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記,你陪我在院子裏散散步。”廖谷鋒背着手邊走邊道。
于是安哲陪廖谷鋒在院子裏散步,邊走邊聊着什麽。
大家都沒走遠,站在附近等着,宋良保持距離跟在廖谷鋒和安哲身後。
苗培龍看着許婵:“小許,兩位大領導的秘書和駕駛員房間都安排好了沒?”
許婵忙道:“苗書記,都安排好了,宋處長的在廖書記對過,喬科長的在安書記對過,兩位駕駛員的在他們旁邊,都是單間。”
苗培龍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對了,小許,你馬上通知服務台,給安書記房間送水果的時候,記得放一個梨,要大的。”
許婵答應着去了。
喬梁在旁邊一聽覺得奇怪,看着苗培龍:“這是安書記要的?”
“對。”苗培龍點點頭,“吃過飯後,安書記特意叮囑我的。”
“怎麽隻要一個?”
苗培龍也搞不靈清:“這個……我也覺得奇怪,莫非是安書記想吃梨了,但又覺得要多了浪費?”
喬梁搖搖頭,這解釋似乎不大合理,但他也想不出這是爲何。
一會喬梁問苗培龍:“廖書記明天還在松北座談不?”
苗培龍搖搖頭:“吃飯的時候,我把松北荒山開發發展林果業的情況給廖書記做了彙報,他聽完後,說明天去山裏轉轉,然後接着就去江州。”
“廖書記說沒說去江州具體幹什麽?”
“沒有。”
“安書記沒問?”
“沒有。”
喬梁點點頭,吃飯的時候,廖谷鋒當着苗培龍和姚健的面不說去江州幹嘛,那麽,這會兒他和安哲一起散步,會不會說呢?
似乎,廖谷鋒的這次周末散心有些神秘兮兮。
一會廖谷鋒和安哲回來了,安哲道:“廖書記,去房間娛樂一下?”
“怎麽娛樂?”
“打撲克啊。”
廖谷鋒笑起來:“你這家夥就喜歡打撲克,一點創新意識都沒有。”
大家都跟着笑起來。
“好,打會撲克,我和你打二位縣太爺。”廖谷鋒道。
于是大家一起進樓,安哲和苗培龍、姚健陪着廖谷鋒進了他房間,宋良進去一會出來了,回了自己房間。
喬梁剛要回房間,看到服務員端着果盤直奔安哲房間,就停住看了下,果盤裏果然有個梨,這梨不小,待會足夠安哲吃的。
喬梁回到房間,靠在床頭看電視。
此時,不知爲何,喬梁有些心神不定。
一會房間裏的電話響了,喬梁拿起話筒:“喂——”
“喬哥,你這會方便不?”趙強的聲音。
“方便啊,有什麽事嗎?”
“我表妹剛才給我打電話,她這會想去你房間坐坐,又怕耽誤你什麽事。”
從趙強這話裏,喬梁感覺出,許婵雖然今天和自己認識了,但下意識裏,她還是覺得和自己有距離,想找自己坐坐還得先讓趙強問一下。
“我這會沒事,你讓她來吧。”
“好的,我這就告訴她。”
放下電話,喬梁坐到沙發上,知道許婵來自己這裏坐,應該是爲自己幫忙的事想當面表示感謝。
一會有人敲門。
喬梁過去打開門,許婵站在門口。
“許主任請進。”喬梁笑了下。
許婵進來,喬梁随手帶上門,一指沙發:“許主任請坐——”
許婵坐在沙發上,喬梁坐在她對面:“喝水不?”
許婵搖搖頭:“喬科長不必客氣,其實我今晚來你這裏是專門想……”
“想感謝我的,是吧?”喬梁打斷許婵的話,笑道。
許婵笑起來,點點頭:“是啊,喬科長是個痛快人,我的事多虧了你幫忙,我心裏實在是十分感激的。”
“許主任客氣了,我和趙強是一起爲安書記服務的搭檔,這個忙是應該幫的,不必見外。當然,此事最應該感謝的是苗書記,如果他不答應,我和趙強再怎麽搗鼓也白搭。”
“呵呵,你們都應該感謝,想來實在幸運,表哥能和你一起共事,苗書記又這麽給你面子。”
“我和趙強一起共事是緣分,苗書記能給我面子,還不是因爲我是安書記的秘書?所以,我還是沾了安書記的光,你說是不是?”
許婵點點頭:“表哥和我談起你的時候,對你很佩服呢,說你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強,而且做事還很仗義,爲人有情有義。”
“過獎。”喬梁笑笑,“其實你也不錯,要是沒有能力,即使我和苗書記說了,他也未必會安排你到縣委辦公室做副主任的。所以說,在體制内做事,光有關系不行,還得自身有能力,你可一定要好好做。”
“喬主任這話說的在理,我會在這個崗位上好好幹的,一定不辜負你的一片期望。”
“這話說的不對,應該是不辜負苗書記。”喬梁糾正。
許婵笑笑:“應該是都不辜負。”
喬梁笑起來,覺得許婵很會說話。
一會許婵突然道:“喬科長,你和苗書記私交不錯?”
喬梁心裏一動,看着許婵:“趙強告訴你的?”
“不,我表哥說你和苗書記隻是工作上的關系,并無什麽私交。”
“那你爲何會這麽問?”喬梁皺皺眉頭。
“我是偶然感覺到的。”
“怎麽個偶然法?”喬梁來了興趣。
許婵道:“一次我跟着苗書記下鄉,中午吃過飯回城的時候,苗書記喝了些酒,在車上和人打電話,我聽他和那人提到了你,聽他提到你的口氣時語氣很親昵,于是我就有這感覺了。”
“你知不知道苗書記和誰打電話的?”喬梁不動聲色道。
許婵搖搖頭:“我隻聽苗書記叫他李老兄。”
喬梁明白了,苗培龍是喝了點酒,和李有爲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了自己,碰巧被許婵聽到了。
苗培龍既然和李有爲談起自己,口氣自然是親昵的,許婵感覺到這一點也不奇怪。
喬梁是很不願意讓體制内的人知道自己和苗培龍私交不錯的,但既然許婵感覺到了,否定也沒有什麽意義。
想到許婵和趙強的親戚關系,喬梁心裏有些不自在。
“許主任,這麽說吧,和苗書記打電話的那位李老兄,是我的老領導,他現在已經退出官場了,我跟着那位老領導的時候,經常和苗書記一起吃飯,加上大家是三江老鄉,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喬梁邊想邊道,“不過,在體制内,知道我和苗書記有私交的人極少,可以這麽說,在你之前沒有任何人,而且,今後我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