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主任遲疑。
體育老師擡頭挺胸，拍胸脯道：“低燒而已，不礙事。”
王主任猶豫了一下，見體育老師精神足，沒有病殃殃的，就同意道：“那好吧。”
體育老師跟王主任一起去巡視教學樓，其他人繼續上樓，朝三樓老師辦公室走去。
數分鍾後，晴朗的天空忽然又變得烏雲密布，三樓老師辦公室内，楊長青依舊立于窗邊欣賞外面天氣變化。
“嘎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體育老師回來了。
戴眼鏡的女老師見到體育老師回來，有些好奇的問：“外面現在什麽情況？”
“呼～”
體育老師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呼出一口氣，道：“許多教室玻璃窗被大冰雹砸碎了，有四個在窗邊玩耍的學生不慎被砸傷，都是皮外傷，問題不大。”
“七間教室窗戶壞了漏風，學生要換教室，沒使用的教室被砸壞的更多。”
女老師聞言，推了推眼鏡，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剩餘的教室還夠用嗎？”
“夠用。”
“那就好。”女老師關心問道：“孩子們沒鬧騰吧？”
“沒有。現在的孩子比以前懂事。”體育老師回答道。
“轟隆！”
一聲雷響，外面又開始嘩啦啦下雨。
楊長青看着外面街道，街邊一塊長方形牌匾在暴雨與大風摧殘下脫落，轟隆一聲砸到地面上。
體育老師轉頭看向窗戶，見外面又開始下大雨，語氣有些沉重道：“又開始下雨了，道路上已經出現積水，再下雨就要城市内澇了。”
一位在刷手機的微胖中年女班主任，突然出聲道：“緊急新聞，獨崗大橋斷了，好像已經有幾輛車掉下去了。”
戴眼鏡的女老師面露些許困惑之色，“獨崗大橋？在哪裏？”
“馬田附近，橫跨綏江那條橋就是獨崗大橋。”微胖的女班主任出聲解釋，見戴眼鏡的女老師還是一臉迷糊，不由道：“就是旁邊還有一個人行鐵橋的那座橋，那座橋就是獨崗大橋。”
“哦～”
戴眼鏡的女老師聞言頓時恍然，“是那座橋啊！那座橋塌了？”
“嗯。”女班主任肯定道。
“那邊不是基本廢棄了，怎麽還有人掉下去？”體育老師插進兩位女老師的對話中。
女班主任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啦。”
“這我倒是知道。”一位面臨中年秃頂危機的數學老師出聲，吸引了室内衆人目光。
見室内衆人望來，數學老師按扶按扶自己額頭上稀少的秀發，出聲道：“那邊開了家妓院，聽說還有外國貨，服務好、生意紅火，許多人都往那邊跑。”
聞言，室内的幾位女老師皆眉頭微皺，男的則基本上都露出感興趣之色。
女班主任橫眉，看向數學老師，聲音微冷的問道：“你去了嗎？”
數學老師搖頭，坦然道：“沒去，我可沒那個閑錢。而且聽說外國貨都是從扶桑進口的，心裏膈應，不想去。”
戴眼鏡的女老師眉頭微皺道：“這已經算是光明正大開妓院了吧，政府不管管嗎？”
“能在廢棄城區開妓院還能搞到外國貨……一般人可沒那能力。”數學老師也不賣關子，直言道：“廢棄城區妓院背後據說有能力者站台。”
衆人聞言恍然。
“而且。”數學老師繼續道：“屍變之災緻使衆多家庭支離破碎，造就無數喪偶的獨身之人。”
“現在這氛圍，這環境，有多少人有勇氣重組家庭？”
“這些鳏夫寡婦的正常生理需求，生存帶來的沉重壓力也需要發洩渠道，廢棄城區妓院應運而生，它就是現在社會需要的止痛藥，所以廢棄城區妓院生意會那麽紅火，所以上頭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它也隻能是廢棄城區妓院。”
數學老師話落，室内驟然安靜下來，諸位老師回憶起逝去的親人，沉浸在傷感之中，氣氛變得傷感而壓抑。
屍變之災，緻使家家戶戶皆有人去世，幾無幸免者。
隻有像楊長青這般原本就無親可喪的孤兒可以幸免于難。
“要是以後管不住怎麽辦？”戴眼鏡的女老師推起眼鏡擦擦眼角後，出聲打破沉默。
數學老師搖頭道：“這我怎麽知道？”
“至少現在沒有影響到正常城區。”數字老師補了一句。
體育老師評價道：“感覺不是好事。”
“我也這麽覺得。”有其他老師附和道。
“轟隆！”
窗外光芒閃過，數秒後，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傳來，把辦公室内有些凝重壓抑的氛圍打碎。
體育老師看向一直站在窗邊，專注地看着窗外風景，似乎永遠也看不膩的楊長青，有些好奇的問道：“楊同學，你是能力者，你怎麽看？”
楊長青聞言，回頭掃了一眼好奇盯着自己、期待自己答案的老師們，他是這群人裏唯一的能力者，他們好奇自己的答案實屬正常。
楊長青沒有多想，輕松道：“站着看。”
“好敷衍。”體育老師忍不住吐槽。
“沒有。”楊長青解釋說明：“我似乎天生淡泊，世俗的欲望低，看看紙片人老婆就能滿足，所以不太能理解，對妓院之類的事物沒看法。”
“砰！”
門突然被推開，王主任闖了進來，朝楊長青喊道：“楊同學，樓梯漏水了，應該是屋頂上的排水系統被堵住了，陪我去處理一下。”
“好。”楊長青應下，離開辦公室，與王主任一同前往屋頂。
向屋頂爬樓梯中，楊長青掃了一眼王主任額頭上纏的白紗布，道：“王主任你的傷，現在外面下大雨，傷口淋雨沒問題嗎？”
“有雨衣不礙事。”
楊長青與王主任穿上雨衣，冒着風雨來到教學樓屋頂。
還好，教學樓屋頂的排水系統不是下水道被堵塞，而是排水口被雜物堵住，很輕松就處理好了。
解決屋頂積水問題，楊長青、王主任從屋頂下來。
“嘩啦啦！”
外面雨越下越大，王主任穿着雨衣，走到走廊邊打算觀察一下外面的天氣，結果就看到自己停在校外的電動車被水沖走了。
王主任：“……”
“唉～看來今晚隻能走回去了。”王主任擡頭看向黑壓壓的天空，忽然意識到今天也許未必能回去。
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都可能被極端天氣困在校内，王主任就感到頭疼。
因爲，現在學校裏可不止他一個人啊！
還有三百多位師生，如果這三百多位師生今天都無法回家，三百多位師生的住宿、夥食問題，王主任真是想想就頭疼。
而且，玉城小學是走讀學校……
“楊同學，陪我去清點學校食物庫存。”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