散、砒霜、蛇冷,各種名貴毒藥,足足十瓶,都是出了名的見效快。
這可不是她又想殺柳雪茵了,而是這是她唯一知道的辦法。
“挑個你喜歡的喝吧,你要是不挑,我可以親自喂你。”
雖然柳雪茵消失了她找起來很麻煩,可她不相信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性命不需要代價。
消耗戰嘛,她又不是打不起,反正現在她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而且她這一次不自殺,她想親眼看看,對方是怎麽把柳雪茵帶走的。
雪芝死死抓住衣袖,掌心都掐出血來了。
“我沒有得罪過你,你爲何一定要對我趕盡殺絕?”
蕭黎反問:“我在你眼裏是好人嗎?”
雪芝不吭聲,可那表情明顯寫着:你怎麽可能是個好人?
所以:“我不是好人,殺你還需要理由?”
蕭黎穿着狐絨鑲邊的披風,雪白的毛襯得她的臉更加明媚絕美,她淺笑着,看着高貴又美麗,可那雙眼裏卻幽冷如淵,沒有一絲看活人的溫度。
她是真的要殺她。
雪芝逃脫無門,痛苦不堪,歇斯底裏:“你要殺我,總有原因,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蕭黎拿起一瓶鶴頂紅丢給她:“喝了,你就知道原因了。”
雪芝沒喝,但她看着那瓶鶴頂紅,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驚恐得變了臉色人,然後暈了過去。
蕭黎本來想弄醒她的,暈倒在她這兒可不管用。
可眼角餘光瞥到那一瓶藥,她突然不動了,也許,會有驚喜呢。
蕭黎坐在窗邊喝茶,屋外的雪停了,今天甚至還難得的出了太陽。
屋内也不陰暗,炭火上水壺燒得沸騰,茶香袅袅,好不惬意。
蕭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這麽坐了足足半個時辰。
“唔......”
一道細微的呻吟打破了這一室的甯靜,蕭黎轉頭看去,不意外的對上一雙滿含恨意的眼眸。
雪芝,不對,現在她是柳雪茵,徹底恢複記憶的柳雪茵。
她痛心疾首、恨意滔天,情緒激動得眼裏不受控制的掉落。
“蕭玄陽,你殺了衍之,你殺真的殺了他......”
蕭黎:“......”
突然想回到半個時辰前抽自己一巴掌。
隻想着讓柳雪茵恢複記憶,這樣比較有儀式感,卻忘了這人那令人吐血的戀愛腦尿性。
因爲看到鶴頂紅的瓶子覺醒記憶,那她的記憶裏最痛苦的必然是上一次蕭黎殺她,她最恨的應該也是蕭黎殺她才是,可她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陸衍之。
又是被戀愛腦創到的一天。
蕭黎一句話沒答,直接起身,一把抓起藥瓶,一手掐住柳雪茵的脖子。
這一幕,曆史重演。
柳雪茵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死了,但中毒痛苦的記憶實在是令她恐懼。
她拼命掙紮着,可她那點兒力氣對蕭黎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蕭黎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張嘴,就在即将把藥灌進去的瞬間,一支箭從外面射來,精準的對着蕭黎手中的瓷瓶。
“噗呲!”
箭尖紮穿了手掌,但蕭黎手中的藥也倒進了柳雪茵的嘴裏。
滿手鮮血她也不顧,強迫柳雪茵把藥咽下去,這才擡手折斷箭羽,帶着笑意的将箭生生從掌心拔出來。
鮮血濺了她一臉,她卻笑着,像是一個不知道痛的魔鬼,嗜血殘忍,不擇手段。
“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我。”
“什麽劇情,什麽主角,能奈我何?”
柳雪茵身體不斷顫抖,不知道是因爲毒藥還是因爲眼前這個可怕的瘋子。
窗外,楊鈞帶着人跟一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爲首的黑衣人武功高強,不管不顧要朝這邊沖過來,楊鈞一下子沒防住,竟然真讓他沖了過來。
黑衣人看到趴在地上吐血的柳雪茵,目眦欲裂:“姐姐!”
目光看向蕭黎:“我要殺了你!”
蕭黎眸光微動,這人莫不是柳長歌?
柳長歌瘋狂的朝蕭黎殺過來,但一把長刀橫空而來,帶着淩冽的殺意,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戎擎擋在蕭黎面前,像是一尊守門神。
痛苦不已的柳雪茵聽到聲音擡頭看去,哀求的伸出手:“長歌,救我......長歌......”
她不想死啊。
蕭黎扯了一個凳子,随意的坐在柳雪茵的身邊,染血的手垂下也不管,任憑鮮血滴落。
她那雙幽深的眸子此刻沒有絲毫的溫度,看着拼命沖過來的柳長歌,毫無波瀾的平靜下是血色翻湧的瘋狂。
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她又要死了,你應該能感應到吧。”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送我回到我原來的世界,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一次又一次的殺她,我煩,對你也不好對吧?”
蕭黎是很有誠意的跟對方談判,雖然她對着空氣說話的樣子更像是瘋了。
空氣中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那所謂入侵的世界意識根本不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窗外,戎擎一刀貫穿柳長歌的腹部,抽刀之後,鮮血飛濺,柳長歌的身子直挺挺的倒下,好在被手下接住,然後一把背起撤退。
屋内,柳雪茵已經沒了氣息,死死盯着柳長歌的方向,死不瞑目。
楊鈞去搜尋去了,戎擎跪倒蕭黎面前請罪:“屬下失職,求公主責罰。”
他們這麽多人守着,竟然讓刺客殺到公主面前,還傷了她,不用她生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