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五十多年前,她還在叢林裏研究巫術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老女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看不出她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查娜麗不确定這個女人和師父之間的關系,所以改變了态度。
馬山皺了皺眉。他不認爲在這時候和阿比謝克站在一起的人會對自己有利,但礙于查娜麗的面子,他沒有說話。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老女人冷淡的聲音裏透着高傲,仿佛在她面前的隻是兩個乞丐而已。
馬山當時就火了,擡腿在地上跺了一腳,咔嚓一聲,腳下的地就裂了開來。
一條裂縫從馬山的腳下開始,向前後延伸。
占地超過六萬平的泰姬曼哈賭場整個兒裂成了兩半,裂縫一直延伸到娛樂城前的廣場,以及後方的城市花園。
站在賭場大廳裏的人以爲發生了地震,感覺大地在平移,卻不敢有絲毫動彈。
大樓裂開的時候,樓上不幸正在裂縫中間的房間裏的人從縫隙裏掉下來,但被一種神奇的力量拖住,緩緩落到了地面上。他們有的穿着睡衣,有的裹着浴袍,甚至還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的,落下來以後,都驚魂未定地站在那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當那股空間開裂的力量朝着阿比謝克和老女人去的時候,阿比謝克完全驚呆了。
老女人的臉色一凜,目中陡射寒光,手腕一翻,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她腳下升起,帶着她和阿比謝克飛了起來,躲過了沖擊波,漂浮在大樓裂開的縫隙裏。
“馬山,你怎麽還是那麽急躁?”查娜麗笑着說,語氣裏并沒有半分責怪。
“你還是那麽善良。”馬山看着那些從樓上掉下來的人,他們顯然是被查娜麗救了,不然現在已經摔死在這裏。
外面傳來驚呼聲,顯然是賭場外的人因爲大樓的開裂而驚慌失措。
反倒是裏面的人,知道此刻還保持着安靜,因爲他們内心所受的震撼,遠遠超過了恐懼和害怕,在極度的震撼中,叫喊的本能變成了沉默,正如一支外星艦隊如果突然出現在人類的天空,大約不會有人喊救命,而隻會安靜地看着,等待死亡的審判。
女人和阿比謝克緩緩落地。
驚惶的阿比謝克回過神來,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
“哼,力量不錯!”女人把注意力從查娜麗轉移到馬山身上,“小瞧你們了,我以爲隻是法蒂瑪的徒弟,沒想到啊……”
她冷冷地一笑,“當年在叢林,要不是法蒂瑪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劍道高手,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果然是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還是要靠男人!”
馬山勃然大怒,就要動手,卻被查娜麗一把攔住了。
“她污我師父的清名,今天的事,你不要插手,讓我來吧。”查娜麗說。
“她這分明是激将法,老婆,别上這妖婆子的當!”馬山說。
查娜麗微微一笑:“無妨,如果一個激将法我都要躲,那麽我也不配繼承神女之名。”
說罷上前一步,也不廢話,伸手一探,手臂就如樹枝一般伸展出去,而五指化作萬年枯藤,在空中舞動,朝着老女人卷過去。
這一招十分突然,而其妖異神秘,給現場的人造成的心靈沖擊,不亞于剛才馬山那開山裂地的一腳。
老女人顯然也沒有料到查娜麗和馬山一樣,都是一句廢話沒有,上來就動手。
猝不及防之下,再次飄身而起。
可這次攻擊不一樣,剛才馬山的一腳,雖然剛猛,但範圍有限,躲過了就好了。
而查娜麗的攻擊,手指所化的萬歲枯藤,卻在風中扭曲着,越來越長,追着女人不放。
女人向上,它就向上,女人後退,它就直追。
老女人看上去有些狼狽,在空中越飛越高,越退越遠,直到從泰姬曼哈大樓的裂縫裏飛出去,有了廣闊的空間,她才稍微從容了一些,在空中雙手結印,念了一句什麽。
虛空中生出兩道黑影,擋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那些枯藤。
一團黑霧散開,枯藤縮了回來。
查娜麗縮回了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沒事吧,老婆?”馬山關切地問。
“哼,原來是婆羅門的薩度。”查娜麗冷笑道,“難怪說和我師父認識。我聽師父說過,當年在叢林,婆羅門教曾一度想占領整個南洋。原本師父不想與他們争,但他們不容異教,對原始巫族斬盡殺絕,我師父才組織了玄降門,和他們對抗。”
“果然是婆羅門教!”
對于泰姬曼哈背後的資本和宗教勢力,郎裕文早就搜集了情報,馬山也有所料,所以并不感到奇怪,隻是沒想到婆羅門教和玄降門還有過這樣的恩怨,而這個老女人竟然認識查娜麗的師父法蒂瑪。
想起法蒂瑪,馬山就有些好奇,不知這位曾經的大馬神女去了哪裏。
他記得法蒂瑪臨走前說過的那番話,好像是去尋找她的舊情人去了,而她的舊情人還是李沐塵在天都的師兄。
莫非這個老女人說的在叢林中突然出現在法蒂瑪身邊的劍道高手就是那位天都弟子?
這時候,老女人重新落到了地面上,面色變得凝重了一些,冷冷地說:“想偷襲我?你還太嫩了!你師父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你這種小人物,我師父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又怎麽會告訴我?”查娜麗說。
老女人臉上終于露出怒容:“哼,不把我放在心上?真是狂妄自大!法蒂瑪當年把南洋叢林的巫師召集齊了,也沒有能驅除我的夜叉大軍,她敢不把我放在心上?”
查娜麗一驚,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道:“你……你是羅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