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月過去。
從進入淨化池,直至如今,蘇寒已經吞噬了足足半年多的液體。
這一日,其緊閉的雙眸,終于再一次睜開。
“嘩”
随着他眼睛的睜開,其龍皇帝術的吞噬力,猛的加大,四周諸多靈液,居然在這一瞬,驟然下降了一米左右。
更是在這一瞬
“轟”
驚人的氣息,從蘇寒身上爆發出來
仿若是那一米的靈液,成爲了讓他徹底突破的最後憑證。
眉心處的七顆赤色星辰,在此刻逐漸凝聚,最終緩緩的,化作了一枚。
那種赤色,已經完全消失。
唯一剩下的,就是一種橙色。
這是代表着,虛神境的星辰
有深藍色的光芒,從那橙色下方蔓延,兩者相互交融,看起來有些絢麗,又有些令人恍惚,仿若能夠深陷其中一般。
“終于突破了麽”
蘇寒深深的吸了口氣,從淨化池當中走出。
他之前記得,有不少人在這裏圍觀的。
但此時此刻,這裏一片冷清,隻有偶爾往來的身影,會朝他看上一眼。
“太長了。”
微微搖頭,蘇寒心中暗道:“兩個品級的突破,花了我足足七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雲王府高手,已經将這些資源煉化了的情況下,不然還要持續更長。”
聖子須彌戒使用慣了,這般消耗時間,蘇寒真的有些不适應。
“突破了嗎”
就在此刻,有夾雜着笑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蘇寒轉頭看去,但見那傅焯,正朝着他緩緩走來。
“見過傅大人。”蘇寒抱拳行禮。
“你雖隻是七品院林使,但卻是索大人座下唯一弟子,僅憑如此,這些禮數,就可以省去了。”傅焯笑道。
“規矩是規矩,該如何,還是得如何。”
蘇寒搖頭,自嘲了一句:“我這七品院林使,隻不過是花錢買來的一個職位而已,跟傅大人這些血戰沙場,真正的人中豪傑,完全不能相比的。”
“此話倒也不假。”
傅焯聲音肅然了一些:“雲王府任何的一個人,都是經過了無數年的打拼,經曆了無數次的生死,方才會有如今的身份,不管地位高低,那終究都是他們自身争取過來的,你雖有錢,但捷徑,還是少走爲好。”
蘇寒:“”
不過是相互間攀談幾句而已,這還上綱上線了。
有錢還是錯了
倒是也能看出,這傅焯爲人耿直,心胸寬敞。
他明知蘇寒乃是索赢的座下弟子,卻依舊敢用這種前輩的語氣來教育。
“罷了,不說這個。”
傅焯回過神來,笑道:“以你的資質,院林使的職位,早晚也是你的,而且絕對不僅僅是七品,連索大人都親口說了,你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過獎,過獎。”蘇寒再次抱拳。
“走吧,索大人還在等着你呢。”傅焯道。
“索大人”蘇寒愣了一下。
“對啊,索大人”
傅焯看了看蘇寒:“不對,你應該稱呼索大人師尊才是,他之前雖收你爲徒,卻還沒有見過你呢,今日正好有空,讓我帶你過去見見他。”
“那就請傅大人帶路吧。”蘇寒道。
雲王府的宮殿群之大,宛如山脊,密密麻麻。
但大緻上,也能分爲幾個區域。
黑甲軍,處于最外圍的一層,也是最大的一層。
他們人數最多,在雲王府的身份卻最低,常年擔當着守護雲王府的重任。
往裏第二層,便是院林使所在的地方了。
再就是掌殿使、禦前使,以及四座主殿,還有最中央的府殿
所謂府殿,自然就是府主所在的宮殿。
若從虛空看去,定能看出,這一層層的宮殿,越是往裏,也就越高,能夠輕易辨認出,院林使在哪裏、掌殿使在哪裏。
索赢的宮殿,就在第三層的掌殿使之處。
作爲十大一品掌殿使之一,索赢的宮殿,緊鄰禦前使之處。
四周神氣磅礴至極,更有不知多少的大型聚靈陣運轉。
當蘇寒進入此地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那種粘稠到了極緻,甚至都化作液體,一滴滴滴落下來的濃郁神液。
全身毛孔,都已經全部張開。
根本不用特意去吞噬,隻要深吸一口氣,便能感覺到,有神氣化作長龍,在體内遊走。
“不愧是掌殿使之處。”
蘇寒心中暗道:“即便是放眼整個上等星域,這種神氣的濃郁程度,也屬于頂級了。”
“就是這裏了。”
站在一處宮殿之前,傅焯忽然道:“索大人,蘇八流已經給您帶來。”
宮殿裏面,先是一陣沉默。
然後,有平靜的聲音傳出:“進來吧”
傅焯朝蘇寒使了個眼色,而後抱拳離去。
蘇寒也沒有猶豫,踏着階梯,走進了宮殿當中。
有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宮殿中央的桌子之前,手裏在把玩兒着一枚神晶。
此人,應該就是索赢了。
“徒兒,見過師尊”蘇寒抱拳躬身。
“過來坐。”
索赢指了指對面的一個位置。
“徒兒站着就好。”蘇寒低聲道。
索赢擡起頭來,盯着蘇寒看了一會兒:“你怕我”
“不怕。”
蘇寒搖頭:“徒兒早就聽聞師尊大名,本意便是加入雲王府之後,想方設法的成爲師尊門下弟子,不想如此巧合,正好師尊也有此意,徒兒高興都來不及,又爲何要怕您呢”
“呵呵,你這小家夥,城府倒是挺深,到來之前,這嘴巴,怕是已經抹了蜜吧”索赢忍不住笑了幾聲。
“徒兒不敢。”蘇寒連忙再次抱拳。
站在什麽樣的角度,就應該用什麽樣的身份去說話。
他有上一世的經驗不假,但此刻的他,不再是妖龍古帝,隻是雲王府中,一個小小的七品院林使而已。
對于正常的七品院林使來說,面前這位一品掌殿使,那絕對是天一般的存在,又怎敢過分
況且,蘇寒從這索赢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什麽敵意。
索赢本就是以心狠手辣,行事雷霆而出名。
如這樣的人,或許會自傲,甚至狂妄,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也是最沒有心機,最耿直的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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