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發完信息就在原地等了起來,一旁的黃紅眉見狀,納悶道,“哥,你到底玩不玩啊?”
“我就是來湊湊熱鬧,你要是有别的客人要招待,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喬梁笑道。
“行,那你先看看,我去招呼别人了,剛看到兩個朋友過來了。”黃紅眉點了點頭,她已經看到了好幾個熟客,準備過去打下招呼。
黃紅眉走了,喬梁自個在裏面轉了轉,他發現裏頭的人玩的金額都不小,有的一注就下上萬塊,這樣一晚上輸赢甚至都能達到幾十萬,這樣的玩法無疑很容易讓人傾家蕩産,最後赢的都是莊家。
喬梁剛轉了一會,就見一名男子急匆匆走過來,然後直接跳到附近一個台子上,大喊道,“各位尊敬的貴客,麻煩大家停一停,現在條子馬上過來檢查,咱們必須先關門,還請大家改日再過來玩。”
“靠,搞什麽啊,這才剛玩就要關門。”
“就是,這不是剛換地方嘛,怎麽又被盯上了。”
“不是說姜老闆手眼通天,認識縣裏的大領導嗎,怎麽這麽快又被查了?”有人大聲嚷道。
“各位稍安勿躁,這不是碰上特殊情況了嘛,大家多諒解,回頭可以玩的時候,我們會給大家打電話。”站在台子上的男子安撫着大家。
這時候,負責看守廠子的幾個男子紛紛走過來清人,讓玩的客人快點離開。
喬梁這時候走到剛剛說話的一個客人旁邊問道,“兄弟,你剛剛說的姜老闆是誰啊?”
“咋的,你不知道啊?”對方看了看喬梁,“當然是姜輝姜老闆啦,咱們松北縣商會的會長,哥們,你剛來玩的吧,連姜老闆都不知道,那是咱們松北縣的大人物。”
“呵呵,對,我剛來的。”喬梁笑道。
跟着一幫客人走出來,喬梁站在外頭,很快就看到廠子的大門關起來,剛剛外面停着的不少車子,也都被客人們開走,這裏一下恢複了寂靜。
喬梁面無表情地站着,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這時幾輛車閃着警燈由遠及近,車上的人下來後,對廠子進行查封。
喬梁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開來了一輛寶馬車,車上,一名中年男子下來,臉色鐵青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喬梁轉頭望去,看清男子是誰時,喬梁眨了眨眼。
男子這會也注意到了喬梁,神色一呆,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尴尬。
遲疑了片刻,男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主動上前,“喬縣長,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我過來看熱鬧,姜總呢?大晚上的,怎麽有空跑這偏僻旮旯來了?”喬梁笑呵呵地盯着對方。
原來過來的人是姜輝。
姜輝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笑道,“我是剛好路過,聽到這邊有動靜,我就好奇過來看看,以爲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呢。”
“姜總,這也太巧了吧,這廠子并不在主路旁,你這麽巧路過?”喬梁笑容玩味地看着姜輝。
“确實是巧了點,我晚上剛好去鄉下看望一個朋友,這不,剛回來。”姜輝笑道。
“姜總,我怎麽聽說這個廠子就是你的呢?”喬梁笑道。
“那不可能,肯定是有人胡說八道。”姜輝堅決搖頭道。
“嗯,不是就好,我希望姜總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而且姜總貴爲松北縣商會會長,要是帶頭違法,那影響可是極壞的。”喬梁盯着姜輝,話鋒一轉,又道,“這次的事,我一定會讓相關部門徹查清楚,希望真的跟姜總沒關系。”
“喬縣長,您如果聽信了别人的讒言,對我有什麽誤解,那我也沒辦法。”姜輝聳了聳肩,不動聲色地看着喬梁,“喬縣長,我覺得您新官上任,要管的事很多,完全沒必要盯着這種小事。”
“怎麽,姜總是覺得我多管閑事?”喬梁看着姜輝。
“我沒那個意思,隻是覺得喬縣長管的有點寬了,這其實對您不太好,不利于您後面開展工作。”姜輝淡然道。
“姜總是在威脅我嗎?”喬梁的臉色微微開始發冷。
“我沒那個意思,借我倆膽子也不敢威脅喬縣長啊。”姜輝笑起來,“我隻是在爲喬縣長着想而已。”
“那我還得感謝姜總了?”喬梁冷冷盯着姜輝,“姜總,希望這個廠子跟你沒關系,否則就算你是商會會長,我照辦不誤。”
“嗯,我也有句話要送給喬縣長。”姜輝毫不示弱地同喬梁對視着,一字一頓道,“喬縣長,在松北,你動不了我。”
“是嗎?”喬梁眼裏閃過一道寒光,這個姜輝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商人,竟然敢如此跟他說話。
但此刻,喬梁心裏同樣清楚,對方敢這麽說話,一定是有所倚仗。
“喬縣長,您慢慢看熱鬧,我就不陪您了。”姜輝說完轉頭就走。
上了車,關上車門,姜輝氣得狠狠地捶了一下座椅,他這會可謂是又驚又怒,驚的是喬梁又親自來到了現場,這讓姜輝心裏充滿了疑惑,他這新換的地方,昨天才剛準備好,喬梁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是誰在向喬梁通風報信?
有内鬼!一定是有内鬼!姜輝氣得牙癢癢的,這是讓姜輝震驚的地方。
而讓姜輝怒的是,喬梁剛來松北上任就盯上他了,好像陰魂不散一樣,處處咬着他,這一來,他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雖然他剛剛因爲憤怒,跟喬梁針鋒相對杠了幾句,但姜輝心裏也清楚,喬梁身爲縣長,被喬梁盯上委實是很麻煩。
車子離開現場,姜輝臉色陰晴不定地變幻着,沉思片刻,姜輝拿出手機給孫東川打了過去。
電話打通,姜輝徑直問道,“孫局,你能知道喬縣長的消息是從哪得來的嗎?爲什麽我剛換的場所,喬縣長這麽快就又知道了。”
“這我哪清楚,你總不能讓我直接去問喬縣長吧,我可不敢。”電話那頭,孫東川笑着回應。
“剛剛我去了現場,沒想到喬縣長也在。”姜輝咬牙切齒地說着,“不知道到底誰洩露的消息,否則喬縣長不可能這麽快知道我新換的場子。”
“喬縣長剛剛也在?”孫東川聽得一驚,很快想到如果喬梁剛才在現場,那喬梁很快就會再就這事質問他,自己有必要提前想好措辭。
心裏想着,孫東川道,“姜總,我建議你這場子還是關了得了,否則喬縣長已經盯着你們不放了,你這開一個就被查一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嘛,你這樣搞得我很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