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熄教團的領頭人,套着藍貓公仔服,他人在公仔服内,看不清長啥樣,但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個男人。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被對面打斷了。
“傻逼!人類的劣根性是無法改變的,你們的做法與掩耳盜鈴有什麽區别?!有缺陷的生物怎麽可能有未來?怎麽可能治理好世界?唯有讓更文明、更完美的外星人降臨,人類方有一絲希望!”
“先不提外星人存不存在,就問你怎麽保證外星人更文明、更完美?沒準外星人更邪惡、更殘忍呢?招來外星人反而可能導緻世界毀滅!”
“與其慢性死亡,不如奮力一搏!尋求外部力量破局,比你們那逃避現實、自我催眠、自取滅亡的懦弱想法好多了!懦夫!穿的衣服也可笑至極,都多大人了還穿公仔服?”
“執着于外相的可悲之人,無法理解我們的崇高追求!你們的瘋狂,隻會給世界帶來災難,更驗證了我們的教義——智慧實乃萬惡之源。”
“呵呵~那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麽會說話嗎?”
“因爲我讀……”
智熄教團與降臨教團在宣揚各自教義的同時,彼此攻讦,互看不爽,覺得對方腦子有病,簡直不可理喻!
而雙方傳教的對象,這家的夫婦兩人,則覺得——雙方都腦子有病!
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百姓處事原則,他們沒有把心中想法表露出來,依舊面帶微笑,耐心傾聽雙方傳教。
雖然有國家法律約束,這些新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宗教團體不敢亂來,但萬一呢?!
對方畢竟人多勢衆,實在沒必要冒險激怒他們,萬一惹出不必要的禍端,那就糟了,所以花一些時間應付過去最好。
故而,夫婦面帶微笑,靜靜看着他們争吵,安靜聽着他們宣傳訴說莫名其妙根本無法理解的教義,心中不耐煩,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寄希望于他們快點把耐心耗盡離開。
這就是小民的無奈,他們沒有拒絕的勇氣(底氣)。
随着宗教團體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最近他們基本每天都會受到莫名其妙的宗教團體的騷擾,說實在他們都有些習慣了。
不過,兩個宗教團體同時上門的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想到奇葩宗教團體的數量還在增多,以後這種現象可能變成常态,夫婦不禁心生麻木。
這個見鬼的世道,真是越來越難活了!
智熄教團、降臨教團,雙方激烈辯論,漸漸上頭,傳教對象夫婦漸漸淪爲可有可無的觀衆。這發展,反而讓夫婦倆松了口氣,不用被夾在中間就好!
雙方辯論,一開始勢均力敵,但随着降臨教團抓住智熄教團教義漏洞猛擊後,随着時間推移,智熄教團漸落下風……
……
“降臨教團,你們的教義假大空且可笑至極,就别出來禍害世人了!”
智熄教團一夥的領頭人,套着藍貓公仔服的教主,他擡起貓爪指着降臨教團的領頭人罵道,語氣激動,明顯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降臨教團領頭的黑袍人,呵呵一笑,故意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不急不緩道:“笑死!你急了!你急了!還是那句話,人怎麽可能放棄智慧?如果你放棄智慧,你現在怎麽跟我說話?你爲什麽要來傳教?你怎麽傳教?說到底,你們的教義根本就不可能實現,連你們自己都在違反它。”
“消滅智慧,返本歸元,以獲無憂之樂?簡直可笑至極!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
“麻煩你出來騙人也專業點,起碼編個能邏輯自洽的理由來搞團建。我覺得你們來錯地方了,去遊樂園你們肯定會更受歡迎!那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爲首的黑袍人嘲諷道。
“你!”智熄教團教主氣急,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場教義對決,智熄教團顯然沒能說過降臨教團。
藍貓公仔身後的公仔隊伍出現一些騷亂,他們對智熄教團教義的認可出現了動搖。
就在此時,一位綠色青蛙公仔上前一步。
“人怎麽放棄智慧?死亡即可!”
其平淡的聲音傳開,讓周圍爲之一靜。
爲首的黑袍人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在開玩笑。想要放棄智慧,死亡是最簡單的方法,除此之外,變成喪屍是第二簡單的方法,但變成喪屍有複發的可能性,我認爲不妥,要消滅就要徹底消滅,不能留下禍根,第三種方法就是利用能力消滅智慧。”綠色青蛙公仔語氣平靜,侃侃而談。
沒有在意周圍衆人驚詫莫名的目光,綠色青蛙公仔摘下青蛙頭,露出一張秃廢的白人中年婦女面孔,繼續發言:“我一直認爲,智慧乃萬惡之源,唯有消滅智慧,才能守護世界。智熄教團,曾令我欣喜若狂,一度以爲遇見了志同道合之人,結果……”
摘下綠色青蛙公仔服的青蛙頭露臉的中年白人婦女走到一旁桌前,把公仔服青蛙頭放到桌上,失望道:“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一直在玩過家家遊戲,一點行動都沒有。”白人中年婦女邊脫綠色青蛙公仔服外套,邊道:“穿着可愛的公仔服模仿動物親近自然,有什麽用?”
“人類一直在享受着智慧帶來的優越,豈會放棄智慧?這簡直比勸資本家自願放棄資産還要可笑!”
“讓資本家交出資産的最佳方法就是殺死他們……”
“勞蕾爾,你究竟在說什麽?!”驚懼的聲音從藍貓公仔内傳出,突如其來的展開,讓他心中難安。
他隻是想搞團建活動,賺點錢而已,這是什麽展開?!
“教主,智熄教團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以後歸我了,你換個教團名吧,我覺得叫‘公仔過家家教’就不錯。”
勞蕾爾把青蛙公仔服脫下,折疊好,放在桌上後,轉身離開。
“你……”教主伸手想要喊住勞蕾爾,卻被其氣質所懾,張口難言,隻能眼睜睜目送其離去。
現場氛圍,一時間變得怪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