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我,是給市委給廣大幹部群衆。”安哲糾正道。
“對對。”鄭世東忙點頭,“是給市委,給廣大幹部群衆。”
聽鄭世東說趙曉蘭負責這案子,喬梁眨眨眼,尼瑪,甯海龍的靠山是唐樹森,趙曉蘭和唐樹森關系不一般,她帶人辦甯海龍的案子,能辦出什麽道道來嗎?
安哲接着道:“這個甯海龍的父親甯子軒,身爲正處級退休幹部,卻幹出**的醜事,嚴重敗壞黨風,敗壞退休幹部的形象,必須做出嚴肅處理。”
鄭世東點點頭:“紀委下午剛開會讨論了這事,根據相關條例,決定給予甯子軒開除黨籍、退休待遇由正處降爲科員的處分,同時在内部進行通報。還有,在甯海龍問題的調查中,如果發現涉及到甯子軒的,再進一步作出處理,違反法律的,移交相關部門。”
安哲點點頭:“甯子軒和甯海龍的事情,要作爲這次作風整頓中的反面教材傳達下去,要教育廣大幹部引以爲戒,不要以身試法。”
魯明忙道:“市局明天就召開全系統領導幹部會議,傳達甯海龍的事情,學習安書記的指示精神,堅決把這次作風整頓活動的各項措施落到實處。”
喬梁看出來魯明處處想讨好安哲,不由暗笑,看來這家夥把高挂的希望都寄托在安哲身上了。
大家走後,喬梁又想起趙曉蘭負責辦甯海龍案子的事,想到趙曉蘭、甯海龍和唐樹森的關系,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安哲。
但随即又想到趙曉蘭的身份,她是駱飛的妻子,市長夫人,目前安哲和駱飛的關系多少有些微妙,如果自己貿然說了,會不會讓安哲多想什麽呢?
想到這裏,喬梁有些猶豫。
安哲似乎沒有覺察到喬梁欲言又止的樣子,走到窗口點燃一支煙,默默吸了兩口,突然轉身看着喬梁:“這個駱市長的愛人趙曉蘭,和甯海龍之前熟悉不?”
一聽安哲主動問起這個,喬梁知道安哲也對趙曉蘭辦甯海龍的案子有些敏感,正合自己心意,不由松了口氣,謹慎道:“他們之前熟不熟,我還真不了解。但我知道,甯海龍的提拔靠的是唐書記,而趙曉蘭書記,在駱市長來江州之前,和唐書記關系就不錯。”
“嗯……”安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吸了一口煙,然後看着喬梁,“你給我密切關注這案子的進展情況。”
喬梁一聽,意識到安哲對甯海龍這案子是很重視的,但他的重視,似乎并不僅僅隻是因爲甯海龍,似乎還有别的因素。
這别的因素,琢磨起來似乎還挺複雜。
快下班的時候,安哲今晚沒什麽安排,喬梁剛要下班回家,接到了葉心儀的電話。
“你現在說話方便不?”電話裏,葉心儀的聲音提起來很低沉。
“方便,你說。”喬梁忙道。
“今晚你有空沒?”
“有,安書記沒安排什麽事。”
“那就好,我想請你吃頓飯,方便不?”
“方便,去哪裏吃?”
葉心儀沉默片刻:“不然……去我宿舍吧。”
喬梁一聽就明白了葉心儀的心思,随着甯海龍的出事,以葉心儀是甯海龍前妻的身份,這時候和自己一起吃飯,如果被外人看到,很可能會有什麽猜想,這猜想似乎對她對自己都不大好。
“好,下班後我直接去你宿舍。”
“嗯,我等你來。”葉心儀說完挂了電話。
下班後,喬梁直接去了葉心儀宿舍,葉心儀住在姜秀秀之前租住的公寓對門,現在姜秀秀跟随張琳去了三江,這裏的房子退了。
到了葉心儀宿舍門口,喬梁剛要敲門,一看門虛掩着,就推門進去。
葉心儀的宿舍和姜秀秀之前的一樣,都是一室一廳,布置地很素雅。
此時,葉心儀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沉思,面前的茶幾上擺放着4個菜,還有一瓶紅酒。
看喬梁進來,葉心儀擡起頭,默默看着他。
喬梁關上門,葉心儀指指自己旁邊:“坐——”
喬梁坐在葉心儀旁邊,葉心儀給他端過水:“喝水吧。”
喬梁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水,然後看着茶幾上的菜:“你做的?”
“嗯,剛做好。”葉心儀點點頭。
喬梁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味道不錯啊,看來你的手藝很好。”
葉心儀淡淡笑了下:“湊合吧,喜歡就多吃點。”
“邊喝邊吃吧。”
葉心儀點點頭,拿起紅酒給喬梁和自己倒上,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一口,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心情不好?”喬梁也喝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看着葉心儀。
葉心儀苦笑一下,沒說話。
“因爲甯海龍的事?”
葉心儀點點頭。
“他的事跟你有啥關系?你大可不必如此。”喬梁不以爲然道。
葉心儀又歎了口氣:“他的事是和我沒關系,但我沒想到他竟然作到這地步,沒想到他爸爸竟然……”
“這都是注定的,活該。”喬梁打斷葉心儀的話,“有其父必有其子,這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有今天,都是自己作的。你和甯海龍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歎啥氣?”
“我,我隻是覺得……”葉心儀搖搖頭,“我現在也不知該說啥了,心裏有些亂。不管怎麽說,我媽媽得病的時候,他們家給幫過忙。”
“這是兩碼事,他們家幫你忙,那是有目的的,是爲了讓你嫁給甯海龍,或者說,這目的本來就不純,而且,你也嫁給甯海龍了,做了他們家幾年媳婦,已經扯平了,還要怎麽樣?你現在完全沒有必要心亂。”喬梁理直氣壯道。
葉心儀沉默片刻,又喝了一口酒,然後看着喬梁:“甯海龍出事的經過你都了解,是不是?”
“對。”
“能告訴我嗎?”
“沒問題……”喬梁接着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葉心儀,包括聽魯明說的控制甯海龍的細節。
聽喬梁說完,葉心儀點點頭:“看來甯海龍的問題還真不小,看來,他未必隻有這兩件事。”
“爲什麽這麽說?”
“如果隻是因爲這兩件事,他有必要帶槍反抗嗎?有必要如此瘋狂想逃脫嗎?”
喬梁點點頭:“這倒也是,我還以爲你知道他之前的别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