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嚴慧敏說,“一般都是傍晚的時候來,他白天在診所上班。”
李沐塵沒有多說什麽,把藥還給嚴慧敏。
嚴慧敏說:“沐塵啊,你給我爸治吧,你一出手,肯定手到病除。”
她想起了當初李沐塵給林尚義治病的那一幕。
李沐塵說:“不着急,等孫郎中來了再說吧。”
嚴慧敏是個聰明人,從李沐塵的話裏聽出了一點不對勁,有些驚訝,不過也沒再多問。
這時候,忽聽外面有人叫:“小嬢嬢……”
嚴慧敏聽了喜道:“是我小侄子嚴謹,我二哥的兒子。”
外面進來一個少年人,和林雲差不多年紀,比林雲略高一些,但人比較瘦,看上去頗有靈。
李沐塵一見到嚴謹,略有一些驚訝。
因爲這少年身上,竟然隐隐有靈氣流動,而且還隐藏得極好,一般人看不出來。
嚴謹歡歡喜喜的進來,手裏還拎着一個大袋子,沒想到屋裏有陌生人,不覺愣在那裏。
嚴慧敏說:“嚴謹啊,這是……李,額,你叫他李公子吧,來給你爺爺治病的。”
嚴謹好奇地看了李沐塵幾眼,忽然道:“是姐夫吧?”
李沐塵微微一愣,不覺有些好笑。
嚴慧敏也奇道:“嚴謹,你怎麽知道他是……”
“林雲早就跟我說了。”嚴謹大大方方地上前,把東西放在桌上,“表姐的未婚夫,叫李沐塵,可厲害了,一個能打一千個!”
“這個小雲,怎麽盡吹牛!”嚴慧敏雖然也覺得李沐塵很厲害,但一個打一千個也太誇張了。
忽然覺得當着李沐塵的面,說林雲是吹牛,好像不妥,就有些尴尬起來。
李沐塵也沒想到林雲在外面這麽吹,笑道:“林雲主要是在吹他自己吧,他有沒有跟你說,他能打十個?”
嚴謹說:“他說他能打一百個。”
“哈哈哈哈……”李沐塵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嚴謹有些奇怪道:“姐夫,他吹牛了嗎?我還指望放寒假的時候能跟他學幾招呢。”
李沐塵忽然一把抓住嚴謹的手腕,捏住他的脈門。
嚴謹體内并無真氣,氣海空空,丹田平平。
在一般人眼裏,他就是個普通少年。
但他的體内卻充盈着另一種東西。
他的血肉筋骨全都被這種東西包裹着,仿佛沐浴其中,慢慢地發生着變化。
這種東西,是修行人特有的“炁”,也可以稱之爲仙家之氣。
比真氣更加純正。
也就是說,這小子沒有學習過任何武道或其他旁門,而是直接進入了最正宗的仙家修行之路。
這是一條彎路,也是一條捷徑。
說彎路,是因爲短期内,這種方法就像是養生法,看不出什麽成效。而不像其它的方法,武道、醫道、符箓等等,總有一技之長。
但這種最純正的方法,心無旁骛的話,卻是仙道築基的不二法門,後面的提升速度要遠遠快于由武入道。
隻是少有人采用這種方法,這對人的根骨、悟性和機緣的要求都極高,而且沒有一技傍身,也難以應對修行路上的種種危險。
看來這小子有一個高明的師父。
嚴謹見李沐塵握着他的手,疑惑地叫了聲:“姐夫……”
李沐塵笑了笑,也不說穿,隻說:“千萬别跟林雲那小子亂學,你的底子,不适合練武。”
嚴謹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苦笑道:“林雲也說我不是練武的料,我原來還不信,既然姐夫這麽說了,我也就死心了。”
說完也就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把桌上的袋子打開,拿出來許多吃的,說:“嬢嬢,我買了些吃了,都是我爺爺以前喜歡吃的。還有你喜歡的幹茶鴨。”
“小孩子,花那麽多錢幹什麽,要吃的,我自己會去買的。”
嚴慧敏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樂開了花。
“我是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的,沒問我爸要錢。”嚴謹說道。
嚴慧敏摸了摸他的頭說:“知道了,你是懂事的好孩子,但下次還是不要買,萬一讓你大伯和大伯母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嚴謹不屑道:“我才不怕他們呢!我要是像雲表哥一樣,就打回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嚴慧敏急忙說:“小孩子家,别亂說話!那是你大伯!”
嚴謹依舊憤憤不平,說:“哼,就許他把爺爺趕出家門,我連說都不能說?”
李沐塵忽然覺得很有意思,說道:“你真想打回去?”
嚴謹眼睛一亮,猛然大喜,道:“對啊,姐夫你那麽厲害,幫我們打回去呗!”
就連嚴慧敏臉上也露出一絲期待,看着李沐塵。
李沐塵搖頭道:“這是你們嚴家的家事,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便參與。”
“你是我表姐夫啊,哪裏是外人?”嚴謹說。
李沐塵沉聲道:“别以爲叫一聲姐夫就指望我幫你把事情攬過去。你爺爺就躺在這裏,你要是有種,就該用你自己的勇氣和力量,幫你爺爺,也是幫你自己,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
“我……”嚴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嚴公業,“我當然有種!可是……,我隻是個高中生,我爸又老實,見了我大伯屁都不敢放,我又不會武功,我能怎麽辦?”
李沐塵笑道:“不會武功,可以學啊。”
嚴謹說:“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不适合練武,讓我不要跟着雲表哥學嗎?”
“林雲的确教不了你,但我可以教你啊!”
嚴謹先是驚訝,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李沐塵,繼而大喜道:“真的?”
李沐塵說:“我沒什麽問題,就是不知道你師父同不同意?”
嚴謹一愣:“師父?我沒有師父啊!”
李沐塵也愣了一下,神識在此掃過嚴謹的身體。
但看嚴謹不像是說謊,不禁有些奇怪。
“不可能,沒有師父,誰教你的呼吸吐納,誰教你抽鉛添汞?”
嚴謹聽得一臉懵逼:“姐夫,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不過……”
他顯得有點猶豫,似乎有難言之隐。
“沒關系,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說。”
李沐塵并不想強迫他說,因爲仙家秘傳,尤其是散仙,傳承時都是秘而不宣的,省得惹來麻煩。
嚴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我喜歡書法,小的時候,爺爺給過我一支筆和一卷古書。那古書上的字十分好看,我就經常拿來當字帖練字。有一次,我用爺爺給我的那支筆,練那卷古書上的字,練得太久了,就睡着了。在夢裏遇到一個人,他說他是我們嚴家的祖先嚴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