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應該說除了蘇寒、任雨霜，以及慕容楓之外，唯一具有色彩的東西。
這裏太空曠了。
空曠到如此之大的一座宮殿，與四周相比，卻顯得那般渺小。
可即便如此，蘇寒與任雨霜二人，還是能夠遠遠的，感受到那宮殿的雄威與壯觀，更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威嚴！
“這裏原先不隻有一座宮殿的。”
慕容楓凝視宮殿，輕聲開口。
“上古崩滅之時，至尊殿堂曾射出萬道虹光，但凡進入過大道區的人都知道，那是屬于宮殿所蘊含的光華。”
“虹光從大劫中撕開了一條裂縫，滅殺了無數蒼穹惡靈，最終與父宗和渾天始祖他們一同，爲上古鎮守了三萬年之久。”
“自那之後，大道區一片灰暗，除了你們這些進入的後世之人，再也沒有了任何顔色。”
蘇寒和任雨霜心中巨震。
他們腦海當中，浮現出了一副又一副驚天動地的畫面。
如夢如幻的上古時代，無數強大的上古修士，爲守護家園，從而前赴後繼的與那大劫對抗。
言語可能根本無法形容那種場面，如果非要用詞語來概括，那可能就是壯闊與悲涼。
“蒼穹惡靈……”
蘇寒輕聲呢喃，旋即看向慕容楓。
“前輩此話從何而來？您應該也經曆過那場大劫，可曾親眼看到，這些所謂的‘蒼穹惡靈？他們是來自于哪裏？宇宙之外的另一個世界？還是比宇宙更高層次的世界？”
諸多問題下來，讓慕容楓不由得掃了蘇寒一眼。
“聽你這意思，似乎對于那場大劫，有些許了解？”
“前輩多想了，晚輩隻是随口一問。”蘇寒立刻道。
慕容楓抿了抿嘴:“本不想現在和你們說這些的，既然你們問到了，那告訴你們也無妨。”
“其實真正的大劫，究竟來自于哪裏，直至如今也無人知曉，因爲我們一直都是在被動防禦，在抵抗那場大劫，而不是主動出擊！”
“最統一的猜測和傳言，無非就是‘宇宙惡靈’，畢竟與我們所戰鬥的，的确是一些從未見到過的生靈！”
“它們從蒼穹黑洞當中走出，鋪天蓋地，密密麻麻。”
“它們實力強大，手段驚人，甚至可吞噬上古生靈，從而繁衍同類。”
“它們毫無感情，見人就殺，所過之處，一切天地靈氣都被掠奪，所有生長的草木靈藥盡皆枯萎，那就是一場滅世般的災難！”
“上古生靈且戰且退，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應對方式，哪怕至尊也無法将蒼穹黑洞完全堵住，最多隻能堅持些許時間。”
“隻有至高！”
說到這裏，慕容楓神色露出激動，眼底深處也閃過了強烈的希翼。
“父宗和渾天始祖都說過，隻有至高才能徹底封住蒼穹黑洞，也隻有至高才能打開蒼穹黑洞！”
“因爲至高的創造力是無限的，就像當年的盤古開天、女娲補天！”
慕容楓明顯還不知道，蘇寒就是當今後世宇宙裏，被譽爲最有可能成爲至高的那個人。
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對于至高，也充滿了崇敬與期望。
甚至近乎于奢望！
“或許盤古和女娲，也不是至高。”
蘇寒低沉開口:“如若他們是至高，那遠古和太古時代，又怎會破滅？”
慕容楓微微一怔，旋即斷然搖頭。
“不！”
“盤古和女娲，必然是至高！”
“盤古天神開辟了這方世界，女娲聖神修補了這方天地……如果還有第三位至高出現，那他一定會拯救這方宇宙！”
蘇寒沉默半晌。
忽然說道:“晚輩曾在後世宇宙的某一處地方，見到過一條巨大的萬裏黑洞，從那裏面鑽出了不少兇獸，當地人将其稱之爲‘獸潮’……”
“那不是蒼穹黑洞。”
慕容楓直接将蘇寒的話語打斷，讓蘇寒微微一怔。
隻聽慕容楓又說道:“蒼穹黑洞中走出的蒼穹惡靈，與正常兇獸截然不同，并且蒼穹惡靈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那就是它們會尋找一個‘領路人’！”
“領路人？”蘇寒眼皮一跳。
“對，領路人！”
慕容楓點頭:“每次大劫之前，蒼穹惡靈都會在領路人的帶領之下，讓它們熟悉整個世界，獲得諸多信息，然後才會大舉進攻！”
蘇寒故意頓時急促起來:“前輩，我不明白，您說的這個‘領路人’，究竟是什麽意思？”
“當代宇宙的生靈！”
慕容楓給出了确切答案:“也可以說，是一個失去了記憶，又極其被當代宇宙眷顧，未來必成至尊之人！”
此話落下。
當時發生在明滅城的一幕，頓時從蘇寒心頭浮現了出來。
那從黑洞裏沖出來的兇獸，他幾乎都不認識。
可他認識林曼琴！
而當時的林曼琴，顯然不認識自己，卻又對自己很有顧慮的樣子。
從某些方面來講，這似乎與慕容楓說的……極其吻合！
可回想當時在明滅城的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将那萬裏黑洞當成什麽蒼穹黑洞，早已經習以爲常。
唯有林曼琴的出現，讓所有人感到意外。
難道林曼琴就是慕容楓嘴裏，那個所謂的‘領路人’？
但話又說回來。
林曼琴沒有進入宇宙之前，雖說是魔族頂級天驕，可若是放在宇宙，那種資質似乎也算不得多強吧？
誰敢說，她就一定具有成爲至尊的潛力？
諸多思緒從蘇寒心頭升起，他的臉色逐漸變化，最終露出一抹煩躁。
“你若有所質疑，回到宇宙之後，可以帶我去看看。”
慕容楓望着蘇寒:“還有，不要再稱呼我爲‘前輩’，你解開我的封印之後，我将依你而生，自此之後，你爲主，我爲次。”
話音落下，慕容楓擡步朝宮殿走去。
任雨霜看着還沉寂在原地的蘇寒，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似乎知道些什麽。”她傳音說道。
蘇寒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