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是中上層而已。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如自己這種中上層的人群,對那些窮苦之人都非常親切,并沒有因爲自己比他們富有,就瞧不起他們。
真正瞧不起旁人的,就是那些貴族。
連蘇寒這種中上層,也是在被瞧不起的行列之中。
“這偌大的城池,人數不知多少,眼下還隻是一條主街道而已,讓我去哪裏找你?”蘇寒眉頭皺起。
他露出這種情緒的時候,四周那些窮苦百姓目中的羨慕立刻消散,并且在後退之時,那種羨慕轉化成了畏懼。
蘇寒很快就察覺到了這種變化,緊皺的眉頭疏散開來,臉上挂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看起來很淡,卻也很親切的感覺。
很快,他就融入了人群之中。
行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蘇寒不斷掃視着四周的人群。
神念在這裏完全被限制了,他隻能憑借肉眼來判斷。
之前那黑衣老者出現的時候,蘇寒将他全身上下的特征都記住了。
除了那帶着牛頭戒指的右手之外,還有看似存在,卻沒有露出的左臂。
“衣袖空蕩,且與右臂不平衡……”
蘇寒心中暗道:“他的左臂,應該是斷了。”
心中想着這些的時候,蘇寒腳步微微一頓。
他下意識的調動修爲之力,結果不出所料——
武道修爲之力,盡皆消散!
若蘇寒僅僅隻是一個武道修士的話,那此刻的話,真的跟凡人沒有任何兩樣。
可他不是。
此處世界,封禁了蘇寒的武道之力,卻沒有封禁蘇寒的肉體力量!
他,依舊還是那個四星天神境的強者。
隻不過,隻是體修而已。
“嗯?”
當察覺到這種變化的時候,蘇寒心中立刻一喜:“是故意不封禁我的肉體修爲?還是說,此地隻能封禁武道修爲?”
一邊思慮,蘇寒一邊行走。
“滾開!”
“哈哈哈,都給我滾一邊去,别擋着爺爺的路!”
“喲,這小娘們不錯啊,今晚就你了,哈哈!”
旁邊一家賣飾品的店鋪裏,忽然走出一群身穿錦衣的貴族子弟。
他們猖狂大笑着,将四周的人群推開,将一名看起來很清秀的女子,拉進了懷中。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那女子年齡應該不大,竭力掙紮着,卻根本逃不出那一群人的手掌。
貴族們摟着女子,又抱又親,甚至最後直接将其扛起來,朝着遠處走去。
四周人群都充滿了憤怒和厭惡,可他們即便是攥起了拳頭,卻也沒有一個敢出頭的。
蘇寒站在一邊,冷眼相待。
這不屬于他的世界,一切都是虛幻,無需爲此去浪費時間。
旁邊那麽多的平民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顯然此事發生了不是一次兩次,自己完全沒必要去多管閑事。
蘇寒一直堅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能清晰的看到,這些窮苦百姓都對貴族充滿了惡感,可他們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情緒。
那被擄走的女子或許無辜,可此事的發生,任何一個窮人,都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女子哭訴絕望的聲音,漸行漸遠。
蘇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繼續朝前方走路。
卻就在此刻,一陣塵土忽然在這條街道上面掀起,馬蹄聲也随之而來。
人群全部散開,一聲聲暴喝,響徹四周。
“罪人朱平,襲擊小王,乃滔天大罪,當株連九族!”
“我等奉命進行捉拿,閑雜人等立刻後退。”
“違者,殺無赦!”
随着聲音的傳來,一批士兵裝扮的人,在視線之中出現。
最前方,是騎着馬的将領,後面的士兵,則是一路小跑。
隐約間,蘇寒聽到了四周所傳來的議論。
“朱平?是朱屠夫家的孩子?”
“唉,連小王都敢襲擊,他完了啊!”
“聽說是小王看上了朱平的未婚妻,将其擄到了房間裏面,朱平眼紅之下,就對小王出手了。”
“小王應該沒死吧?”
“不知道啊……”
聽到這裏,蘇寒身軀一震!
“朱平?”
他望着四周的所有景象,思緒急速轉動。
“這方世界,無時無刻都在告訴我兩個詞語——富貴、貧窮。”
“難道他們嘴裏的‘朱平’,就是那個黑衣老者年輕的時候?他傷了某一位小王爺,所以被砍掉了手臂?可這幫家夥不是說,他應該被株連九族的麽?既然株連九族,那肯定就是必死無疑了。”
朱平!
這是蘇寒降臨這方世界之後,聽到的第一個人名。
蘇寒考慮着這些的時候,忽然一怔。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最前方,騎着馬的一個中年男子身上。
确切的說,是落在了他的胸口之處!
隻見他的胸口上,正挂着一枚不知何等材質所做的……牛頭徽章!
眼瞳收縮之時,蘇寒朝旁邊的人低聲問道:“他胸口的徽章,代表什麽?”
“噓!”
身旁一名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立刻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他沒有回答蘇寒,可看向牛頭徽章的時候,卻是一陣顫抖,似乎極其恐懼。
蘇寒皺眉,又問了問其他的人,卻是都沒有願意回答他的。
此刻,那些騎着馬趕來的軍士,已經即将到達跟前。
蘇寒忽然邁步,站在了道路中央。
這一瞬,所有人都愣住了。
緊接着——
“你,你在幹嘛?”
“快回來,回來啊!”
“你在找死不成?”
“禁衛軍你也敢攔?快閃開啊!”
“……”
諸多的聲音傳入耳中。
卻還沒等他們說完,一杆長槍,便是蓦然從前方刺了過來。
四周很多人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想象到了蘇寒被刺穿的場面。
可鮮血噴濺的場景并未出現,那杆銀白色長槍,被蘇寒抓在了手中。
“大膽!”
帶着牛頭徽章的中年男子暴喝。
他盯着蘇寒,目中充滿殺機,喝道:“區區賤民,也敢攔本官的路?你是有幾顆腦袋?!”
說話之時,他抓着槍杆的手臂往後狠狠一拽。
出乎意外的是,眼前這白衣男子的力量極大,他竟沒能拽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