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也真是的,不相信沐塵,難道還不相信她女兒我嗎!”林曼卿抱怨道。
“你?老媽說了,曼卿這傻丫頭,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說不定還是個雛兒呢,真是急死老娘了!”
林雲模仿着嚴慧敏的語氣,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雲!你要死啊!”林曼卿對着電話罵道,“老媽肯定不會這麽說,是不是你瞎編的?”
“我可沒瞎編,老媽真是這麽說的。”
“不可能!老媽最關心你讀書了,怎麽會允許你請假?”
“嘿嘿,老媽可沒你那麽精明,我說學校有活動放幾天假,她就信了,也答應讓我來京城,還給了我十萬塊零花錢,特意交代我,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們兩個一起的時候,就不要妨礙你們辦【正事】……”
他把正事兩個字說得特别重。
“又說如果你們兩個不在一起的時候,就讓我跟着姐夫,多學點本事。”
林曼卿撇撇嘴,這個老媽,真是沒辦法。
“那嚴謹呢,他怎麽也來了?”
“是姐夫讓我叫他來的。”
“什麽?”
“我來之前給姐夫發了消息,他說既然要來,就把嚴謹也帶上。姐夫還說了,這幾天他有事,你一個人他不放心,讓我和嚴謹過來保護你。”
“我才不要你們保護呢,小屁孩!”
林曼卿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暖洋洋的。
“什麽小屁孩,我現在很能打的!嚴謹也很能打的!”
“好好好,你們兩個厲害,行了吧。那我問你,媽叫你來盯着你姐夫,你姐夫又叫你來保護我,那你聽誰的?”
“當然是聽姐夫的。”林雲脫口而出。
“叛徒!”林曼卿罵了一句。
“姐,你不會也想讓我去盯着姐夫吧?”
“當然不是。”
“那你說我是叛徒?”
“老媽讓你盯着你姐夫,你回頭就給他發消息,把老媽出賣了,你這不是叛徒是什麽?”
“老媽那是瞎擔心,姐夫要是變心,我看着有啥用?把咱們林家人捆在一起,也不夠姐夫一個手指頭的。老姐,姐夫變不變心,關鍵還在你。”
“在我?我又不能拿根繩子拴着他的心。”
“老姐,不是我說你,姐夫好不好用,關鍵還是要用,要用,懂嗎?”
“林雲!”林曼卿跳着腳嗔道,“你是不是欠修理了?”
林雲在那頭嘿嘿地笑。
林曼卿也是無奈,說:“行了,不跟你瞎扯了,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剛下飛機,你在哪兒,我們打車過來。”
“那你們打車到潘家園……”
林曼卿報了侯七貴的店鋪号,然後挂了電話。
回到店裏,侯七貴已經把幾件物品都看過,并且用絨布擦拭幹淨。
“侯老闆,這些東西怎麽樣,不是假的吧?”
侯七貴摘了手套,說道:“李夫人慧眼,東西都是真的,沒有一件赝品。逛潘家園,能一次淘到這麽多件東西,不打眼的,可不容易。這比很多所謂的專家都強了。”
“這點東西就算多了?”
“現在的潘家園不比從前了。規模大了許多,貨物數量更是多了不知多少倍,但真東西卻比從前少了。現在來潘家園淘寶貝撿漏,堪比大海撈針。像我們這些老人,都從擺攤轉爲開店了,有些幹脆搬去琉璃廠了。不過我這店……”
侯七貴歎了口氣。
“這店怎麽了?”
“這店怕是快要開不下去了。”
“爲什麽?”林曼卿訝然問道。
“因爲這個。”
侯七貴拿出了那塊從地宮墓穴裏帶出來的金鑲玉的镯子。
林曼卿立刻感覺到了镯子上所帶有的那股奇特的氣息,溫潤而又陰寒。溫潤是因爲镯子本身的玉質,而陰寒則是因爲它在地下埋藏了太久。
“這是什麽?”
“這是那天我和李公子一起闖鬼王墓穴時帶出來的。”
侯七貴又開始講起了那天發生的事。
原本因爲面對的是李夫人,他還不好意思多講,隻想簡略表述,但林曼卿卻主動問起了細節。
這讓侯七貴打開了話匣子。
林曼卿聽得很認真。
她知道這件事,但李沐塵從未講過細節,隻說在龍門天關地下的一個墓穴裏已經殺了澹台玉,甚至沒有講起鬼王和僵屍。
侯七貴講得精彩紛呈、驚心動魄,尤其是講到李沐塵受傷的時候,林曼卿才知道,原來這個過程竟是如此兇險。
侯七貴講完,臉都有點脹紅了。
他連喝了好幾杯茶,才從激越中平靜下來,想起林曼卿就坐在對面,看見林曼卿在對他笑,便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夫人,我可沒吹牛逼,我是真打死了那麽多僵屍。”
“我信。”林曼卿說。
侯七貴一愣。
這麽多天來,他不知和多少人說過這故事,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在吹牛逼,外面還有人傳他神經病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信他。
盡管林曼卿的身份本就應該知道這些,但侯七貴還是有點感動。
“讓夫人見笑了。”
“怎麽會呢?”林曼卿笑道,“沐塵跟我說過,這次能順利除掉澹台玉,侯老闆功不可沒。所以今天才特地讓我來看看您。我初來貴寶地,也沒帶什麽禮物,剛才淘來的這幾樣小玩意兒,就當是我的見面禮吧,您可别嫌棄。”
“這……”
侯七貴聽說是李沐塵特意讓夫人來看他,不覺鼻子一酸,差點就掉下老淚來。
“這是夫人憑本事淘到的,我怎麽能收。”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什麽特别值錢的物件,但加在一起總價值也不低,林曼卿買來也花了幾百萬,雖然在侯七貴手裏肯定不值這麽多錢,但作爲見面禮,也夠重了。
“看樣子侯老闆是看不上這些東西呀!”林曼卿笑道。
“不不不,我哪裏看不上,隻是……”
侯七貴突然想起李沐塵早就是千億身家的超級富豪,将來重振李家,更是不知多少财富。
“好,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夫人!”
“侯老闆客氣了。”林曼卿說,“剛才你說這店開不下去了,是因爲這個镯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侯七貴說:“唉,也怪我,嘴賤,逢人就說,傳出去了,有人就想要買我這镯子。可這是我九死一生才拿出來的,又是和李公子一起出生入死的紀念,我當然不賣。可這位買家,卻是我得罪不起的。他想要的東西,沒人敢不賣給他。他一句話,我這店就得關門了。别說我這店得關門,就連文玩這一行,我也混不下去了。”
“這人是誰?”
“秦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