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律部門的人見苗培龍沒動,便上前架住了苗培龍,準備将苗培龍帶走,此刻的苗培龍早已癱軟成一團,連站都站不住。
這時,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隻見苗培龍的褲子突然濕了起來,褲腿處還有水往下滴。
苗培龍竟然吓尿了!
現場有女同志看到這副情景,連忙轉過頭,沒好意思再看。
誰也沒想到苗培龍會被吓到尿失禁,但這時候,沒有人去嘲笑苗培龍,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換成自己處在苗培龍的位置上,是否會像苗培龍一樣,也會表現得如此得不堪?
“把他帶走。”鄭世東揮了揮手,趕緊說道,他這麽做也是爲了苗培龍好,苗培龍現在這副樣子,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倒不如趕緊帶走,免得丢人現眼。
“同志們,警鍾長鳴呐。”苗培龍被帶走後,鄭國鴻環視着在場的人,神色嚴肅,“吳江的案子才發生多久?現在又有這個苗培龍!這就是典型的不收手、不收斂的表現,是心中喪失了信仰,隻顧個人貪yu,眼裏毫無組織紀律和國家法律,這是罪有應得。”
聽到鄭國鴻的話,在場的人都是心裏一緊,鄭國鴻這番話不可謂不嚴厲,特别是在場一些心虛的人,這會更是忍不住心裏發怵。
鄭國鴻繼續道,“我相信吳江和苗培龍不會是最後一個,還會有人跟他們一樣,在權力中迷失自己,在此,我要借今天苗培龍的事正告各位,一定要以此爲戒,常常給自己敲一敲警鍾,牢記自己身爲一名幹部的初心使命,不要等到真出事了才追悔莫及,法庭上是不講眼淚的。”
現場靜悄悄的,風一般的寂靜,駱飛也好,徐洪剛也罷,此刻都是一臉肅穆,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駱飛的兩腳似乎有些顫抖,反觀徐洪剛,則是鎮定了許多,隻是那看似平靜的表情下,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天色漸晚,鄭國鴻也沒有給大家講長篇大論的意思,今天苗培龍現場這一幕,相信已經讓衆人足夠的震撼,比再多的警示語言都管用。
短暫說了幾句後,鄭國鴻道,“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鄭國鴻說着看向駱飛和郭興安以及喬梁,“你們市裏、縣裏要及時開會,吸取教訓,給所有人都上一堂深刻的廉政教育課。苗培龍出了事,松北縣這邊,我建議由小喬縣長暫時主持……”
一般來說,在苗培龍出事的情況下,縣裏的工作怎麽安排,應該由市裏決定,但鄭國鴻此時如此說,似乎也沒什麽不合适的。
還有就是,在縣裏一把手出事的情況下,二把手主持工作也是順理成章。
聽到鄭國鴻的話,駱飛呆呆沒有回應,郭興安瞥了駱飛一眼,見駱飛不知道在發什麽呆,随即表态道,“請鄭書記放心,我們一定及時組織開會,深刻吸取教訓。”
“我們縣裏也一樣。”喬梁這會也趕緊站出來說了一句,苗培龍出事了,松北現在就是他主持工作,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喬梁也隻能站出來表态。
此刻,喬梁其實也是一臉發懵,剛剛那一幕,同樣給喬梁帶來了不小的沖擊,他知道苗培龍會出事,但沒想到會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方式被市紀律的人給帶走,而且苗培龍竟然還在衆目睽睽之下……吓尿了。
說實話,今天之後,苗培龍也許會成爲所有人的笑柄,但喬梁卻是一點笑不出來,按說苗培龍出事,他有可能是最大的受益者,但喬梁并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心裏隻覺得悲哀,不管他和苗培龍今時今日有什麽矛盾,兩人在工作上有什麽争執,苗培龍私下裏又對他有多大的意見,喬梁心裏都還記着曾經叫過的那一聲苗大哥,眼看着苗培龍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喬梁有些于心不忍。
但走到今天,或許也隻能說是苗培龍咎由自取。
回去的路上,喬梁一臉肅穆,今天鄭國鴻來松北,喬梁已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鄭國鴻并不是單純來松北的自然保護區走走看看的,甚至可以說市紀律部門在今天現場帶走苗培龍的舉動,有可能就是在鄭國鴻的同意和默許下,才會有今天發生的這一幕,否則市紀律部門的人又怎麽敢在鄭國鴻眼皮底下搞出這種事?
聯想到剛才駱飛的反應,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喬梁心裏又有所猜測,今天這事,駱飛似乎完全被蒙在鼓裏。
這或許是郭興安和鄭世東聯手對駱飛搞出來的一場突襲呐!完全沒有事先知會駱飛,直接在鄭國鴻的默許下對苗培龍采取了措施,并且還選擇在這樣的場合,讓人深受震撼。
喬梁在車裏想着心事,其他車子上,同樣靜悄悄的,多數人在自己車子上也都沉默着,今天這一幕起到的震懾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比起來時還相對輕松的氣氛,返程的路上,氣氛可以說是莊嚴肅穆。
縣賓館。
許婵坐在賓館大堂的沙發上玩手機,她并沒有跟着去南山鄉的自然保護區,而是留在縣裏負責後勤工作,因爲鄭國鴻并沒有明确晚上是否要留下來,所以縣裏還是得按相關的接待工作做好安排。
許婵之所以沒跟着其他人去湊熱鬧,是因爲許婵很清楚,就算她跟過去,在鄭國鴻那樣的大領導面前,也輪不到她一個小主任去露臉,市裏、縣裏的主要領導都會搶着表現,哪裏還能輪到她,倒不如呆在賓館這邊。
許婵有野心,但同時又是個腦子很清醒的人。
許婵玩着手機裏的小遊戲,不時又退出來發信息,臉上偶爾會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她在和蘇華新發信息來着,今天是周末,對方似乎也空了許多,兩人你一條我一條,不亦樂乎發了好一會信息了。
有時候文字就是有特殊的魅力,比起打電話,那一個個鮮活的文字,往往能表達各種各樣的情感,以及男女之間某些微妙的暗示。
又回複了蘇華新一條信息,許婵看蘇華新信息裏說晚上要出去應酬,不由主動關心了一句,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讓對方少喝酒,多注意身體。
發完信息,許婵這才心情愉悅收起手機,看向外面,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暗了下來,許婵看了下時間,這才發覺已經傍晚了。
想了想,許婵給縣裏一名随行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許婵問道,“小張,鄭書記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對方回答道,說完又壓低了聲音,“許主任,出大事了。”
“出什麽大事了?”許婵聽得一愣。
“苗書記出事了。”對方小聲說道。
“苗書記出啥事了?”許婵呆住,着急地問道。
“苗書記被市紀律部門的人帶走了。”
“啊!怎麽可能。”許婵失聲道。
“許主任,是真的,這就是發生在大家眼前的事,市紀律部門的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将苗書記帶走了。”對方再次說道。
許婵聽着對方的話,臉色呆滞,喃喃道,“你确定不是開玩笑嗎?”
“許主任,這種事我怎麽敢開玩笑。”對方解釋了一句,又道,“許主任,先不說了,我這邊說話不太方便。”
聽着手機裏傳來的盲音,許婵一臉失神地站着,也難怪她會不相信,覺得對方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苗培龍明明是陪着鄭國鴻以及市裏的領導一行去保護區的,怎麽就出事了?退一步講,就算苗培龍真有問題,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出事啊,鄭國鴻下來,市紀律部門的人怎麽敢當着鄭國鴻的面搞這種事?
許婵心亂如麻,腦子裏一瞬間閃過各種想法,沒在現場的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更不清楚具體怎麽回事,這讓許婵内心深處充滿了更大的恐慌,今天早上她才得到消息,知道縣檢在查她,苗培龍信誓旦旦跟她保證不會有事,看最新章節請搜求書幚.讓她不用擔心,說是喬梁要被撤職了,最不濟也會被調走,結果現在倒好,喬梁還好好的,苗培龍自個倒是先出事了。
苗培龍出事讓許婵陡然想到了自己,心頭一顫,苗培龍完蛋了,那縣檢那邊更沒人會幫她把案子壓下了,完了!
刹那間,許婵腦袋一片空白,覺得自己也完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的冷風吹進大堂,許婵打了個冷戰,陡然清醒過來,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此刻,不甘、恐懼、悔恨、不服……等種種複雜的情緒彙聚在許婵臉上,讓許婵那原本漂亮的臉蛋,仿佛變得有些猙獰。
許婵咬着牙根,因爲害怕,她的牙齒都在打顫,但此刻,許婵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她必須自救,不能就這麽幹坐着,否則下一個出事的就會是她。
但她能怎麽辦?縣裏邊,苗培龍是她唯一的靠山,她靠着苗培龍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苗培龍出事了,她還能倚靠誰?
對,找徐洪剛!許憚眼神一亮,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拿出手機,想給徐洪剛打電話的刹那,許憚的手又停住,找
徐洪剛有用嗎?許焯心裏問着自己,徐洪剛連苗培龍都保不住,能保住她嗎?更何況她和徐洪剛沒有一丁點特别的關系,徐洪剛憑什麽冒着風險保她?
不能找徐洪剛,她絕不能再将命運交到不确定的人手上!她許焯必須掌控自己的命運!許憚内心嘶吼着,慢慢地,許婵腦袋裏浮現出蘇華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