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正想低頭側身過去,張琳卻叫住了喬梁:“喬主任,見了我幹嘛避着走。”
喬梁硬着頭皮打招呼:“啊,張主任啊,我沒避着你啊,隻是剛才沒注意到。”
“哦,那就是喬主任目中無人了?”張琳似笑非笑道。
“張主任這話我可承擔不起,誰敢目中沒有你啊。”喬梁心裏有氣,說話不由帶着幾分嘲諷,尼瑪,那事過去了,你還能把老子怎麽樣?
張琳哼了一聲:“喬梁,我知道你還在記恨之前那事,但我那是公事公辦,職責所在,你要非耿耿于懷我也沒辦法。好歹我們現在在一座樓裏辦公了,希望大家見了面不要像仇人。”
喬梁不語。
張琳繼續道:“其實你該感謝我啊,要不是我查辦你,你怎麽會有機會調到部裏來呢?看來你是因禍得福了。”
喬梁也哼了一聲:“是啊,要不是因爲你,我要不會從正科降到副科,你這大恩我該如何感謝呢?”
“大恩不言謝,喬主任不必客氣。”
看着張琳嘲諷的表情,喬梁很窩火,卻又不敢過分得罪這娘們,誰知道哪天自己會不會再因爲别的事落到她手裏。
喬梁擡腳就走,身後傳來張琳的聲音:“其實換個角度,我還是很佩服喬主任的硬骨頭和講義氣的,如果可能的話,我倒是想和喬主任做個朋友……”
換個屁角度,做個屁朋友,老子希望一輩子也不要和你這黑寡婦打交道。喬梁邊走邊想。
喬梁剛回到辦公室,何畢拿着一沓文件進來了。
“喬主任,這是辦公室沒來得及交接的文件,我剛才去給葉部長,她說讓直接給你。”何畢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看着自己曾經的辦公室現在被喬梁享用,何畢心裏很不是滋味,尼瑪,鵲巢鸠占,不由對喬梁有了幾分不喜歡。
喬梁倒是對何畢很熱情:“何主任,來,坐——”
何畢不冷不熱道:“喬主任稱呼錯了,我現在理論科,已經不在辦公室了。”
“哦哦,何科長,不好意思哈。”喬梁笑道。
“我還有事,不坐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何畢說完走了。
喬梁把文件收起來,坐在辦公桌前沉思,何畢對自己似乎有敵意,他的靠山是唐樹森,唐樹森現在是組織部長,何畢要是在唐樹森面前說上自己幾句壞話,那可不好玩。
随即又覺得無奈,自己并不想得罪何畢,但他卻非要敵視自己,那有什麽辦法。
到了下班時間,喬梁站在窗口往外看,邊琢磨着晚飯後去醫院看護嶽母的事。
突然,喬梁看到兩個女人正邊說笑邊一起走。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張琳,一個是葉心儀,看她們談笑的樣子很親昵。
喬梁眉頭一皺,尼瑪,這倆娘們怎麽湊到一起了?
自己被張琳查辦,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葉心儀,莫非她們之間有什麽特殊關系?莫非是張琳故意選在那個時間查辦自己,爲的是助力葉心儀順利考取副處?
喬梁的眉頭皺地更緊了,不由起了疑心。
最近喬梁想知道的真相很多,除了剛剛對張琳和葉心儀的懷疑,還有:李有爲進去是誰告發的,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男人是誰,楚恒爲何要雇傭私家偵探調查季虹,自己爲何突然從山裏調到部裏……
在所有的困惑面前,似乎隻有三種真相,那就是:真相;别人口中的真相;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
到底會是哪一種呢?喬梁苦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的日子,喬梁白天在單位忙碌,晚上到醫院陪護嶽母,嶽母的小腿恢複很快,半個月後,醫生告訴可以回家靜養恢複了,出院前給開了一些藥。
嶽母一出院,喬梁就解放了,嶽父可以在家照顧嶽母,平時和章梅經常過去看。
出了嶽母這事後,章梅對喬梁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說話不那麽冷淡了,甚至偶爾還會笑一下。
不過喬梁對章梅的變化毫不動心,章梅已經把綠帽結結實實給自己戴上了,自己對章梅早已沒有了任何感情,離婚是早晚的事。
兩人一直處于分居狀态,喬梁一直保存着那根卷毛,不時會拿出來看一下,琢磨着奸夫是誰。
這天是周五,喬梁忙碌了一天,快下班的時候才松閑下來,點燃一支煙,站在窗口深深吸了一口。
這時一陣高跟鞋聲音由遠而近,接着有人輕輕敲了兩下門。
“請進——”喬梁轉過身看着門口。
門被推開,方小雅站在門口。
“小雅,進來。”喬梁忙招呼方小雅。
方小雅款款進來,遞給喬梁一個精緻的小禮盒。
“怎麽,小雅,給我行賄啊?”喬梁半開玩笑道。
“是啊,方董事長來給喬主任行賄,打開看看。”方小雅微微一笑。
喬梁笑着打開禮盒,登時一愣,竟然是一塊江詩丹頓男表,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小雅,你行賄的禮物太貴重了,足以敲了我的飯碗,把我送進去啊。”喬梁感到困惑,不晌不夜的,方小雅怎麽突然要送自己這麽貴重的禮物呢?
“這是我去瑞士旅遊的時候買的,一直想找個機會送給你,今天就是最好的時機。”
“今天?什麽時機?啥意思?”喬梁摸不着頭腦。
方小雅清澈的明眸看着喬梁,輕聲道:“喬梁,生日快樂!”
啊,今天是自己生日?喬梁摸摸腦袋,這些日子太忙,竟然忘了。
随即感動,方小雅真細心,這麽多年了,竟然還記得自己的生日。
“小雅,謝謝你的生日祝福,隻是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接受。”喬梁推辭道。
方小雅緩緩搖搖頭:“喬梁,我輕易不會送人禮物,但一旦送出,是從來不會收回的,如果你非不接受,那我就扔到垃圾箱裏。”
喬梁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怔怔看着方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