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一氣之下就去宮裏告狀,不到一個時辰,宮裏來人,宣她入宮。
蕭黎懶洋洋的起身,不緊不慢的披上披風。
“紅月,去把本公主的劍拿來。”
所有人驚訝的看向她,紅月乖乖去拿劍了。
一把黑色的長劍,劍柄鑲嵌猩紅的寶石,還有金片點綴,看起來低調又貴氣。
“公主。”
紅月将長劍奉上,蕭黎擡手拿了,起身:“走吧。”
小太監看着蕭黎的裝扮,就一身居家的衣服,穿了見绯色狐裘,頭發隻用一根頭繩綁着。
“公主......不梳妝嗎?”
哪兒有女子出門這般随意,連珠钗都沒一支,而且這還是面見天子。
蕭黎對他笑了笑:“不用,梳妝不方便。”
小太監迷惑,爲什麽梳妝不方便?
蕭黎走了,他隻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跟着走,直到蕭黎入了宮,還沒見到皇帝卻先見到了王家人。
王昌文和自己兩個兒子都在,身邊還跟着新的大理寺卿,他們的人。
他們見公主,主要就是爲了查清王世麒的死,玄陽公主是唯一活下來的人,但她卻避而不見,簡直過分。
此刻他們都帶着憤怒站在這裏,心裏想着等下公主來了,勢必要讓她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玄陽公主到。”
小太監一聲喊,王家人立刻轉頭看過來,然而人還沒看清,劍鋒卻先到了。
小太監話音還沒落下,就看到玄陽公主拔劍了,那一刻吓得他心跳都停止了。
然後玄陽公主就這麽在衆目睽睽之下,拿着劍朝王家人殺了過去。
“啊啊......快,快攔住公主,快攔住她啊!!!!”
蕭黎手中的劍是開了刃的,一劍雖然沒刺中,但也傷到了人,瞬間就見血了。
王家三人驚慌失措,他們都是文人,沒有一點兒武力,甚至還手無寸鐵,哪兒是蕭黎的對手。
“來人啊,快來人啊!”
蕭黎冷笑着,殺意凜凜:“你們王家宴會我已經拒絕了,王二夫人千方百計邀請我,王世麒别有居心,我當作沒看見走了,還不放過我,第二天就追來,非要帶我去賞什麽梅。”
“本公主給你們王家面子,想着有王家姑娘作陪,就去看看無妨,也好讓他死了心,結果呢?”
“我給你們王家臉,讓你們給我擺鴻門宴呢?”
“我就算休了驸馬,那也是堂堂公主,容得你們王家算計,想殺就殺?”
“我不吭聲,你們還咄咄相逼,以爲我好欺負?”
侍衛都圍了過來,可對着蕭黎這個公主不敢出手,隻能勉強幫王家人抗一下傷害,讓他們逃出遠一點。
皇帝聽到消息急匆匆跑出來,看到這場景頭都大了,怒喝:“玄陽,住手!你給朕住手!”
眼看蕭黎當作沒聽到,他趕緊呵斥旁邊的樓魇:“愣着幹什麽,快把她給我拿下!”
樓魇終于出手,兩個飛躍落在蕭黎面前,擡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怕傷到她都不敢太用力。
“公主,奴才得罪了。”
說完卸了蕭黎手中的劍,扣住她的手也沒松。
衆人心裏松了口氣,還得是掌印大人,發瘋的玄陽公主他都輕輕松松拿下。
危機解除,皇帝急忙走過來,一臉怒容:“玄陽,你真是......大逆不道,拿着劍來朕面前砍人,還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蕭黎擡頭,笑容冰冷的看着皇帝:“他們都讓皇兄拿着劍砍我了,我還不能砍回去?”
皇帝:“朕什麽時候要砍你了?”
蕭黎:“我都說了殺人的是辰王,他們不信,皇兄幫着他們喊我來,難道不是幫着他們審我?”
她看向王家幾人,滿眼冷意:“王世麒身邊那個女的,叫江玉兒是吧。”
“她說她是顧淩的未婚妻,要爲顧淩報仇。”
“王世麒千方百計把我哄過去,那江玉兒僞裝成丫鬟給我煮茶,我察覺到茶裏下了東西不喝,江玉兒圖窮匕見,竟然要動手殺我。”
“辰王不知爲何出現在那裏,危及關頭救了我,王世麒本來不用死的,可他非要擋在那江玉兒面前,呵......真是癡情呢。”
她想要朝王家人撲過去,卻又被樓魇拉回,隻能靠在他身側。
她怒道:“你們王家還敢來找本公主要真相,難道你們敢說王世麒做的一切你們一點兒都不知情嗎?”
知道王世麒追求蕭黎,前天才知道王世麒其實偷偷養了一個江玉兒可能目的不純的王家人:.......
他們也不能說不知情,可這個知情沒用啊,那些陰謀詭計壓根兒想都想不到。
“公主......”王昌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上前:“若真如公主所言,這确實是他咎由自取,我們之所以想見公主,也不過是想知道一個真相,并無冒犯之意。”
蕭黎冷笑:“冒犯?多客氣啊,你們是想我給王世麒償命才對吧?他死了我還活着,所以我還成爲你們的仇人了?”
“聽說你們家還傳我克夫,呵,他算哪門子的夫?算計我,想殺我,死了還賴我,你們王家跟陸家一樣,都不要臉是吧?”
對付這種人,就得比他罵得恨,說得大聲。
他們隻敢小聲蛐蛐,她當面罵給他聽,看你們敢不敢認。
知道理虧了就想說好話粉飾太平,當她是軟柿子呢?
遮羞布,誰都别想蓋!
敢算計她,就要又被創飛的覺悟!
在場衆人不約而同的出了一身毛汗,這玄陽公主......招惹不得。
罵得毫無顧忌,啥都敢罵出來,打人毫不手軟,殺人......也毫不手軟。
惹不起,惹不起。
皇帝都被罵得莫名有些理虧了,好像皇妹确實受委屈了哈。
蕭景奕緊趕慢趕終于到來,看着面前這場景不由挑眉,皇姐出手,果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皇姐。”
他走過去,理所當然的站在蕭黎另一側,眼睛都不眨的颠倒黑白:“皇兄,皇姐才剛剛醒來,你怎麽能讓這麽多人來欺負她呢?”
狼狽不堪的衆人痛心疾首:魏王,但凡你用眼睛看看,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到底誰欺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