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李家的舊宅啊,我去過好幾次。我還記得院子裏那棵桂花樹,我小時候随父親去拜訪,在院子裏玩耍,一時尿急,還在樹下撒了一泡尿呢!”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其他人也笑起來。
趁着這氣氛,就問:“李公子,我聽說李宅一直在那家手裏,莫非那家……”
李沐塵笑道:“那家已經和李家全面合作,李宅的産權,還有李家的一些祖産也都歸還我了。這兩天我就會讓京李集團派人來京,接手并打理産業。”
王百順嘴上說:“那真是恭喜李公子了。”
心裏卻大感震驚。
那家以皇族後裔自居,是出了名的傲慢。
前不久,李沐塵在南江舉辦訂婚禮,京李集團一炮打響,随後又在武林大會上出盡風頭,成爲南江第一宗師。
爲此,京城四大家聚首,在會上跳得最厲害的就是那家,說絕不能讓李家複興。沒想到,第一個和李家合作的,就是那家。
王百順也不知道李沐塵用了什麽手段。從他來京城短短幾日,震懾白家,收服那家,今天還踩了秦爺一道,看來李家崛起,已經不可阻擋了。
可是這樣一來,他就有些擔心,王家該如何面對?
畢竟王家是如今的京城第一家,要是就這樣讓李家進來,甚至威脅到王家的地位,家族裏的人恐怕都不會答應。
無論如何,王百順決定,回去一定要和大哥王百川好好說說,王家萬不可逆勢而行。
李沐塵的真正手段他還沒見過,但僅僅是這位李夫人的才智,和那兩個小少年的本領,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王百順很慶幸,自己今天做出了正确的選擇,沒有得罪李夫人。這讓他和王家在京城未來的風雲變幻中都可進可退。
另外,侯七貴做了李宅的管家,在可見的将來,侯七貴都将是李沐塵在京城發展的左膀右臂。這樣的人物,這層關系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王百順就把那個侯七貴送他的放着青玉獅子玲珑球的花梨木盒子拿出來,說:
“侯爺,先前你拿這麽貴重的禮物送我,無非是想穿針引線,讓王李兩家不做冤家做朋友。如今我見李公子風采,不輸乃父,李家複興指日可待。王李兩家本是世交,交情深厚,不需要禮物,也是朋友。此物貴重,就請侯老闆收回吧。”
侯七貴擺手道:“四爺,您這是打我臉呢!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莫非四爺看不上?”
“侯爺說笑了,這青玉獅子玲珑球,是榮門宗師一刀春的得意之作,斯人已逝,隻能睹物思人。如此神作,别說我,就是放眼京城,誰敢說看不上?”
王百順眼珠一轉,笑道,“剛才我聽見潘雲龍說,這位小公子是榮門的人,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呢?”
林曼卿說:“他是我弟弟林雲,也不是榮門的人,隻是跟榮門的師傅學過幾天。”
“哦,原來如此。”王百順恍然道,“那我想這樣,這件東西呢,是榮門宗師一刀春生前的作品,對榮門來說也算是很有紀念意義。侯爺既然不願收回,那我就幹脆借花獻佛,送給李夫人了。”
王百順說着,把匣子推到了林曼卿的面前。
他做事很老道,沒說送給林雲,而是送給林曼卿,不但更顯鄭重,也給了對方處置的自由。至于林曼卿是留着自賞,還是還給侯七貴,又或者轉贈給那位榮門師傅,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林曼卿原本是不會接受的,但聽到和榮門有關,就看向李沐塵。見李沐塵點頭,才打開匣子,取出一隻青玉獅子,看了兩眼,就遞給了李沐塵。
李沐塵接過來,手指抹過獅子嘴裏的玲珑球,然後把獅子還給林曼卿,朝她微微颔首。
林曼卿會意,将獅子放回匣子,對王百順笑道:“四爺美意,那這東西我就收下了。隻是我們來得倉促,身上沒什麽禮物,等将來有機會,我再給四爺回禮。四爺這份情義,我和沐塵記下了。”
王百順哈哈一笑:“夫人客氣了,身外之物,不必記挂在心上。何況這還是侯爺送我的,我隻是借花獻佛。您要記,也該記侯爺這份情。”
林曼卿便收起了匣子,但見她手指微動,那半尺多見方的匣子就憑空不見了。
王百順大爲震驚,這位夫人是會魔術,還是會出老千?
就連李沐塵也有些驚訝。
他當然知道東西進了林曼卿手上的戒指,但在此之前,林曼卿還無法使用空間戒指。
空間類法寶,不是會幾句咒語就能使用的。
折疊的空間打開時,虛空破碎的能量會溢出,小空間和大空間交界的地方會有物質湮滅現象。
在修仙界,很多煉器大宗師在鍛造空間類法寶時,不慎引發空間湮滅,就是一個小黑洞,瞬間吞掉一個宗門都是常有的事。
已經鍛造成功的空間法寶,相當于上了保險的核武器,不是你點個火就能用的,有着嚴格而複雜的程序,以及相應的能力和境界。
也隻有天都萬仙宗,才能打造出李沐塵送給梅姐用的那種靈巧輕便的小儲物袋,修行入門的人就能用,隻是空間相對很小,放不了多少東西。
林曼卿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不過很快就淡定下來。
李沐塵也沒有多說什麽,繼續和王百順以及侯七貴他們閑聊喝茶。
他們正聊着的時候,有人進來,在王百順耳邊低語了幾句。
王百順的臉色變了變,起身道:“李公子,夫人,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李沐塵說:“是秦爺的人來了吧?四爺不必爲難,既然他們想見我,就讓他們進來好了。”
王百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重新坐了下來,對手下人說:“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環視一圈,朝王百順颔首招呼道:“四爺!”
王百順換上一張笑臉,起身相迎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孫先生。來來來,坐下喝茶。”
“茶就不喝了,四爺您安坐。不知哪位是李公子?”孫先生問的時候,眼睛已經看向李沐塵。
“我就是。”李沐塵說道。
“在下孫長海,代表秦爺,來給李公子送請柬。”孫長海拿出一張大紅燙金的帖子,“過幾天是秦爺六十六歲的大壽,李公子若是有暇,請往秦府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