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目光閃爍，記住了這個距離。
“砰砰砰……”
胸骨、手臂、頭顱、腿骨……
每一根骨頭，都宛如千鈞大山，跌落在地面的時候，濺起一陣陣塵土。
與此同時，有一道漆黑色的霧氣，從頭顱的骨骼當中飛出，其中還蘊含着一枚血紅色的晶石。
那霧氣飛行的速度并不快，蘇寒當即就伸手抓了過去。
卻就在此刻，一隻白皙如玉的手掌，忽然從那黑霧旁邊的虛空當中伸出，首先抓住了黑霧。
緊接着，魔主那猶如弦月一般的絕美身影，從虛空之中走出。
她把玩着手裏的黑色霧氣，俏臉上略微帶着喜意，淡笑道：“抱歉呢，這黑霧是我的，你拿了也沒用。”
蘇寒神色一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這坐收漁翁之利的手段，倒是明明白白。。”
“也算不得黃雀在後，畢竟你們可是得到了一道本源呢。”魔主嬌滴滴的說道。
蘇寒見識過她的手段和狠辣，自然不會被她這種人畜無害的外表給欺騙。
“那是什麽？”蘇寒問道。
“你是問黑霧？還是問血晶呢？”魔主故意道。
“都問。”
“真是一個沒情趣的人。”
魔主聳了聳香肩：“黑霧是魂念，血晶是血脈結晶，人家回答了你，你要如何獎勵人家呢？”
“魂念，血脈結晶？”
蘇寒微微一震：“那具骸骨，生前是一名天地大妖？！”
“隻是一具古妖而已，真要是天地大妖的話，你還能活着站在這裏？”
魔主道：“當然，古妖也不是你能抗衡的，隻不過，這道魂念，已經存在了不知多長時間，怕是很快就要消散了，若是一縷剛剛結出的古妖魂念，隻需随意的一道力量，就能操控骸骨，将你滅殺。”
蘇寒算是徹底明白了。
怪不得，本源明明對妖魔一族無用，可他們還是跟着，來到了本源聖山。
原來，守護本源的這些骸骨，都是古妖魔，以及天地大妖！
下三千三百米，應該隻是古妖的骸骨，如果中三千三百米，是古魔的骸骨的話，那上三千三百米，是不是，就真的是天地大妖和天地大魔的骸骨？
想到這一點，蘇寒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接觸的事情越多，就越是能察覺到，某些事情的恐怖。
人族古籍上，對天地大妖也有記載，那都是四古時代的可怕存在，可斷山河、震蒼穹，揮手間毀天滅地。
是誰，将他們抓到了這裏，守護這些本源的？
“呼……”
長舒了口氣，蘇寒朝魔主道：“既然你們是爲了這些古妖魔、天地大妖的魂念和血脈結晶而來，那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一番。”
“沒得談，我族是不可能跟你們合作的。”魔主直接擺手。
“如此的話，那我們，也不會再繼續獲取本源。”蘇寒道。
谷吥</span>“你在跟本殿開玩笑麽？”
妖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族經曆千辛萬苦，死了不知多少，才來到本源聖山，目的就是爲了獲取本源，你現在卻跟本殿說，你不打算争奪了，你覺得，本殿會相信麽？”
“信不信由你。”
蘇寒淡淡道：“如果我們不舍得放棄本源的話，那你們，也肯定不會舍得放棄魂念和血脈結晶。不是隻有你們，才會坐收漁翁之利，大不了，等你們先擊敗骸骨，拿下魂念和血脈結晶，我們再去搶奪本源就是，還省了一大麻煩呢。”
“對！”
淩笑也是站了出來，道：“我們得到本源之後，骸骨就會自行脫落。可你們，隻有擊敗骸骨，才能得到魂念和血脈結晶。兩者相比之下，你們認爲，到底哪一種情況，更容易一些？”
妖主臉色一沉，帶着責怪的語氣，朝魔主道：“你不該告訴他們的！”
“人家不是傻子，既然此物對我們有用，那就算是我不說，人家也能猜出來的。”魔主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事實也的确是如此，就算蘇寒不知道這黑霧和血晶到底是什麽，可既然對妖魔一族有用，那蘇寒自然就不可能，繼續替妖魔一族做嫁衣。
“倒是沒想到，這家夥竟如此特殊，之前明明都死的徹徹底底，現在竟然又複活了，人族還真是人才輩出呢。”
魔主看了賀知書一眼，又道：“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看怎麽合作了。”
“别指望繼續利用他。”蘇寒道。
賀知書的複活體質，不可能一直用下去，萬一哪一次出現了失誤，導緻賀知書徹底死亡，那就得不償失了。
能利用複活體質，拿下一枚本源，已經是萬幸。
“要是沒有他的話，那就真沒什麽合作的價值了，畢竟……人族，真的是太弱太弱。”魔主道。
“那可不見得，就算是我人族比你們弱，卻也是一大助力，有總比沒有強，不是麽？”蘇寒道。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妖主冷哼了聲。
蘇寒道：“大家都有想要的東西，不如一同出手，真要是有機會的話，無論本源、魂念，還是血晶，我們都各憑本事争奪，如何？”
“嗯？”
魔主盯向蘇寒：“本殿以爲，你隻是想要本源而已，沒想到，竟貪婪到了如此程度，連我族的魂念和血脈結晶，都要觊觎？”
“廢話少說，反正有機會的話，你們也不會放任我人族随意獲取本源，不是麽？”蘇寒道。
“呵呵，你真是一個聰明人。”
魔主與妖主傳音，商量了片刻，最終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但你可不要耍花招哦，那會讓你送命的呢。”
蘇寒懶得理她，帶着鳳凰宗的人，轉身朝第二層的本源沖去。
這道本源，依舊還是火屬性，隻有數十人，在這裏與一具巨大的骸骨對抗。
顯然，那具骸骨，也是一具古妖屍骸。
隻不過，這具古妖屍骸，像是一頭鹿，力量也極爲驚人，絲毫不亞于第一層的骸骨。
“暴雪，你做什麽？！”
眼見蘇寒等人到來，那數十人，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乃是地獄神殿的天驕，修爲都是道聖，隻不過有高有低。
“救你們。”
蘇寒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