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藍風啓等人，順着蘇寒的目光看去，最後卻是滿臉疑惑的擡頭。
“看到什麽？”
“倒影！”
蘇寒說道：“你們的倒影都在扭曲，隻有我的倒影完好無損！”
藍風啓等人相互對視，最終給出了一個無解的答案。
在他們的眼裏，蘇寒的倒影與自己無異，一樣是扭曲的！
“老沒良心的，給我出來！”
蘇寒眼看随着自己等人的升高，漩渦似乎有所感應，正在停止轉動的速度，立刻朝着宇宙戰艦喝道。
“你看錯了。”
聖皇聲音傳來：“你的倒影，的确是扭曲的。”
“不可能！”
蘇寒看的清清楚楚，哪怕現在都還是那樣。
“我的倒影就站在這漩渦中心，隻有你們的倒影在扭曲！”
“小沒良心的，你出現幻覺了吧？”聖皇說道。
蘇寒眉頭緊皺，懶得再答理聖皇。
直至辛煜和傲泓歸也開口，告訴他自己的倒影是扭曲的之後，蘇寒這才徹底醒悟。
隻有自己，才能看到！
“如此強烈的熟悉感，且偏偏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詭異倒影……難道這遠古血海，與我有什麽關系不成？”
蘇寒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猜想。
因爲與他有關系的人或者是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就拿自己的母親蕭茜來說，誰知道她最後究竟消失在了哪裏，誰知道她又在什麽地方，給自己留下了什麽東西？
之前進入本源世界的時候，他就曾獲得過蕭茜留下的一條至尊大道，後來贈予紫冥國主。
如果此地與自己真的有關系，那應當和蕭茜分不開！
“隻是……我既然對此地有如此熟悉感，又爲何會莫名的感到恐懼？”
蘇寒心中暗想：“按理來說，這不過是遠古血海的外圍而已，有驚鴻宮強者保護，再加上聖皇等三位至尊，這裏就算有兇獸，也不可能對我形成威脅，但我從來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感覺心中在打顫。”
想着這些的時候，蘇寒也已經回到了宇宙戰艦上面。
随着時間的推移，一座又一座島嶼，出現在視線裏面。
這些島嶼一座比一座大，直至半年之後，幾乎要連接起來，好像懸浮在海面上的山脈。
每一座島嶼上面，都存在着那種茂密的植被。
蘇寒等人幾乎每經過一座島嶼，就會下去以記憶晶石進行感應，卻是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而那島嶼下方的海面，也是如同第一座島嶼的時候一樣，隻要蘇寒他們站在海面上，就會有漩渦風暴出現。
蘇寒哪次都不曾落下。
到了最後，他甚至已經不爲感應血骷冥靈晶，而是主要想從漩渦裏看看，自己的倒影，是不是依舊完好無損。
事實證明，蘇寒之前并非錯覺。
每當漩渦出現的時候，他的倒影就會清晰無比。
當然。
隻是在他自己眼裏清晰無比。
望着水中的倒影，蘇寒對遠古血海的熟悉感近乎達到極緻。
可那種連至尊都無法看透的倒影，卻是讓蘇寒心裏的那種恐懼感，也達到了極緻！
“呼……呼……”
從某一座島嶼上面離開，蘇寒面色蒼白，大口的喘着粗氣，額頭也滲出諸多汗珠。
“蘇大人，你到底怎麽了？”
藍風啓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不解的問道。
“我……我害怕。”蘇寒咽了口口水。
“害怕？”藍風啓他們楞在原地。
自認識蘇寒開始，從他身上，還真沒有感受過‘害怕’這種情緒。
冰神雪山之時，面對山谷裏那麽多的兇獸，甚至還有堪比至尊的巨大臉龐出現，蘇寒都未曾生出過恐懼，而是強撐着将凍齡草拿下。
在這遠古血海，還沒有遇到什麽危機呢，那些植被也無法傷害到自己等人，蘇寒反倒害怕了？
“蘇大人，你在害怕什麽？”藍風啓又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蘇寒瘋狂搖頭：“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麽，隻是每當看到漩渦裏的倒影之時，我就感覺我像是要死在這裏一樣，可我心裏沒有任何的生死危機感，那似乎隻是一種錯誤的直覺……”
聽到這種模糊不清的答複，藍風啓等人不由得相互對視。
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聽蘇寒說過，其在漩渦裏面的倒影，是完好無損的！
但無論他們怎麽看，蘇寒的倒影都沒有任何問題，正在漩渦的轉動而扭曲。
實在是無法聯想，究竟哪一步出了問題，會讓蘇寒産生如此害怕的情緒。
“你先回來吧。”
艙門打開，聖皇的身影從中走出。
“将那枚記憶晶石給本皇，本皇爲你去進行探測。”
蘇寒沉默之中，将記憶晶石給了聖皇。
他擁有輪回大道，擁有無限次複活的機會。
但那種害怕的情緒卻是越來越濃，以至于他站在宇宙戰艦上面，都沒有絲毫安全感。
直至前方又出現了一座島嶼，聖皇率領藍風啓等人離開宇宙戰艦。
這才有一位驚鴻宮的強者傳音道：“我有一種猜想，不知當不當說。”
“說。”聖皇淡淡道。
那名驚鴻宮強者立刻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蘇大人……曾經死在這裏過？”
聖皇正在下移的身影一頓！
藍風啓等人，也都是屏住了呼吸。
不過隻是一瞬。
聖皇就說道：“不可能！本皇了解蘇寒的過往，他曾經的确死過，但并非是在宇宙裏面，而今他已經修煉成輪回大道，形神俱滅也可再次重生，這遠古血海又是他第一次到來，何談‘死過’之說！”
那驚鴻宮強者立刻抱拳恭聲道：“晚輩也隻是猜測，當不得真！”
聖皇回頭看了蘇寒一眼，隻見蘇寒正呆呆的盯着海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藍風啓等人，則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言。
那位驚鴻宮強者的猜測，的确沒有絲毫根據可言。
可不知道爲什麽……
他們就是覺得，這驚鴻宮強者的猜測，似乎比聖皇那種幹脆笃定的解釋，更有說服力！
或許聖皇也是這麽認爲的。
但身爲至尊，他不可能去胡亂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