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梁進來,徐洪剛示意他關上門,喬梁帶上門,坐在徐洪剛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看着他。
徐洪剛直接道:“小喬,江東日報和江州日報發出來的這稿子,你事先知道不?”
喬梁不及多想,不知爲何,下意識搖搖頭:“不知道。”
說完這話,喬梁突然心裏困惑不安,自己爲何要對徐洪剛這麽說?
“那老安也事先不知了?”徐洪剛問道。
既然喬梁說自己事先不知,自然也不能說安哲知道,于是點點頭。
徐洪剛接着道:“這稿子一定是老楚親自安排的。”
喬梁點點頭:“是的,安書記給楚部長打電話問了,是他安排的。”
喬梁此時還是沒給徐洪剛說實話,因爲楚恒告訴安哲了,是秦川找他安排的。
徐洪剛眼神一亮:“老安打電話怎麽說的?”
喬梁道:“他就是誇這稿子寫得好,發的及時,還說不能光在江東日報發,本地媒體也要轉載。”
徐洪剛眨眨眼,眉頭微微皺起,一時沒說話。
喬梁看着徐洪剛不說話。
一會徐洪剛點點頭:“好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喬梁起身出去,回了自己辦公室。
此時,喬梁内心感到很困擾,徐洪剛是自己的老領導,對自己一直很好,今天他問自己這事,自己爲何不能和他說實話?難道和他上次跟自己的談話有關?
喬梁一時想不靈清,這種困擾又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愧疚,覺得對不住徐洪剛對自己的關心關照。
但事已至此,自己顯然不能再找徐洪剛說什麽。
喬梁眉頭緊鎖,站在窗口默默抽煙,看着窗外沉思着……
此時,駱飛正在辦公室裏和秦川聊天。
秦川樂呵呵道:“老楚很給力,省市重要媒體全面開花,這效果實在太棒了。”
因爲楚恒沒有告訴秦川安哲給自己打電話的事,秦川自然不知這稿子發在江州日報是安哲安排的,駱飛同樣不知,他此時對楚恒也是贊賞的,這家夥做事很賣力,值得表揚。
但駱飛此時又不願在秦川面前過分流露出自己的滿意,甚至他都不想和秦川談這事,既然自己決定要對此事裝作不知,那最好幹脆不提,一切靠秦川自己去意會。
以自己和秦川這麽多年的關系,以自己對秦川的了解,以秦川一直緊跟自己的步伐,駱飛知道,在這事上,自己已經不需要再點撥什麽,秦川接下來就會去搞下一步。
駱飛此時考慮的不僅隻是江州,而且想到了黃原。
換句話說,不管發生什麽,能決定江州局勢的,不在于江州,而在于黃原,在于黃原的高層。
駱飛此時想到了一定的高度和深度,心裏充滿希冀和期待。
但同時,駱飛的頭腦也很清醒,他明确認識到,在江州,老一是安哲,在江東,老大是廖谷鋒,雖然自己目前對安哲保持着十足的底氣和主動的态勢,雖然關新民和廖谷鋒的關系有些微妙,但畢竟,老大就是老大,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老大不拍闆,老二是無可奈何的。
如此,雖然目前一帆風順,但絲毫不能掉以輕心,要想到各種可能,要防患于未然,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自己牽進去。
駱飛接着轉移話題,和秦川談起了呂倩:“老秦,既然我已經确定呂倩不是黃原前呂姓高層的女兒,此事就到此爲止吧,不管呂倩到底是什麽來頭,都不要查了,反正她是上面下來挂職的,早晚得走,等她回了京城,一切對我們都不重要了。”
秦川點點頭:“不過呂倩是喬梁小圈子的人,隻要她在江州工作,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防止喬梁利用她搗鼓事。”
“當然不能掉以輕心,但在表面上,對她還是要好一些,畢竟老關對我有過指示。”駱飛道。
秦川又點點頭,想了下,試探道:“不知老關這麽做,到底是出于何意?到底是有人找他要求關照呂倩呢,還是……”
駱飛皺起眉頭:“此事我也蒙在鼓裏,但既然他如此吩咐,我自然是要聽的。”
秦川轉轉眼珠,沒說話。
接着駱飛道:“明天開始,我下去搞幾天調研,家裏的工作你安排好。”
駱飛是特意這麽做的,風雨欲來之際,他要避開。
秦川點點頭:“好的,你放心下去吧,一切我都會做好的。”
秦川這話顯然别有意味,駱飛笑了下:“老秦,你辦事,我放心。”
秦川會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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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末。
這一周什麽都沒有發生,相當平靜,平靜地讓喬梁幾乎有了錯覺,不由對自己之前的揣測和李有爲的分析産生了懷疑,尼瑪,捧殺呢?光捧不殺,什麽意思?到底還殺不殺?難道還嫌養地不夠肥,要再捧捧然後再殺?
周五下班後,喬梁正步行往大院外面走,接到了葉心儀的電話。
“我回來了。”葉心儀道。
“哦,回來了,怎麽了?”喬梁道。
“今晚你有飯局沒?”
“怎麽,想跟着我蹭飯局?”
“沒那興趣。”
“那你問這幹嘛?”
“我是說,如果你沒飯局,可以來我這裏蹭頓飯。”
“哈……”喬梁笑起來,這可是葉心儀第一次主動邀請自己過去吃飯,忙道,“今晚我沒有飯局,你好好做幾個菜,待會我過去品嘗。”
“不是隻讓你空着手來白吃的。”葉心儀哼了一聲。
“咋?去你那吃飯還得帶禮物?”
“對,我宿舍沒酒了,你買兩瓶紅酒帶過來。”
“哦,看來不隻是吃,還要喝啊。”
“對,周末放松一下,喝點紅酒。”
“好的。”喬梁痛快答應着,又道,“要不要我帶根香腸帶過去?”
“不用,我這裏有。”
“你那裏有?誰的?”
“廢話,自然我的。”
“你一個女人家,怎麽會有香腸?”
“你啥意思?”
“我說的是随身自産的大香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