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問道:“還有兩枚幽神丹,應該是給蘇音和蘇歌了吧?”
“嗯。”連玉澤點了點頭。
實際上,站在鳳凰宗角度出發的話,蘇寒還是想要将幽神丹,全部用在有用的人身上。
比如戰族那幫家夥,若吞噬的話,随随便便,又會造就兩位上等半聖,甚至是頂級。
但蘇寒進入異世界之前,卻是将幽神丹都給了連玉澤,讓他來分配。
必然是因爲蘇寒的原因,盡管連玉澤知道,用在蘇音和蘇歌身上,暫時用處并不是很大,但依然還是給了他們每人一枚。
連玉澤很精明。
他知道宗主是個什麽樣的人,也知道宗主都是什麽樣的想法。
他,太了解蘇寒了。
“罷了。”
蘇寒擺了擺手,也沒多說什麽,而是問道:“他們兩個,在吞噬了幽神丹之後,修爲達到何等程度了?”
“巅峰天神境。”
連玉澤道:“都是巅峰天神境,不過據三小姐所言,她距離古神境已經很近了,二公子的話,比三小姐要差了一些。”
蘇寒點頭。
兩人本來就已經踏入了神境,正常來說,幽神丹的藥效,絕對不止是讓他們達到天神境。
顯然,是因爲他們修爲更低,導緻幽神丹的藥效吸收也更少,大部分效用,都還隐藏在他們體内。
“若是給戰族的話,又會造就兩位半聖。”蘇寒道。
連玉澤沉默。
帝天則是眼角兒抽搐了一下,也沒做聲。
可他們兩人心中,卻是同時冒出一句話——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了,你們暫且退去吧,本宗先去一趟蒼木深林。”蘇寒道。
“是。”
兩人應聲告退。
……
蒼木深林,沒有所謂的入口。
也可以說,處處都是入口。
這裏有很多的獸類,但不屬于神獸,而是屬于兇獸類型。
它們跟神獸一樣,擁有晶核,擁有堪比修士的戰力。
唯一不同的是,神獸能分得清善惡,而兇獸,無論遇到何等生靈,都會群起而攻之。
跟妖魔對抗的時候,并沒有兇獸在其中,它們完全就是一群發瘋的野獸。
人族喜歡它們的晶核、血肉等等,它們也同樣喜歡人族的血肉精華。
它們活着,似乎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盡可能的吞噬對方,然後讓自己變得更強。
說它們沒有靈智還不對,因爲它們也知道什麽是危險,知道有的生靈可以招惹,有的生靈不可以招惹。
神獸一族,向來不屑于提及它們,前者一直認爲,兇獸是一群隻會噬血的瘋子,不屑與它們爲伍。
當然,兇獸所在的地方,也不僅僅是蒼木深林,隻不過這裏比較多罷了。
綜合上述,在上等星域解決了妖魔,鳳凰宗下令和平發展之後,人族就将這裏,當成了寶地。
以往還有許多修士,覺得蒼木深林危險,不願意來這裏冒險。
但眼下,在無法得到神晶的情況下,這些兇獸,就成了他們唯一的目标。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的确很危險。
據說,蒼木深林深處,隐藏着很多強大的兇獸,有人曾在這裏,感受過那些兇獸的氣息,甚至死于兇獸手中。
這些兇獸的戰力,一點都不比神獸弱,當初與妖魔對抗的時候,蘇寒還曾感歎,若兇獸也能加入戰場的話,人族的處境又會好上許多。
當蘇寒到達這裏的時候,可以輕易看到,許多修士在這裏來往。
甚至,在蒼木深林的邊緣地帶,存在着大量修士。
他們拿着各種各樣的物品,相互買賣,赫然将這裏,當做了集市。
“這麽多人?”蘇寒有些訝異。
他自然明白,這些修士,爲何會呆在這裏。
“人族需要發展,但一直和平下去……貌似也不是那麽回事。”蘇寒心中暗道。
當下,鳳凰宗巡查部巡天,不允許任何自相殘殺的事情發生。
蘇寒一心一意,隻想着人族快速發展,将曾經消耗的數量,給彌補回來。
可他全然忘記了,這種所謂的‘和平’,其實就是閉門造車。
吃飽的撐死,吃不飽的餓死……
這就是現狀!
大勢力本來就占據了諸多的利益之地,不需要因爲資源而發愁。
小勢力的話,又不敢與大勢力争奪,還不敢相互争奪,隻能以此爲生。
沒有争鬥,就沒有發展。
沒有争鬥,就沒有鬥志!
能将人潛力給逼出來的,向來都不是心中那份夢想,而是……活着!
“是我錯了……”
蘇寒深吸了口氣,呢喃道:“回去之後,該收回那份命令了。隻要跟鳳凰宗無關,那這些勢力,想怎麽發展,就怎麽發展!”
一個世界,一個種族,如果真的吃穿不愁,衣食無憂了,那這個種族,也就将走向滅亡了。
因爲他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鬥志!
蘇寒能清晰看到,下方擺地攤的那些修士,臉上的愁苦和無奈。
可能他們,會有更好,更快,更直接的方法,去獲得資源,卻被鳳凰宗給逼得,隻能在這裏倒賣物品爲生。
明面上,所有人都對鳳凰宗恭恭敬敬,可暗地裏,蘇寒怕是早就已經被人給罵死了。
沉吟之中,蘇寒身影閃爍,落在了地面上。
他沒有改變面容,所以下方那諸多修士,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蘇宗主?!”
“拜見蘇宗主!”
所有人都是起身,面色露出恭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你們忙你們的就好。”蘇寒笑着擺了擺手。
雖這麽說,可衆人依舊拘謹。
蘇寒雙手背在後面,在這些地攤上轉過來轉過去。
最終,他停留在了一個攤位之前。
攤位并不特殊,但攤主卻有些特殊。
跟其他修士不同,她隻是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兒。
眼中還帶着稚嫩和童真,顯然并非修士故意裝扮,她真的隻有七八歲。
蘇寒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小女孩兒還沒有修煉,她隻是一個凡人。
在蘇寒望着她的時候,她也在望着蘇寒。
本來清澈的眼神,卻因爲四周之人對蘇寒的恭敬,導緻她充滿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