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待會見。”喬梁撇了撇嘴。
喬梁挂掉電話,一旁的吳惠文看了喬梁一眼,“有事?”
“跟管志濤的案子有關,估計這個管志濤是坐不住了……”喬梁笑呵呵地說道,将前天有人去老家拜訪自己的父母,還留下了一籃子水果,裏頭藏着幾根金條的事跟吳惠文詳細說了起來。
吳惠文聞言笑道,“看來你當這個紀律部門的副書記,不僅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明槍暗箭,就連糖衣炮彈也不少嘛。”
“可不是,所以當幹部的各種誘或太多了。”喬梁跟着笑,“要不是對方主動打電話過來,我都不知道那幾根金條是這個陳鼎忠送的,他跟管志濤關系密切,估計是想幫管志濤出面呢。”
“越是這樣,越說明對方開始急了。”吳惠文笑笑,“你這工作還是幹得卓有成效的。”
“吳姐這麽信任我,我當然也得幹出點樣子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您的信任。”喬梁笑着眨眼。
“我是信任你沒錯,但我對你還有個要求。”吳惠文說着臉色嚴肅起來,拍了拍喬梁肩膀,“小喬,你在紀律部門工作,更加容易得罪人,我希望你今後不論遇到什麽事,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爲重,安全第一,案子第二。”
看到吳惠文發自内心對自己表現出來的關心,喬梁心頭感動,他知道吳惠文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想。
“吳姐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喬梁點頭道。
兩人四目相對,喬梁從吳惠文的眼神裏看到了關切的情感,這讓喬梁生出了一種沖動,想到了這裏是外面,喬梁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沒敢有什麽逾越的舉動。
不遠處,薛源站在一棵大樹後面,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吳惠文和喬梁,生怕錯過什麽,心裏更是使勁喊了起來,希望吳惠文和喬梁有點什麽親密的動作,而他這會更是早已拿出了手機,準備瞅準時機拍點有價值的照片。
薛源最終失望了,喬梁和吳惠文兩人面對面看了一下,很快就轉身往回走,吓得薛源趕緊縮回樹後面,生怕自己被發現。
喬梁和吳惠文從公園出去就離開了,薛源跟在後頭看着兩人的車子離開,眼裏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剛剛要是能拍到什麽照片就好了,可惜喬梁和吳惠文兩人并沒做出什麽親密舉動。
來日方長。薛源默默地想着,他感覺喬梁和吳惠文的關系絕對不隻上下級關系那麽簡單,兩人剛才不經意間的舉動再自然不過,那并不是普通的上下級能做出來的,在薛源看來,更像是男女間的打情罵俏。
當然,想歸想,薛源知道自己光猜測是沒用的,必須得有證據,隻要他掌握了證據,這個秘密就能成爲他手中的大殺器。
在原地尋思了一會,薛源也從公園離開。
上車後,薛源拿起手機看了看,見小桃連個信息也沒回,眼裏閃過一絲陰鸷,憑他薛源現在的身份,他能看得起小桃是對方的福份,結果小桃現在竟然敢不理睬他。
冷哼了一聲,薛源心想他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小桃之前不過是他的玩物,現在還跟他耍起脾氣來了,要不是他最近對伍文文沒啥興趣了,身邊缺少女人,也不會再想起小桃,小桃雖然沒伍文文漂亮,但身材卻是一等一的,伍文文拍馬都趕不上。
想到自己對小桃的了解,薛源咧嘴一笑,小桃現在跟他裝清高,他日後有的是辦法将對方重新拿下。
心裏琢磨了一下小桃的事,薛源冷不丁心頭一動,想到了吳惠文的秘書萬虹,萬虹長得也挺漂亮的,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而且萬虹是吳惠文的秘書,要是接近萬虹的話,還能……
薛源不知道想到了啥,眼珠滴溜溜轉起來……
另一頭,喬梁跟吳惠文回到市區後,先行下車,來到了跟陳鼎忠約好的酒店會所。
喬梁到的時候,陳鼎忠已經在酒店門口等着,看到喬梁過來,陳鼎忠熱情迎了上來,“喬書記,您可來了。”
喬梁打量着陳鼎忠,這還是他第一次同陳鼎忠面對面接觸,一看對方的面相就不是什麽善人。
“喬書記,我臉上沒長什麽吧?”陳鼎忠被喬梁盯地有些不自在,不自然地笑道。
“沒什麽。”喬梁淡淡道,“陳董約我出來是什麽事?”
“喬書記,咱們先進去,哪能讓您在外面說話,這對您也太不敬了。”陳鼎忠滿臉笑容地說道。
喬梁瞥了對方一眼,和對方往裏走。
來到酒店會所的一個商務包廂裏,陳鼎忠笑問道,“喬書記,您要不要吃點夜宵?”
“不必了,陳董事長有啥事可以直接說。”喬梁擺了擺手,他之所以過來赴約,主要是想看看對方還想耍什麽花樣。
聽喬梁這麽說,陳鼎忠陪着笑臉道,“喬書記,今晚約您出來,其實也沒别的意思,主要是想跟您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喬梁笑容玩味地審視着對方,“陳董事長如果隻是想跟我交個朋友,那見面禮也太貴重了,一出手就是幾根金條。”
“喬書記,錢财隻是身外之物,關鍵是能結交喬書記您這個朋友,那比啥都值得。”陳鼎忠笑道。
“是嗎?”喬梁盯着陳鼎忠,“陳董事長約我出來的目的就這麽簡單?”
“對對,就這麽簡單,我是真心想結交喬書記您這個朋友。”陳鼎忠忙不疊道。
喬梁面無表情,話鋒一轉,突然道,“陳董事長,我看你是爲了管志濤吧?”
“啊?”陳鼎忠同喬梁對視了一眼,裝傻道,“喬書記,您這話是啥意思?我有點不明白?”
“陳董事長要是真的不明白,那咱們就沒辦法繼續溝通了。”喬梁站了起來,“奉勸陳董事長一句,如果幹了什麽違法亂紀的事,那還是好好配合紀律部門辦案,我們的政策一向都是寬大的,陳董事長可别錯過了立功的機會。”
喬梁說完,推開椅子就往外走。
喬梁這麽做,帶着試探陳鼎忠的目的,如果陳鼎忠叫住他,那喬梁會順勢留下,雙方還能接着往下談,如果陳鼎忠沒有叫住他,那喬梁也沒必要留下來。
喬梁這一舉動,搞得陳鼎忠有點發懵,靠,這劇本似乎跟他設想的有點不太一樣啊,喬梁不是收了他的金條嗎?這會對他表現地也太不客氣了吧。
喬梁從包廂裏離開,陳鼎忠最終也沒有出聲挽留,兩人剛剛的簡短一番交談,跟陳鼎忠事先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眼看着喬梁離去,陳鼎忠臉色難看,從包廂出來後,陳鼎忠并沒有下樓,而是來到了樓上的客房,走到一個房間外停下,擡手敲了敲門。
門應聲而開,裏邊開門的正是管志濤。
管志濤今晚也從松北回來市區了,陳鼎忠約喬梁出來見面,管志濤是一清二楚的,并且他還在等待着兩人的見面結果。
這會看到陳鼎忠這麽快上來了,管志濤愣了一下,急忙問道,“老陳,你這就跟喬書記聊完了?”
“聊個屁,壓根就沒說幾句話,那姓喬的就甩手走了。”陳鼎忠悶聲道。
“怎麽回事?”管志濤追問道。
“特麽的,這姓喬的一開口就讓我配合他們辦案,說是政策寬大,讓我争取立功的機會。”陳鼎忠臉色難看,“你說這還讓我怎麽跟他談下去?”
“然後你們就沒談了?”管志濤皺眉道。
“不然呢?姓喬的都這樣說了,我還怎麽跟他聊?”陳鼎忠臉色有幾分郁悶,“我前天去這姓喬的老家送了金條,今晚也沒見他把金條送回來,那說明他是收下了嘛,尼瑪,收了我的金條還裝出這麽一副假清高的樣子,他就不怕把我惹惱了,反過來去檢舉他?”
“你是去他老家送了金條沒錯,但你怎麽能确定人家真的收下了?萬一他把金條上繳了呢?”管志濤幽幽說道。
“不會吧?”陳鼎忠眨了眨眼,“還能真有這麽高尚的幹部?”
“你沒遇見,不代表沒有。”管志濤淡然道,“不可否認,錢很重要,但并不代表每個人都對錢感興趣。”
陳鼎忠一臉不以爲然,年輕的時候,他就知道錢很重要,沒錢啥都幹不了,如今他年紀大了,越發認識到,錢是真的很重要,有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錢不是萬能的,那也能解決一個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
“這個喬書記看來是鐵了心要查我呐。”管志濤面露愁容,“都怪阮明波那混蛋,他要是沒去紀律部門檢舉我,就沒有現在這些麻煩事。”
“阮明波不是已經去紀律部門改口了嘛。”陳鼎忠撓頭道。
“他是去改口了,但已經晚了,紀律部門豈會因爲他的一番話就不追查。”管志濤一臉氣惱,“通過今晚喬書記的反應可以看出來,阮明波改口的效果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