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反應過來。
剛才他們都想巴結青玄,想請青玄做座上賓。
此時發現,青玄是騙子,而李沐塵才是真正的高人。
手握雷霆,殺人于無形。
這樣的人,你有錢有權,有什麽都沒用,在那一道閃電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想請爲座上賓?當然想!
可比較一下,做人家的門下狗,比請人家做座上賓,似乎要更容易一些。
于是乎,一片高呼之聲:
“……奉李公子爲尊,唯李公子馬首是瞻,刀山火海,鞍前馬後……”
這是徐通珠玉在前,其他人也說不出更有水平的話來了,要麽說得更肉麻,要麽就隻能學。
有人不禁對馮天明羨慕嫉妒恨起來,憑什麽,馮家二爺就傍上了這麽一棵大樹,看起來關系可夠好的。
他們哪知道,馮天明此時的心情,比他們更加起伏跌宕,更加熱血澎湃。
在此之前,他認爲李沐塵是個高手,但頂多也就是和王宗生五五開的。
另外,李沐塵還會看病,會賭石。所以比一般的武夫更值得尊敬,也值得他拉攏。
現在他終于明白,當初李沐塵爲什麽敢誇海口說必勝王宗生,讓他按照百分百的赢面來開盤口。
青玄就算是真的,也隻是用符引雷,已經足夠吓人,可李沐塵那是什麽,虛空生雷啊!
随手這麽一抓,就是一條碗口粗的閃電。
原本是想拉攏人家,做人家的靠山,到頭來發現,人家才是靠山啊!
馮天明内心無比慶幸,自己和這樣一個人竟然不知不覺間有了不錯的交情。
但他也并不挾舊情以自傲,還是鄭重地說了句:“我馮天明代表馮家,願以李公子爲尊,從今往後,爲公子馬首是瞻,刀山火海,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他相信,如果他大哥馮元生在這裏,一樣會這麽說。
焦十娘走過來,盈盈一拜,也說:“我焦十娘願以李公子爲尊,但憑差遣,絕無二話!”
她擡起頭看着李沐塵,眼神中有感激,有欣慰。
所有人都說了,到最後,就剩下了周利軍。
周利軍這次是真害怕了。
比在蔡偉民的狗場還要害怕。
黃定邦沒了,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那可是跺跺腳,徽州大地都要顫三顫的一方豪強啊!
剛才還威風凜凜,能呼風喚雨、招雷引電的青玄道長也沒了。
噗通!
周利軍跪下了。
咚咚咚地在地上磕頭。
除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他想不出任何别的辦法。
“李公子饒命!李公子我錯了!……”
其他人都不明所以,不明白周利軍爲什麽怕成這樣。
難道就因爲他和黃定邦關系好,剛才幫助黃定邦說話,李沐塵就會殺他。
大家都覺得不至于。
可看周利軍這樣子,似乎真的馬上就要死了。
沈明春被這景象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和李沐塵早有過節,剛才又明裏暗裏地針對過李沐塵,如果連周利軍都要死,那他不是更該死?
想到這裏,沈明春腿一軟,差點也跪下了。
好在是坐在椅子裏,身子才勉強支撐住。
李沐塵冷冷地看着周利軍說:“我不會殺你的。”
周利軍如逢大赦,連連磕頭:“謝謝李公子,謝謝李公子!”
李沐塵說:“我會把你帶回去,交給菜頭。”
聽到這裏,周利軍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李沐塵不再理他,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量周利軍也不敢逃跑,何況如今這裏的大佬一個個都成了唯李公子馬首是瞻的小弟,生怕這馬屁沒拍上落後了一步,都緊緊地盯着周利軍。他就是變成蚊子,也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沈秉元作爲這裏的主人,此時也鄭重其事地走出來,說道:“沈某謹代表菰城沈家,奉李公子爲尊,今後李公子若有差遣,随時傳話,沈某一定盡心竭力。”
說罷轉頭對着沈明春沉聲道,“明春,還不滾過來,給李公子賠禮!”
沈明春剛緩過一口氣,以爲沒事了,聽沈秉元這一說,頓感不妙,身子一軟,連站都站不起來。
“還不快點!”
沈秉元是真有火。
這個侄子,作爲林家的女婿,近水樓台,是最容易和李沐塵接近的。
結果放着這麽一尊神不伺候,還和林家斷絕了關系,跑回菰城來,到處說李沐塵是掃把星。
這簡直是在找死。
黃定邦在徽州也算個響當當的人物,一道閃電,人就沒了。
李沐塵要是因爲沈明春而遷怒沈家,整個沈家又有誰能擋得住?搞不好沈家就有滅族之災!
沈明春戰戰兢兢,從椅子裏站起來,顫顫巍巍地走到沈秉元身邊。
“跪下!”沈秉元怒喝一聲。
沈明春就噗通一聲跪地上了。
“李公子,我這侄兒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千萬别和他計較。我一定按族規,好好的懲罰他。”
李沐塵說:“他不是已經宣布和林家斷絕往來了嗎?我和他本來就沒什麽瓜葛,現在就更沒關系了。”
“李公子,我錯了!”沈明春跪在地上說,“我之前說的話都是放屁!”
沈秉元也在旁邊說:“李公子,明春已經知錯了,要不,就讓他回林家吧?”
李沐塵說:“他回不回林家不用問我,應該去問他自己的太太,看看人家肯不肯讓他回去。”
沈秉元在沈明春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還不快滾!去給秋鳳道歉,要是這次林家人不原諒你,我就從沈家族譜裏把你名字消了!”
“是是是,我馬上就去!”
沈明春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沈秉元松了一口氣,心說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總算走了。又看了眼李沐塵的臉色,見他并沒有不愉之色,才放下心來。
“諸位,”沈秉元見時機成熟,就提議道,“既然大家都願奉李公子爲尊,不如我們就成立一個聯盟,以李公子爲盟主,今後互相幫扶,共同進退,大家以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