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點點頭:“姚健和苗培龍的關系現在有些微妙,這點我有耳聞。”
“姚健現在這個作法,我看一定不會有好結果。”喬梁道。
“不管他怎麽作,不管他最後是什麽結果,你都不要跳出來和他作對。”
“當然,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安書記面前,利用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搗鼓他,越搗鼓安書記對他越讨厭。”
張琳看着喬梁,突然忍不住想笑。
“怎麽了?琳姐。”
“我怎麽發現你做起事情來像個小孩。”
“這話怎麽說的,我可以大人,有成熟思維和缜密頭腦的大人。怎麽,你認爲我這麽做可笑?”
張琳搖搖頭:“這倒不是,我是覺得你做事有點像小孩一樣鬥氣怄氣。”
喬梁認真道:“這可不是鬥氣怄氣,這是鬥争。”
“好吧,鬥争。”張琳點點頭,接着又露出憂慮,“秀秀的孩子還這麽小,她在偏遠鄉裏做事,照顧孩子會帶來很大麻煩。”
“我想了,合适的時候,我會幫她一把。”喬梁道。
“你想怎麽做?”
“具體怎麽做還沒想好,看機會吧,不過她剛下去,現在肯定不行。”
“是的,得有個緩沖期,如果機會合适的話,我也會幫她的。”張琳點點頭,又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秀秀這次下去,換個角度來說,也未必一定是壞事,起碼可以在基層得到鍛煉,這對她今後的發展也有好處。”
“她也是這麽說的。”喬梁點點頭,接着歎了口氣,“其實,看到秀秀現在這樣,我想起來就覺得心裏發疼。”
張琳看着喬梁:“你心疼秀秀,是因爲她曾經和你有過那關系嗎?”
喬梁微微尴尬,卻又不想撒謊,點點頭:“對。”
“那如果有一天,我在官場遇到了重挫,你會心疼我不?”張琳似笑非笑道。
看着張琳半真半假的表情,喬梁一把摟過張琳:“第一,我不希望看到你有那麽一天,希望這種時候永遠不會出現;第二,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會心疼我的美女縣長。”
“哎,喬科長這小嘴可真甜。”張琳聽了開心,不由主動親了喬梁一下。
讓張琳這麽一親,喬梁來了感覺,一把抱起張琳站起來,邊往卧室走邊低頭親着張琳:“我現在先疼你一下……”
接下來的事自不需細叙。
第二天清晨,喬梁睜開眼,張琳已經醒了,正側身托着腮看自己。
雖然昨夜幾番魚水,但此時兩人精神都不錯。
和張琳一起過夜,喬梁養成了起床前再辦一次的習慣,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把張琳摟過來,接着翻身上去……
結束後,兩人起床洗漱吃早飯,吃過早飯,張琳回三江,喬梁去單位。
雖然今天是周五,但因爲縣裏工作忙,張琳周末不回來了。
喬梁到了辦公樓前,正要進去,看到唐樹森正往外走,吳天寶提着公文包拿着水杯跟在他身後。
“唐書記早。”喬梁主動打招呼。
唐樹森看到喬梁,停住,上下打量着他,面色低沉。
喬梁被唐樹森這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笑了下:“唐書記爲何這麽看我?”
唐樹森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接着就往外走。
看唐樹森對喬梁這态度,吳天寶自然也不會給喬梁笑臉,目不斜視、鼻孔朝天從喬梁身邊走過,連個招呼都沒打。
看着他們出去的背影,喬梁皺皺眉頭,随着孔傑被調查之事的平息,唐樹森現在的心情似乎很糟糕,他對自己這樣,難道是懷疑到了什麽?
想到這一點,喬梁想到安哲和張琳對自己的叮囑,心裏不由一動……
接着喬梁就去辦公室。
安哲今天有一個重要活動,省人大一位副主任帶隊下來調研科教文衛工作,他要陪同。
今天陪同調研的市領導還有連正和徐洪剛。
連正卸任市紀委書記後,調到市人大,以第一副主任的身份主持人大日常工作。
市人大主任由安哲兼着。
黨委一把手兼着人大主任,當前各地基本都是如此配置。
在今天的活動中,人大調研組在安哲、徐洪剛、連正以及市政府相關部門負責人的陪同下,先後去了市科技、教育、文化以及衛生部門進行調研,先聽取各部門彙報,然後在市區視察,下午最後一站去了市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大家邊聽院長的彙報邊在住院區實地考察。
因爲章梅就住在這精神病院,此時喬梁的心情不由感到幾分低沉,默默跟在安哲身後。
安哲不經意看了喬梁一眼,看他精神有些低落,随即意識到了什麽,轉頭輕聲問喬梁:“小喬,小章是不是在這裏?”
喬梁點點頭,指指旁邊一排病房:“她就住在那邊的病房。”
安哲往那邊看了看,接着轉頭對徐洪剛和連正道:“你們陪着調研組繼續視察,我去那邊有點事。”
說完安哲就往章梅病房那邊走,喬梁跟過去。
看安哲暫時脫離大部隊,連正和徐洪剛對視了一下,連正此時倒沒想到什麽,但徐洪剛卻意識到了,他知道章梅住在這裏。
徐洪剛不由覺得安哲對喬梁很關心,雖然章梅和喬梁已經離婚了,但安哲還是要去看看章梅,這自然是因爲喬梁的關系。
徐洪剛知道喬梁是有情有義的人,此刻看安哲這樣,不由心裏一熱,安哲這舉動也很講情義,他在這方面和喬梁倒是有些相似。
安哲在喬梁引導下,走到章梅的病房前,透過門上的窗戶,看到章梅正躺在床上安靜地休息。
喬梁剛要推門,安哲擺擺手阻止,小聲道:“不要打擾她休息。”
喬梁停住手,安哲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
喬梁也看着,心情不由起起落落,暗暗歎息一聲。
一會安哲道:“小章現在是什麽情況?”
“還是那樣,病情沒有進一步發展,但也沒有什麽減輕,對過去的事情都記不得了,也不認識以前的所有人。”喬梁輕聲道。
安哲點點頭,又默默看着,半天發出一聲歎息,接着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