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鴻同志,喬梁自己是如何說的?”廖谷鋒嚴肅問道。
“我聽正剛同志說,喬梁對相關的檢舉倒是都堅決否認。”鄭國鴻答道。
廖谷鋒聞言心頭一松,他潛意識裏對喬梁還是信任的,更别說喬梁這小子現在還成了他的準女婿,這要是喬梁剛和女兒呂倩訂婚就因爲嚴重違紀問題進去了,那他廖谷鋒可就成了别人的笑柄了。
認真考慮了片刻,廖谷鋒道,“國鴻同志,不知道方不方便安排一下,讓我和喬梁通個電話。”
“可以,我立刻和正剛同志說一下,讓他安排。”鄭國鴻當即道。
“國鴻同志,那就麻煩你了,這不會讓你難辦吧?”廖谷鋒說道。
“您太客氣了,隻是通個電話,這又沒啥。”鄭國鴻笑道。
“嗯,你問問正剛同志,如果他覺得爲難,那就算了。”廖谷鋒又道。
“不會的,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總有靈活應變的時候嘛。”鄭國鴻就差沒給廖谷鋒打包票了。
“那行,我等你消息。”廖谷鋒笑笑。
“好,呆會我就給您回複。”鄭國鴻說道。
兩人結束通話,鄭國鴻當即又給陳正剛打了過去,陳正剛返回辦公室後,剛要回去,看到鄭國鴻打過來,愣了一下,趕忙接起電話。
“鄭書記。”陳正剛恭敬道。
“正剛同志,廖領導想和喬梁通個電話,你看你那邊怎麽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給靈活安排一下。”鄭國鴻說道。
陳正剛聽到廖谷鋒想和喬梁通電話,一時怔住。
電話那頭,鄭國鴻聽陳正剛沒有說話,立刻又道,“正剛同志,隻是通個電話,我想應該不至于讓你爲難。”
“不會不會,這樣吧,我現在親自去辦案基地一趟。”陳正剛回過神來,連忙說道。
“好,呆會你到了辦案基地後,直接用你的手機給廖領導打過去。”鄭國鴻說道。
廖谷鋒的電話号碼一直沒有換過,還是在江東省工作時的那個号碼,所以陳正剛也有廖谷鋒的電話,他此刻也是連忙說好。
和鄭國鴻簡短說了幾句,陳正剛挂掉電話後就直接前往辦案基地。
到達辦案基地後,陳正剛徑直前往喬梁所在的留置房間,巧的是,楊學正這時候正從辦案基地要回去,看到陳正剛過來,楊學正有些意外,迎上前道,“陳書記,您怎麽來了?”
“我過來有點事。”陳正剛瞅了楊學正一眼,“學正,你一直在這邊?”
“是的,喬梁一直不配合調查,我想着多做做工作,抓緊把這案子辦了,不過我這會也要回去了。”楊學正笑道。
陳正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楊學正,他感覺楊學正似乎對喬梁的案子不是一般的上心,對方好歹也是單位的副書記,卻親自耗在喬梁這個案子上。
眉頭微不可覺地皺了一下,陳正剛這時也沒心思多想,道,“我去看下喬梁,學正,你要回去就先回去。”
“陳書記,您找喬梁是……”楊學正第一時間就問道。
陳正剛瞥了瞥楊學正,心說我找喬梁幹嘛還得跟你彙報不成,很顯然,陳正剛現在對楊學正是有一些不滿的,喬梁這事要不是楊學正不聽招呼,也不至于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姑且不說喬梁違紀這事,楊學正初來乍到對他陽奉陰違就讓陳正剛心裏紮了根刺,隻是他礙于楊學正的背景沒表現出不滿罷了。
陳正剛徑直往前走,楊學正見陳正剛沒有回答他,愣了一下,随即也跟了上去。
喬梁房間裏,才剛得以安*下來休息的喬梁,這會正暗自罵着楊學正,特麽的,這個姓楊的針對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逮着他就盤問個不停,仿佛已經認定了他嚴重違紀,非要給他扣帽子。
剛剛喬梁差點被問惱了,要不是顧及到對方的身份,喬梁差點忍不住要罵娘。
這會獨自一人呆着,喬梁再次想着王小财實名檢舉他的事,任憑喬梁打破腦袋都無法理解王小财爲什麽要構陷他,現在喬梁也基本可以斷定辦公室裏那手表和金條大概率就是王小财放的,對方有他的辦公室鑰匙,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鬼不覺地做這事。
隻是讓喬梁想不通的是爲什麽王小财要這麽做,他待王小财不薄,最近更是有意栽培和鍛煉王小财,對方反過來栽贓陷害他,簡直是忘恩負義。
喬梁默默尋思着,現在他多少有些苦惱沒辦法跟外界聯系,要是呂倩今天來看他就好了,正好他可以讓呂倩好好查一查王小财是怎麽回事,可惜他現在沒法跟外面聯系,下午他提出申請要跟鄭世東打電話,但楊學正卻是毫不猶豫給拒絕了,搞得喬梁一肚子火,但喬梁也很清楚,對方拒絕他同樣是名正言順。
喬梁正思考時,門口傳來動靜,擡頭一看,就看到門被推開,陳正剛出現在門口。
看到是陳正剛,喬梁一怔,立刻站起來,“陳書記。”
這是喬梁從昨天進來辦案基地到現在第一次看到陳正剛,對方親自過來,喬梁顯然是驚訝不已。
“坐。”陳正剛沖喬梁揮了揮手。
“陳書記,我站着就行。”喬梁畢恭畢敬道。
陳正剛笑呵呵地看了喬梁一眼,他這兩天可是聽楊學正說了不少關于喬梁如何不配合調查、态度蠻橫、對抗審查……等不好聽的話,眼下看到喬梁态度端正地站着,陳正剛不由對楊學正的說辭打了個問号,他原先對喬梁的印象也還可以,自然也不可能僅僅因爲楊學正的單方面說辭就信了對方的話。
“坐吧,咱們今晚不談案子。”陳正剛再次揮手。
喬梁聞言看了看陳正剛,這才走到陳正剛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陳正剛這時道,“喬梁,廖領導要跟你通個電話,我呆會用我的手機幫你撥這個電話,但因爲相關規定,手機要按免提,同時我得在這裏做個見證,你有異議嗎?”
喬梁聽到是廖谷鋒要跟自己通電話,臉上登時露出喜色,他正愁沒辦法跟外面聯系呢,沒想到廖谷鋒竟然要跟他通電話,這還真是及時雨。
喬梁此時自然是不會有異議,不過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楊學正着急道,“陳書記,這不行。”
“怎麽不行?”陳正剛目光灼灼地盯着楊學正。
“這……”楊學正一下語塞,他總不能說廖谷鋒是喬梁的準老丈人,所以不能和喬梁通電話,這話他可以在心裏想,但萬萬不能說出來,而且看陳正剛的态度擺明了是同意的,他要是反對,那分明有點不識擡舉,最主要的是這要是傳到廖谷鋒耳裏,那可就不好玩了。
猶豫了一下,楊學正改口道,“陳書記,既然您同意了,那我沒意見。”
陳正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喬梁,“喬梁,你呢,有異議嗎?”
喬梁搖頭道,“陳書記,我沒有異議。”
喬梁說完,瞄了瞄一旁的楊學正,心頭一動,眼珠子轉了轉,道,“陳書記,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你說。”陳正剛看着喬梁。
“陳書記,我希望楊書記能回避一下。”喬梁說道。
楊學正一聽喬梁這話就急了,不等陳正剛說話,立刻瞪眼道,“我不同意,喬梁,你有什麽權力要求我回避?你作爲一個涉嫌嚴重違紀的被調查對象,請你擺正好自己的位置。”
喬梁撇了撇嘴沒說什麽,同不同意陳正剛說了算,他才懶得跟跟楊學正費口舌。
楊學正這時看向陳正剛,态度強硬道,“陳書記,我沒有理由回避。”
陳正剛目光在喬梁和楊學正身上來回瞅了瞅,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姿态,眉頭微蹙。
“陳書記,喬梁一定是心懷鬼胎,才會叫我回避。”楊學正進一步說道。
“楊書記,你這麽說我就不敢苟同了,就算你回避,陳書記也在這呢,我如何心懷鬼胎?”喬梁看着楊學正反唇相譏道,“莫非是楊書記覺得陳書記在這裏不作數嗎?”
“喬梁,你……”
楊學正話剛開口就被陳正剛打斷,“行了,你們吵什麽,也不看看各自的身份,像話嗎?”
陳正剛說這話時看着楊學正,他這話明顯主要是針對楊學正的,說完又道,“學正,你先出去一下。”
楊學正沒想到陳正剛竟然真的要自己回避,眼珠子睜得滾圓,“楊書記,我覺得我沒必要回避。”
“學正,你今天也忙碌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也好,怎麽,難道你覺得我在這裏作見證不行嗎?”陳正剛淡淡道,
“陳書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