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駱飛辦公桌前,楚恒道:“駱書記,喬梁也算是爲我們江州市的幹部争光了,你又何必生氣,而且我聽說這次的宣傳,還是省裏的鄭書記親自批示的。”
駱飛聽到這話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一絲惱火的神色,隻不過聽到這事是鄭國鴻批示的,駱飛也不敢說什麽太放肆的話。
看到駱飛的反應,楚恒心裏有了計較,笑道:“駱書記,喬梁在涼北挂職,有如此突出的表現,連省裏的鄭書記都驚動了,看來等喬梁挂職結束回來後,得提拔重用了。”
“門都沒有,隻要我一日還是江州市的書記,喬梁這小子就别想提拔。”駱飛拍了下桌子,怒道。
駱飛話音剛落,門外,副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劉本濤走了進來,看到楚恒也在,劉本濤笑着打招呼:“楚市長,您也在。”
楚恒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坐在椅子上的駱飛擡頭看了劉本濤一眼:“什麽事?”
“駱書記,剛剛省挂職辦通知下來,喬梁同志馬上就要結束挂職,調回江州。”劉本濤一本正經彙報道。
“什麽?”駱飛瞪大眼睛,“不是才去挂職一年嗎,怎麽現在就要回來?”
“我問過省挂職辦的領導,說是喬梁受了傷,考慮到喬梁的身體情況不再适合西北的工作氣候、環境和挂職的工作強度,所以提前調他回來。”劉本濤說道。
“這是得多金貴呐,才受了點傷就要調回來,挂職辦的人對喬梁還真是厚愛呐。”駱飛冷哼了一聲,yin陽怪氣道。
一旁的楚恒,此刻同樣是臉色一變,他沒想到喬梁這麽快就要調回來,這讓楚恒感到有些莫名,在莫名中還有一絲隐隐的不爽和不安,楚恒想了想道:“駱書記,依我看,這不見得是挂職辦的意思,有可能是某些人cāo作的。”
“你指的是誰?”駱飛yin沉着臉。
“駱書記應該能猜到。”楚恒含蓄地笑了下,接着道,“我要是沒有料錯,這事肯定是他cāo作的。”楚恒說道。
楚恒雖然沒有直接說出名字,但讓他這麽一點撥,駱飛立刻想到了:安哲。
想到是安哲cāo作的這事,駱飛臉色愈發難看,他和安哲的關系可謂是微妙不已,兩人在擔任江州市一二把手的時候,就已經多次暗中jiāo鋒,最後因爲廖谷鋒調走,關新民代理工作,所以安哲在和他的jiāo鋒中以某種形式的落敗而告終,原本以爲安哲調到江東商業集團後,仕途基本上涼了,駱飛當時還得意了一陣,沒想到安哲竟然還能東山再起。
前段時間,聽聞安哲調任省辦主任時,駱飛差點驚掉了下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天,駱飛莫名發了一頓火,但無論他怎麽不爽,也改變不了結果,隻是對于安哲如何會得到鄭國鴻的賞識,駱飛怎麽都想不通,而如今安哲的前途又是一片光明,駱飛每每想及此,心情就是一片yin郁。
辦公室裏的三個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出聲,哪怕是楚恒,這會臉色也不大好看,因爲這幾天沒少看到關于喬梁的新聞,再加上此刻聽到喬梁要提前結束挂職回來的消息,楚恒一下有些煩躁,喬梁這小子向上竄的勢頭有點猛,這可不是楚恒願意看到的,打壓喬梁向上進步的空間,并且将喬梁牢牢控制在手裏,這才是楚恒想要的結果,他不希望喬梁脫離他的掌控。
涼北。
晚上,喬梁參加完縣裏給他舉辦的宴席後,來到了馬元香家裏,一進門,馬元香就緊緊将他抱住,那雙看似嬌弱的雙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将喬梁筘得緊緊的,愣是讓喬梁一下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喬梁拍了拍馬元香的背部,笑道:“你這是想讓我窒息不成?”
聽到喬梁的話,馬元香才松開手,眼眶紅紅的,看着喬梁道:“前些日子我真的快擔心死了,隻從報紙上看到你受傷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在哪住院,打你電話又沒人接,想去看你都不知道去哪看,也不敢貿然去縣裏問你的情況,怕别人會聯想,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那幾天我真的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有啥好擔心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喬梁笑道。
“當時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你到底啥情況,隻從報紙上看到你的報道,哪裏會知道你的具體傷情,隻知道着急了。”馬元香說着眼睛又紅了起來,“要不是你前幾天給我回電話,我都快急死了。”
“好了,不用擔心了,你看我現在又活蹦亂跳的。”喬梁笑了起來,心裏無比感動,他感覺自己欠的情債真是越來越多了,和馬元香相處的時間不算很長,但對方竟然也對他投入了這麽多情感,這讓喬梁有些不知道怎麽面對,特别是自己很快就要離開涼北了……
一想到這,喬梁心裏默默歎息了一聲。
馬元香收攏了下情緒,關心地看着喬梁,問道:“餓不餓?我給你煮夜宵。”
“别,我剛吃完晚飯沒多久,肚子還撐着。”喬梁道,“晚上要不是縣裏搞宴席,我就來你這裏吃晚飯了。”
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下,喬梁想了想,還是跟馬元香道:“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涼北了。”
“啊?”馬元香呆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喬梁,“我記得你說要在涼北挂職兩年的,這不是才過去了一年嗎?”
“原本是要挂職兩年沒錯,不過這次我受傷,也算是yin差陽錯吧,我原來的領導很關心我的情況,在我住院還在昏迷的時候,就打算讓我回江州去休養,所以這事也就這麽定下來了。”喬梁簡單解釋了一下,并沒有詳細說其他因素。
“我還以爲你還得在涼北呆一年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要走了。”馬元香呐呐道,臉上說不出的失落。
看到馬元香的表情,想到兩人多次的魚水之歡,想到這個女人在自己饑渴寂寞的時候帶給自己的慰藉和滿足,喬梁心裏湧出一陣感激和感動,倏地,不知爲何,喬梁突然脫口而出:“想去江州嗎?”
說完這話,喬梁感到自己很唐突很冒失,但話既已出口,收不回去了。
同時喬梁意識到,自己之所以突然會冒出這話,似乎有自私的成分含在裏面。
“去江州?”馬元香愣愣地看着喬梁,“我去江州幹什麽?”
“當然是工作。”喬梁硬着頭皮道。
“可是我一旦辭職了,去江州能幹什麽呢?我畢業後就在學校教書,教了十多年,現在除了教書,我也不懂幹别的。”馬元香搖頭道。
“教師這個職業還是很好找工作的,現在有很多私人培訓學校很歡迎你這種有教課經驗的教師,而且江州那邊的培訓機構很多。”喬梁現在隻能順着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說。
“可是比起在私人培訓機構工作,我還是更喜歡呆在公立學校裏,公立學校的工作穩定,而且有han暑假,比較輕松,又有編制,衣食無憂。”馬元香低聲說道。
聽到馬元香的話,喬梁覺得自己很自私,隻爲了一己之私,就讓馬元香辭職去江州,而沒有考慮過馬元香,私人培訓學校再怎麽好,終歸是比不過有正式編制的教師,尤其是對女人來講,這樣一份旱澇保收的鐵飯碗,其實是很珍貴的,私人培訓學校哪怕是工資高點,但肯定是沒有在公立學校工作穩定的。
喬梁正沉思着,就聽馬元香道:“你希望我過去?”
“我就是随口那麽一說,你以自己的想法爲主就好。”喬梁反應過來,趕緊說道,這也是喬梁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自私後趕緊改的口。
喬梁這會是在替馬元香着想,但在馬元香看來,反倒是認爲喬梁想讓她過去的意願并不是很強烈,心裏不由有些失望。
想了想,馬元香道:“我婆婆年紀大了,我要是離開,她以後可能沒人照顧,我可能也走不了。”
“嗯,我明白你的顧慮,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别往心裏去。”喬梁笑道,看着馬元香很是感慨,隻能說像馬元香這樣的傳統女人已經很少了,前夫已經過世,馬元香依然時刻記着要孝敬婆婆,給婆婆養老,現在的女人能做到這樣的不多了。
馬元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她是個喜歡穩定的人,所以很喜歡教師這份工作,真要辭職,馬元香心裏是很不舍的,不過此刻看着喬梁,想到喬梁很快會離開,馬元香心裏又很難受,突然鼓起勇氣,半真半假道:“說不定哪天我真辭職去江州,到時候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你可别不管不問啊……”
“好。”開梁認真地點頭,他這會隻、當馬元香叢開玩笑
,通
過兩人的言語交流,他已經知道馬元香是屬于那種追求穩定
的女
人,這樣的人往往不喜歡漂泊。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炒眼裏都帶着莫名的情緒,尤其是
一
香,身爲女人的她,本身就比核感性,知逍訂采妥尚寸方,與内香眼睛又紅了起來,看得斤梁苦笑不,一時也不陽依.女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