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之奮力往後掙紮,蕭黎直接跪倒他雙腿間,然後狠狠一頂。
“唔!”
他瞬間面色一變,整個人痛苦蜷縮。
蕭黎死死壓着不讓他動,指尖在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拂過,然後一路往下,似是要往胸膛,但最後狠狠往上掐住他脖子。
陸衍之痛苦的仰着頭,他并非不會功夫,況且他是正常男子,可愣是在蕭黎手裏掙紮不開。
再看蕭黎眼裏滿是瘋狂,她在笑,手下的力量卻越來越大。
陸衍之此刻終于意識到,蕭黎被他逼瘋了,她是真要殺他!
他用力去掰蕭黎的手,可蕭黎的手卻堅韌如磐石,哪怕是足以讓她骨折的力量卻依舊沒能撼動她分毫,他隻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空氣越來越稀薄。
不過就在陸衍之差點兒就要斷氣的瞬間,蕭黎松開了手。
她保持着這個姿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笑意滲人又遺憾:“真想就這麽掐死你,可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陸衍之捂着脖子痛苦幹嘔,嘴裏都嗆血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黎掐着他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陸衍之,你恨我,你憑什麽恨我?就因爲賜婚嫁給你的是我?”
“呵,可笑!”
“玄陽不是因爲喜歡你才讓皇帝賜婚嫁給你,而是因爲皇帝賜婚給你才喜歡你。”
“玄陽隻是喜歡上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何錯之有?”
“你被迫尚公主,被迫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可你不恨陸家不能替你拒絕,不恨皇帝權勢壓人,卻恨一個根本無法主宰自己人生卻又全心全意愛着你的女子,無塵君子?呸,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懦夫。”
“玄陽沒有生母,自幼寄養在皇後名下,身不由己沒得選,你呢?你也沒得選?”
“既然如此抗拒婚事,當初爲什麽不拒婚?陸家人那麽愛你,當初爲什麽還是選擇委屈你犧牲你?”
“你驕傲、你清高,所以你的清高就是不敢對别人撒氣,卻敢對着唯一深愛你的玄陽甩臉子!”
“成婚三年,掏心掏肺,玄陽求的不過是能得你一分憐愛,與你成一對真正的夫妻,你卻覺得玄陽隻是不知廉恥的想男人了,竟然打發一個侍衛羞辱自己的妻子。”
“陸衍之,你的聖賢書、你的禮義廉恥、你的道德倫常呢?”
陸衍之怔忪的望着蕭黎,久久無法言語。
蕭黎起身,但還是不忿,忍不住又狠狠的甩他一耳光。
“你們一家子想借這個機會擺脫我,可你們更清楚皇帝絕不會下和離的聖旨,所以把最後的希望押在我上身,希望我真的厭恨你,然後成全你。”
“呵,你們也不想想,皇帝要是不讓我和離,我難不成還能跟皇帝對碰?”
“你們不知道嗎?你們都知道,但是你們不去想,你們隻是欺軟怕硬,所以你在宮裏跪着屁都不敢放,卻敢喝了酒來我這裏撒潑!”
“還圓房?你當老子現在還稀罕你這個人渣?”
最後,陸衍之一身狼狽衣不遮體的被人從蕭黎房間拖出來,左邊臉紅腫一片,邊緣還流淌血珠,看着就知道打得多狠。
整個朝陽院裏鴉雀無人。
所有人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收拾打掃、擦地拖地,但都齊齊放輕手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呼吸都恨不得消失。
紅月去重新沖了一壺花茶進來,清心舒肝,而藍月和錢嬷嬷兩人則是一臉痛心的給蕭黎的手臂和手腕上藥。
剛剛她用了狠力要陸衍之的命,陸衍之也用了力拼命掙紮,蕭黎的手上被抓出了無數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淋漓,看着慘不忍睹。
兩人看着都覺得害怕,上藥都不敢用力。
驸馬和公主這架打得也太狠了。
蕭黎狠狠發洩一頓,情緒還在很愉悅的狀态,倒也不覺得手有多痛。
之前被困在原身裏面被迫看着事情發展,蕭黎那個恨啊,可再恨最終都隻剩下巴掌伸不進屏幕裏的無力感。
現在她終于能做這身體的主了,這一頓打,暢快!
憋屈内耗自己,發瘋外耗别人。
網友誠,不欺我!
公主府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般飛出去,雖然沒有大肆傳播,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提心吊膽的皇帝:......果然,他還是放心太早了。
不過陸衍之醉酒想要欺負人,該打!
剛覺得蕭黎懂事的太後:......這無法無天了啊!
不行,明天一定要派人去好好教教她規矩。
陸家人:......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作孽啊!!!
辰王府
柳雪茵用被子裹緊自己,露出來的肩膀和手臂上滿是深淺不一的淤青,屋子裏滿是情欲的味道,可那人卻早已不在,隻留下傷痕累累的她獨自面對一室空寂。
她無聲落淚,爲自己的人生哭泣。
悲傷中又想到了陸衍之,頓時更是悲痛難忍。
玄陽公主說話不算數,還那麽惡毒,衍之哥以後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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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黎可不管外面那些人說什麽,第二天一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楊鈞抓人。
昨天晚上消息傳得那麽快,她府上的眼線功不可沒。
傳信的鴿子滿天飛,搞得她這府上像篩子似的。
“所有人都打一頓,說出自己勾搭是哪邊,就把人給丢過去,要是說不出的,直接發賣。”
蕭黎覺得自己态度足夠狠了,可有些人就是不信邪。
“奴才可是太後娘娘賞賜過來的,公主要發賣老奴,也該問問太後娘娘答不答應。”
“奴才是陛下賞賜給公主的。”
怪不得硬氣呢,這後台确實是她一個小小的公主不能動的。
可他們卻弄錯了一點,蕭黎不敢動的是皇帝和太後,其他人,她現在都不放在眼裏。
“打!”
蕭黎不但打了他們,而且直接給發賣了。
等人都處理了,她才給皇帝送消息去,說一切都是爲了皇家顔面。
她是要養面首的人,要是府裏消息到處傳,以後豈不是把皇家顔面丢光了?
而且她和面首之間的事情皇帝和太後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髒了耳朵。
皇帝:“......”
這看似歪理卻又好像合理的邪門說法愣是讓他啞口無言。
他該誇她一句貼心嗎?
而且蕭黎不但噎了他一頓,還明目張膽的使喚他,不但要他幫忙向太後解釋,還以自己受工傷唯有,讓皇帝派太醫、賜藥材和補品。
皇帝的眼前是一黑又一黑,難以置信,從來沒人敢這麽理直氣壯的使喚他還從他口袋裏掏東西。
但是蕭黎在心裏最後寫了,她跟陸家不死不休,她要鏟平陸家,要讓陸家徹底消失!!!
皇帝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可否認,他被這一行字取悅了。
“來人,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