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董事長這個建議不錯。”喬梁點點頭,揚了揚手上的協議,“付董事長,這份協議,方不方便讓我帶走?”
“喬書記,這份是原件,可不能讓您帶走,不然我跟這付白山之間的事可就掰扯不清了,難保不會有人往我身上潑髒水。”付林尊笑道,“不過喬書記若是真需要,我讓人複印一份給您吧。”
“複印的也行。”喬梁點頭道。
“那行,我讓人去複印一份。”付林尊點頭道。
付林尊讓人複印,喬梁拿到複印件後,站起身告辭,“付董事長,那就不打擾您了,我們先告辭了。”
“啊?”付林尊愣住,“喬書記就這麽走了?”
“難不成付董事長希望我留下來?”喬梁笑道。
付林尊心說鬼才希望你留下來,心裏想着,付林尊笑道,“喬書記要是不忙,我肯定歡迎喬書記您多坐一會。”
“付董事長是個大忙人,我就不多打擾了。”喬梁笑笑。
喬梁說完就帶人離開,付林尊把喬梁一行送下樓,目送着喬梁離去後,付林尊一臉納悶,喬梁就這麽來一下就走了?
不隻是付林尊納悶,喬梁從古華集團離開後,王小财就忍不住問道,“喬書記,咱們就這麽走了?”
“不然呢?咱們今天來還能直接将付林尊抓起來不成?”喬梁淡淡道,“就算能抓人,咱們巡查組也沒有直接抓人的權力。”
王小财郁悶地撓撓頭,他當然知道巡查組沒有直接抓人的權力,但今天喬梁親自帶隊來古華集團,結果就這樣坐一會就走了,這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嘛。
王小财有些想不明白喬梁這麽做的用意,就聽喬梁道,“明天就是周末了,不過咱們巡查組可不能休息,你們都振作振作,周末要繼續奮戰,關于這付白山的事,我感覺會是一場硬仗。”
“喬書記,硬仗我們可不怕。”王小财道。
喬梁笑着點了點頭,返回巡查組的駐地後,喬梁看着從古華集團帶回來的那份拆遷協議,又拿出昨天從市精神病院帶回來的關于付白山的治療資料看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市大院,今天已經正常來上班的吳惠文,晚上留下來加班,這會,吳惠文正在辦公室裏吃晚餐,手機響了,見是鄭國鴻打過來的,吳惠文神色一肅,趕緊接了起來。
“惠文同志,我現在來你的地盤了,晚上準備打你的秋風。”電話那頭傳來了鄭國鴻半開玩笑的聲音。
吳惠文聽到鄭國鴻的話,神色一愣,鄭國鴻來江州了?
吳惠文愣神間,就聽鄭國鴻又道,“惠文同志,我在溫泉小鎮這邊,你和喬梁那小同志一起過來。”
“好好,鄭書記,我和喬梁馬上過去。”吳惠文忙不疊點頭。
挂掉電話,吳惠文猶自有些驚訝,鄭國鴻竟然不打招呼又來江州了,想到對方剛剛說在溫泉小鎮那邊,吳惠文心想鄭國鴻不會隻是來泡溫泉的吧?
心裏想着,吳惠文趕緊給喬梁打電話過去,她可不敢讓鄭國鴻久等。
吳惠文給喬梁打電話過去,電話接通,喬梁笑道,“吳姐,我正好要過去找您。”
吳惠文聞言道,“那你現在在哪?我順道過去接你,咱們一起去溫泉小鎮。”
喬梁疑惑道,“去溫泉小鎮?”
吳惠文道,“鄭書記來江州了,現在在溫泉小鎮,讓我們一起過去來着。”
喬梁聽了連忙道,“我現在在巡查組駐地,那我在這邊等您。”
吳惠文點點頭,“我現在過去,你走出來路邊等我。”
兩人通完電話,吳惠文就讓司機安排車子出發,不過她并沒有帶秘書萬虹。
接了喬梁後,兩人一起前往溫泉小鎮,車上,喬梁奇怪地問吳惠文,“鄭書記怎麽突然來江州了?”
“我也不清楚。”吳惠文笑着搖頭,“說不定是專程過來泡溫泉呢,不然怎麽會在溫泉小鎮那邊?”
“還真有可能,明天是周末,也許鄭書記特地過來泡溫泉放松一下。”喬梁笑着點頭。
兩人說笑着,喬梁将帶過來的兩份資料遞給吳惠文,道,“這兩份資料您看一看。”
喬梁拿的兩份資料,一份是付白山在精神病院治療時的資料,一份是他上午剛從古華集團拿到的付白山那棟老房子的動遷補償協議。
吳惠文接過材料看了起來,粗略浏覽了一番後,一時沒看出這兩份材料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困惑地向喬梁,“小喬,你給我看付白山的這份治療資料跟他老宅的動遷補償協議有什麽深意?”
“您沒看出啥玄機嗎?”喬梁道。
“沒有。”吳惠文搖頭道。
喬梁嘿嘿一笑,“重點不在兩份材料的内容,而是材料的時間上。”
時間?吳惠文愣了一下,又重新看着手頭的材料,沒多久,吳惠文臉色微微變了起來。
“這回看出玄機了沒有?”喬梁再次道。
吳惠文點了點頭,喬梁這麽一提醒,吳惠文自然看出了異常,付白山被送入精神病院的時間竟然比他在那份動遷補償協議上簽字的時間早,這說明什麽?說明付白山是在被認定爲精神病人後才簽的這份動遷補償協議。
輕敲着手頭的資料,吳惠文道,“照這個情況看,付白山簽署的這一份協議不一定是有效的,因爲精神病人不具有民事行爲能力,如果經過法定程序認定付白山沒有民事行爲能力,他簽的這份協議就完全無效。”
喬梁點了點頭,道,“您看到的是這一份協議有沒有法律效力,我看到的卻是這資料有沒有造假的可能。”
“造假?”吳惠文若有所思地看着喬梁。
“沒錯。”喬梁點頭。
“這裏邊值得深究啊。”吳惠文神色凜然,“小喬,這事你放開手腳去查,不管涉及到誰,都絕不姑息。”
“您放心,現在我已經把巡查組的工作重心轉移到這件事上。”喬梁鄭重道。
兩人交流着付白山的事情,過了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到了溫泉小鎮,直奔鄭國鴻住的溫泉酒店。
鄭國鴻這會正在酒店的中餐廳包廂,看到吳惠文和喬梁進來,笑道,“惠文同志,我剛點了菜,估摸着你們也快到了,正好一起吃個飯,不過晚上這頓飯可是要讓你請客的,我在電話裏說了,這次是要來打你的秋風的。”
吳惠文聽了連忙笑道,“鄭書記,我請客是應該的,您來了江州是客,我這個主人翁要是連請吃個飯都沒有,那可就有失待客之道了。”
鄭國鴻笑眯眯地點頭,而後看向喬梁,“小喬同志,身體都恢複了吧?”
喬梁笑道,“鄭書記,謝謝您的關心,我已經恢複了。”
鄭國鴻跟着笑,“恢複了就好,看到你小喬活蹦亂跳的,我心裏就踏實了。”
喬梁感受到鄭國鴻對自己的關心,心裏暖暖的,以鄭國鴻的身份地位,人家能這麽關心他,無疑是他的巨大榮幸,當然,鄭國鴻對他的關心,肯定也有一些廖谷鋒的因素在裏頭。
鄭國鴻說完沖吳惠文和喬梁擺手道,“你們倆也别站着了,坐下來吃飯。”
喬梁和吳惠文恭謹入座,鄭國鴻的目光落到吳惠文身上,“惠文同志,昨天的事,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原因嗎?還是隻是一起意外?”
吳惠文一聽,便知道鄭國鴻問的是昨天上午她被劫持的事,神色一肅,“鄭書記,這事目前還沒有定論,我已經讓小喬跟進這事,查清楚這裏邊有沒有其他問題。”
吳惠文此刻并沒有急着跟鄭國鴻彙報這裏邊是不是有涉及到其他違法犯罪的問題,因爲喬梁現在剛展開調查,目前沒有掌握什麽更明确的證據,吳惠文不想急着就此事下定論,而且說實話,在江州市發生這麽一件事,被劫持的還是吳惠文本人,吳惠文身爲一把手,其實也是面上無光。
鄭國鴻淡淡點頭,道,“這事的影響極爲惡劣,幸好消息及時壓下了,沒讓這件事在網上擴散傳播,不然不隻是你們江州,我看整個江東省都跟着出名了。”
昨天的事,不隻是江州市這邊的宣傳部門及時啓動緊急措施防止新聞擴散,鄭國鴻在得知此事後,也指示省裏的宣傳部門跟進處理相關的輿情,否則消息是不可能這麽容易壓下的。
“這事影響确實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江州的治安環境有多不好呢,往大了講,這甚至還會影響到我們江州的招商引資,所以也十分感謝省裏幫忙,沒讓此事造成一場公共輿情。”吳惠文說道。
鄭國鴻點了點頭,頗有深意道,“省裏也不希望你們江州老是産生負面輿論呐。”
聽到鄭國鴻這話,吳惠文目光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