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飛道:“可是,廖書記來了江州,如果我見不到他,心裏總覺得很空蕩。要不,我專門去那酒店大廳等着,然後裝作無意中遇到他的樣子,這應該沒問題的。”
“這個應該是沒問題,可是現在廖書記應該休息了,你即使去,他不出房間,也不會遇到他。”
“那就明天,明天上午一上班我就去。”駱飛心裏安穩了。
一會秦川道:“對了,我安排人調查那溫泉酒店住客名單的時候,發現有個江州本地的官員也在那裏開了房。”
“誰?”駱飛道。
“剛接替甯海龍擔任市中公安分局局長職務的呂倩。”
“呂倩?不是京城來挂職市公安局副局長的那個?”
“對。”
“她在那裏開房幹嘛?”
“我懷疑是安書記安排呂倩暗中負責廖書記安保的。”
駱飛點點頭:“有這個可能,溫泉小鎮在市中區的範圍,雖然廖書記是輕車簡從微服下來,但如果在江州的地盤上出了任何安全問題,安哲自然要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呂倩……”秦川沉吟着。
“她怎麽了?”
“我聽楚部長提起,說樹森書記對呂倩很感興趣。”
“老唐爲何對她感興趣?”
“呂倩曾經教訓過樹森書記的兒子,還把他拘了,我想是因爲這個吧。”
“呂倩爲何要教訓老唐的兒子?”
“聽說是因爲樹森書記的兒子招惹喬梁。”
“哦,這麽說,呂倩和喬梁關系不錯?”駱飛來了興趣。
“據說不錯,但呂倩是上面下來挂職的,喬梁是怎麽和呂倩拉上關系的,卻又不得而知。”
駱飛沉思了一下:“如此看來,甯海龍出事後,呂倩能兼市中分局局長,說不定有喬梁在老安面前的進言。”
“此事的可能性很大,因爲我知道,讓呂倩接替甯海龍的職務,是安書記直接向魯明提出來的。”秦川道。
駱飛不滿道:“呂倩隻是下來挂職的,一般來說,挂職的幹兩年就走,是不适宜擔任正職的,但老安卻如此安排,顯然不妥。”
“不妥也沒辦法,誰讓安書記是一把手,他說的話,魯明當然是不敢違背的。”秦川道。
駱飛聽了這話就憋氣,尼瑪,都是平級的正廳,自己卻要被安哲壓着,什麽事都是他說了算,這滋味實在難受。
和秦川通完電話,駱飛坐在客廳裏繼續抽煙,邊琢磨着。
駱飛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他此時顯然意識到,在江州,自己要想不受任何約束,施展身手大幹一場,安哲是自己面前無法逾越的障礙,任何事,隻要不合他的心思,自己就很難順利實施。
想起這一點,駱飛就很惱火,卻又無奈。
雖然無奈,駱飛卻又不甘心,邊抽煙邊沉思着……
此時,喬梁在宿舍裏洗完澡,正打算睡覺,突然有人敲門。
喬梁立刻興奮,一定是葉心儀洗完澡,一個人無聊,來找自己聊人生了。
葉心儀這澡洗得可真快。
喬梁興沖沖打開門,随即一愣,站在門口的不是葉心儀,卻是柳一萍。
“你……”喬梁剛要說話,柳一萍一閃身就進來了,接着關上門。
“你這麽晚來我這裏幹嘛?”喬梁愣愣看着柳一萍。
“怎麽?當了安書記的秘書,高攀不上了?不能來拜訪了?”柳一萍似笑非笑看着喬梁。
“能,怎麽不能。”喬梁定定神,“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我不但知道你住在這裏,還知道葉部長住在你對門,還知道你這房子以前住的是現三江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姜秀秀。”柳一萍有些得意。
“你到底怎麽知道的?”喬梁感到奇怪。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反正我想知道的事,就一定會知道。”柳一萍道。
喬梁皺皺眉頭,看來柳一萍對自己和葉心儀工作之外的事情很關注,自己剛搬到這裏不久,她就打聽到了,知道的還挺詳細。
“怎麽?我特地來拜訪,你請我坐坐?”柳一萍道。
喬梁指指沙發:“坐。”
柳一萍坐在沙發上,環顧了一下房間:“房子雖然不大,但布置地挺不錯。”
喬梁坐在柳一萍旁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柳一萍莞爾一笑:“喬梁,我們好久沒單獨在一起了。”
“那又怎麽樣?”喬梁木然道。
“你不想?”柳一萍沖喬梁抛了個媚眼。
“不想。”喬梁幹脆道。
“撒謊,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在那方面的欲求多麽強烈,你和章梅早已離婚,身邊又沒有女人,說不想是假的。”
喬梁重重呼了口氣:“柳一萍,你今晚來我這裏,恐怕不隻是想和我辦事吧?”
“你說呢?”
“我說你還有别的目的。”喬梁直言不諱。
柳一萍神色微微尴尬:“你以爲我還能有什麽事?”
“你自己心裏清楚。”
“對,我心裏或許是應該清楚。”柳一萍點點頭,“我知道你那次出事後,對我是有怨言的,覺得我對你不管不問,對你關心不夠,但你要理解我,以我的能力,我能做什麽呢……”
“我本來就沒指望你能爲我做什麽。”喬梁打斷柳一萍的話。
“好吧,就算是這樣,但你平反擔任安書記的秘書後,我分明能覺察到,你一直在刻意疏遠回避我,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麽?”柳一萍盯着喬梁。
喬梁一時沒有說話,自從自己擔任安哲的秘書後,柳一萍約過自己多次,自己都找工作借口婉言回絕了。
柳一萍顯然對此是很敏感的,覺察到了自己對她的疏遠和冷淡。
喬梁想了想:“其實原因很簡單,一,我擔任安書記的秘書後,工作很忙,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時間;二,你調到市裏後,我們同在一個大院上班,以你我現在的身份,如果搗鼓那事被人覺察,這對我對你都很不好;三,我因爲家庭和婚姻的變故,包括章梅的事,心情一直不好,一直對那事沒有任何心思。所以,我想你應該是想多了。”
柳一萍輕笑一聲:“喬梁,你的理由很充分,解釋的很合理,似乎,我不該提出什麽反駁。”
“本來就是。”喬梁也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