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一聲不小的驚呼,所有人看過去,這才看見慧太妃竟然在扒自己衣服,外裳都脫到腰間了,她現在在拉扯裏衣。
幸虧天冷穿得厚,不然現在都沒眼看了。
珈若剛剛隻顧着盯着蕭黎去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母妃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
慧太妃意識迷離,面色潮紅,不停的扒拉自己衣服,宮女阻止她,她竟然抱着那宮女就貼了過去,甚至還去啃對方的臉。
蕭黎驚得眼睛都圓了,這藥人畜不分,原來不是說說而已啊!
蕭景昭看到不對噌的起身:“來人,快去請太醫。”
他大步朝慧太妃走過去,焦急間還不忘看一眼蕭黎,正好對上蕭黎那瞪得圓溜的雙眼......
“快,摁住母妃,把她帶走。”
蕭景昭到底見多識廣,一眼看出了不對勁,立刻招呼宮人制止慧太妃,這情況就算要醫治還是得先帶走。
等慧太妃被帶走了,珈若好像才反應過來,倒不是她純白如紙,而是她根本沒辦法把這種污穢的事情跟自己母妃聯系在一起。
突然,她猛的轉頭,死死盯着蕭黎:“是不是你?”
蕭黎一臉吃瓜:“哈?”
珈若惡狠狠道:“要是我查出是你幹的,你就死定了。”
許是事情太過丢人,珈若都不敢說讓太後和皇帝做主,一瘸一拐的追着自己母妃去了。
除了吃到一口大瓜的蕭黎,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就走了?
太後蹙眉:“這是怎麽回事?”
離得近的秦太妃把慧太妃的醜态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回答,卻又覺得難以啓齒,隻能隐晦道:“她怕是吃錯東西了。”
慧太妃桌上的事物還在,皇帝一揮手:“來人,讓太醫過來查驗。”
樓魇躬身:“遵命。’
蕭景奕一直關注着蕭黎,見她眼裏滿是驚歎和看戲的興味,立刻笃定她怕是知道些什麽,不過這事兒應該不是她做的。
此刻,在後妃位置上的陳娉婷慌得一匹。
不是,她不是叫人把藥下在玄陽的菜裏嗎?怎麽送到慧太妃那兒去了?
直到此刻,她都不曾懷疑自己的計劃敗露了,尤其是慧太妃緊挨着蕭黎,說不定是宮人一不小心拿錯了。
見蕭黎高興得拿起筷子又吃了一口菜,陳娉婷那叫一個恨啊,吃吃吃,怎麽不吃死你?
明明算計好的,讓她今日身敗名裂,憑什麽她這麽好運躲過去了?
真是蒼天無眼。
陸公子死得凄慘,身化白骨埋黃土,這惡毒冷血的女人憑什麽活得這麽逍遙自在?
太醫很快被找來,對着飯菜查驗一番,最終将目标定在一道八珍翡翠魚丸釀上面,細細分辨之後,終于得出答案,可他不敢說。
剛好瞥到旁邊暗紫色的衣角,靈關一閃湊過去:“樓公公......”
太醫巴拉巴拉說完,樓魇抖了抖拂塵走向帝王身側,俯在他耳邊轉達。
太醫:樓公公,這裏面應當下了催情之藥,吃了會讓人渾身燥熱,意識不清。
樓魇:陛下,太醫說那裏面下的是宮中禁藥‘醉合歡’。
“大膽!”皇帝憤怒拍桌。
醉合歡是太祖皇帝後宮一位民間妃嫔帶入宮的,原本是給畜生配種的藥,被改良之後成了最烈性的春藥,她拿這藥給太祖皇帝吃,試圖以此懷上龍胎,結果藥效沒把握好,差點兒讓開國的太祖皇帝死于馬上瘋。
太祖皇帝醒來後勃然大怒,将這藥灌給那妃子,親眼看着她熱血逆流,七竅流血而死,從此這藥就被列爲禁藥,任何人不得碰。
皇帝目露威嚴看向太醫。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樓魇擺了一道的太醫遙遙拱手:嗯,就是這樣沒錯了。
皇帝怒道:“查,立刻給朕查!”
太後蹙眉:“陛下,到底怎麽了?”
皇帝沉着臉:“兒臣稍後再告訴您。”
宴會本就進行得差不多了,況且現在出事了,皇帝沒了繼續吃喝的心情,随便說了兩句就起身走人,太後很是擔憂,可皇帝不說,她也沒辦法,隻能憂心忡忡的走了。
現在唯一還能吃得下的,也就一個蕭黎了。
她慢悠悠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實在是好奇啊,那掉毛的毒藥到底誰喝了?
這盲盒都到手了卻不給拆的感覺,簡直憋死個人。
難受的時候她就隻能看孤零零坐在那裏不敢動的雪芝。
啧啧,這蕭景昭不是那麽寶貝她嗎?怎麽現在就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裏獨自面對呢?
這年頭戀愛腦還能摻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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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時,蕭景昭兄妹也得知自己母妃的情況了,中藥了,還是春藥。
蕭黎!
他們第一個想到能幹出這種惡毒事兒的就是蕭黎。
蕭景昭沉思:“可能不是她。”
蕭黎那錯愕的表情不像是演的。
珈若咬牙切齒:“除了她還有誰?難不成是蕭景奕?”
蕭景昭自負道:“他沒那膽子。”
太醫滿頭大汗的出來,無奈道:“王爺,下官學藝不精,太妃這情況若是直接用藥解的話,恐會傷及身體。”
蕭景昭陰沉着一張臉:“不用藥解你難道還有其他辦法?”
太妃是先帝的妃子,他難道還能給自己母親找個男人,給自己父親戴綠帽子?
太醫豈能不知,可他這不是得把利害關系說清楚嘛,不然這藥解了,太妃身體垮了,他還得背一個罪名。
“那下官這就去。”
太醫帶着人進去給太妃施針喂藥去了。
蕭景昭是男子,不好進去,珈若不忍心看那狼狽模樣的母親,兄妹二人都在屏風外面等。
兩人都擔心母親的情況,同時在心裏把蕭黎千刀萬剮。
珈若死死握拳:“這事兒肯定跟玄陽脫不了關系,哥你一定要給母妃報仇。”
蕭景昭眼裏陰冷:“如果是她做的,我絕不會放過她。”
珈若最欣慰的就是自己兄長永遠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而且現在兄長連雪芝都抛之腦後了,他最看重的果然還是親人。
然而就在她擡頭看去的時候,突然發現兄長的發冠歪了。
肯定是兄長太擔心母妃了,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哥,你發冠歪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想幫他扶正,然而她才剛剛碰到,發冠突然就掉了下來,帶着那紮好的一大把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