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爲淡笑一下:“尊敬的楚部長,我們是朋友嗎?似乎,我們曾經不是,現在也不是,以後更不會是,既然不是朋友,那又何來舊可叙呢?”
楚恒一怔,尼瑪,自己今天主動來訪,這家夥竟然一點面子不給自己。
楚恒讪笑一下:“老李,不管怎麽說,我們曾經在宣傳系統一起共過事,我們分别擔任過宣傳系統重要單位的負責人,從這一點來說,我們沒有理由不是朋友,最起碼,我們是老同事。何況,我們還有共同的親近之人,喬梁。”
聽楚恒提到自己,喬梁提高了注意力。
李有爲幹脆道:“楚部長,你我之間的事,和喬梁沒有任何關系。”
楚恒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我們都很關心喬梁的成長,不是嗎?現在喬梁提拔了,我由衷爲他感到高興,而你,也應該會感到欣慰,這不錯吧?”
“你真的爲他感到高興嗎?”李有爲反問道。
“那當然,我時刻都關注着喬梁的成長,不客氣地說,喬梁在仕途上能走到今天,每一步傾注着我的殷殷關切。”楚恒大言不慚道。
聽了楚恒這話,喬梁一陣反胃,麻痹,真不要臉。
李有爲則笑了:“楚部長,如此說來,喬梁應該很感激你,而我,作爲喬梁曾經的老領導,也應該感謝你。”
“這倒不必,我關心喬梁,隻是基于和他的個人感情,是覺得他是個好苗子,有培養的價值。”楚恒道。
“這倒也是。”李有爲點點頭,“喬梁對你确實是很有感情的,即使在我面前,也掩飾不住對你的尊敬和信任,對這一點,我對你是很佩服的。”
看李有爲說話的神态和語氣,似乎帶有幾分隐隐的諷刺和妒忌。
正是這幾分隐隐的諷刺和妒忌,讓楚恒不由信了,心裏暗暗得意。
楚恒接着道:“所以,老李,正是基于我們和喬梁的個人感情,基于喬梁是聯系你我的紐帶,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把過去的一頁翻過去,往前看,我認爲,我們完全可以成爲真正的朋友。”
楚恒今天來正泰集團找李有爲,并非無意路過,而是早有打算,他打探到李有爲今天在集團加班,就特意來了。
随着唐樹森的完蛋和唐朝集團的覆滅,以及喬梁的升遷,中秋假期這幾天,楚恒一直在分析新形勢,考慮新思路。
考慮到目前江州的現狀和今後的發展,考慮到喬梁日益重要的作用,考慮到李有爲和喬梁的關系,楚恒認爲,爲了穩固自己和喬梁的關系,爲了獲取喬梁更深的信任,有必要和李有爲和解,即使這和解是表面上的,也可以初步化解李有爲和自己之間的對立,最起碼打破目前的僵局。
而楚恒這麽做,很大是做給喬梁看的,自己主動來找李有爲的事,即使李有爲不告訴喬梁,自己也會讓喬梁知道。
而喬梁一旦知道此事,當然會覺得自己既然如此高姿态,自然對李有爲是誠心的,由此,不管李有爲對自己的态度如何,隻要讓喬梁知道這一點,也就夠了。
而且,如果李有爲今後繼續對自己帶有成見,在自己主動和他和解的情況下,喬梁當然會認爲李有爲這樣不妥,在自己和李有爲之間,他情感的天平自然會向自己這邊傾斜。
如此,不管李有爲如何表态,這對自己都有利。
同時,楚恒今天主動來找李有爲和解,還有另一層更深的用意。
而這用意,楚恒目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駱飛。
但這用意能否順利實現,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裏。
如此,楚恒決定顯出相當的誠意。
聽楚恒如此說,李有爲做沉思狀,然後認真地看着楚恒:“楚部長,你真的認爲過去的一頁可以揭過去,你真的認爲我們可以成爲好朋友?”
“對,我今天是帶着一顆真誠坦誠的心來的。”楚恒做誠懇狀。
李有爲皺皺眉頭:“那你認爲,我們過去那一頁,有沒有必要徹底捋清呢?”
楚恒臉一沉:“老李,你認爲,我們過去有什麽捋不清的?”
“尊敬的楚部長,這個要問你。”李有爲不鹹不淡道。
聽李有爲這話,看李有爲的神情,楚恒知道李有爲是不打算接受自己伸出的橄榄枝了,心裏一聲冷笑,尼瑪,不識擡舉,老子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市領導,你不過是一個企業的管理者,跟老子牛逼,跟老子對抗,你有資本有能力嗎?自不量力!
“老李,如果你非要一味糾結過去,那我隻能說很遺憾。”楚恒兩手一攤。
“楚部長,一個人如果連曆史都搞不清楚,如何面對未來?”李有爲似笑非笑。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既然你如此固執,那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好談的了。”楚恒感到失望,又冷笑一聲,“不過,老李,我要提醒你,做任何事情,都要面對現實,你必須清醒認識到,正泰集團是在江州的地盤上,如果你想安安穩穩在正泰集團做好這個總裁,我勸你還是三思……”
“怎麽,楚部長,你是在威脅我嗎?楚部長,聽你這麽說,我不由覺得自己很不識擡舉,很不知天高地厚,不由有些緊張了。”話雖這麽說,但李有爲沒有任何畏懼的神情,面帶坦然的笑。
話不投機,楚恒沒有達到全部目的,心裏感到惱羞,站起來開門就走。
李有爲站起來:“楚部長,我送送你……”
“多謝,不用。”楚恒冷冷道,背着手,昂首挺胸傲然離去。
看着楚恒離去的背影,李有爲臉上露出捉摸不定的笑。
接着喬梁從裏間出來了,看着李有爲:“老闆,他今天突然來找你,貌似是想和解,你認爲,他這麽做的真實用意是什麽?”
李有爲沉思片刻,緩緩道:“不出意外,應該是爲了你。”
“爲什麽?”喬梁道。
“很簡單,因爲你的身份,因爲你的提拔。”李有爲繼續沉思着,又道:“當然,也和江州巨震後的新形勢有關,随着唐樹森的完蛋和唐朝集團的滅亡,楚恒的思路似乎也在轉換,他今天主動找我和解,除了因爲你,似乎還另有用意。”
“什麽用意?”喬梁皺皺眉頭。
李有爲也皺皺眉頭:“這個我目前也一時想不出,正因爲想不出,所以我才沒給他好臉。”
“其實你也可以将計就計啊。”喬梁道。
李有爲搖搖頭:“将計就計的前提是你能猜到對方的心思,反之,則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風險,楚恒的心計和心計不可小窺,和他打交道,必須慎之又慎,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能随意冒險,何況我現在身負正泰集團的重擔,自己個人的得失是小事,集團的利益卻不能當兒戲。”
喬梁點點頭,覺得李有爲這麽做似乎是對的,又感到他對楚恒内心是有所忌憚的,似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在楚恒手裏吃過一次大虧,他擔心自己再次被楚恒算計。
李有爲忌憚楚恒,喬梁卻不會,他決意要扳倒楚恒,不管用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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