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蘇寒之外,全場盡皆愣住
所有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宛如石化一般,呆呆的站在那裏。
漸漸的,他們臉上,湧現出了不敢相信。
這種不敢相信,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劇烈,到最後,讓他們雙眼瞪大,嘴巴張開,神色都是變化起來
震驚
無法形容的震驚
上尊此話何意
這位鳳凰王主,居然真的撬動了淩千總行長的身份
“我的天這怎麽可能”
“之前上尊還說,淩行長還是他一手培養,不會動他的啊”
“淩行長爲銀月商行服務這麽多年,說扔就扔了”
“這鳳凰王主,到底是給出了什麽樣的條件,以至于連上尊都無法拒絕”
“撬動一位總行長,需要什麽原來,隻需要一位鳳凰王主就行了啊”
滔天的喧嘩,再也忍不住,從四周那些大勢力之人嘴裏傳出。
他們每一個,不是屬于皇朝,就是屬于帝朝,也是見多識廣,身份尊貴。
可在淩千面前,他們也隻能低聲下氣,不敢招惹。
因爲求着淩千的地方,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也正是因此,他們無法相信,不敢相信
上尊讓淩千摘下總行長的職位,潛心修煉,而不是發配去别的地方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已經徹底的踢出銀月商行了啊
若僅僅是讓他從總行長下來,那他可以去當一個分行長,以他手裏的那些資源,日後完全有機會卷土重來的。
但,别說是分行長了,就連一個最小的掌櫃,上尊都沒有給他
裴天峰怔怔的站在那裏,牛一樣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看着站在遠處,那頂天立地的白衣男子,一時之間,完全陷入了呆滞當中。
各種各樣的結果,他都想過。
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此刻這種結果
因爲想要撬動淩千,真的是太難太難了,難比登天,完全做不到啊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臉上的神色,從開始的冷笑,漸漸轉變成了深紅,然後發紫,像是腫起來一樣,最後變成鐵青。
直至此刻,已經完全蒼白。
可見這短短的幾個呼吸裏面,淩千心裏,到底閃過了多少種情緒。
自傲、顔面盡失、難以相信、怒火滔天徹底無力
這,就是屬于淩千的情緒。
這一瞬,他忽然覺得,四周那些一直跟随着他的心腹,似乎都距離他遠了一些。
他覺得蘇寒在譏諷,覺得裴天峰在冷笑,覺得四周之人都在幸災樂禍,覺得天塌了,壓在他的身上,難以呼吸
“不”
某一刻,淩千終于是嘶吼出聲,像是将體内那諸多的情緒都宣洩出來一樣。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砰”
雙腿彎曲,淩千砰地一聲跪在了地面上。
其眼眸血紅,朝那人臉道:“上尊,爲何啊這是爲何啊”
“我淩千兢兢業業,爲銀月商行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從來都不敢怠慢,您卻是說讓我下來,就讓我下來”
“那個狗雜碎,到底給了您多少的好處啊”
此言有些過激了,在說完之後,淩千就感到後悔了。
“轟”
果然,人臉那裏,雲霧翻騰,可怕的帝威掀動而起,像是滔天浪花一般。
不過,并沒有朝淩千鎮壓而來,僅僅片刻,便又消散了。
“說話的時候,先經過腦子。”
上尊開口,語氣平淡,可任誰都是在此刻身體巨顫
“上尊,是我的錯,是屬下的錯”
淩千伸手,隔空抓向人臉:“上尊,無論是爲什麽,屬下都遵從您的決定,但請求您,不要将屬下踢出銀月商行,哪怕給屬下一個分行長的位置也行啊”
“你還想要分行長”蘇寒覺得,這淩千真是可笑極了。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在想着分行長的職位。
“分行長就不用了,你爲銀月商行瀝盡心血,以至于修煉上都已經耽誤,還是先以修煉爲主吧,到了仙帝境的那一日,本尊再爲你安排其他職位。”上尊道。
“仙帝境”
淩千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有生之年,他還能達到仙帝境嗎
“上尊,哪怕是不給屬下分行長,可至少,給一個皇城的掌櫃也行啊”淩千接着哭訴。
他的野心還是很大的,覺得自己哪怕成爲皇城掌櫃,日後也能憑借那些資源和人脈,迅速爬升上來。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自己丢了總行長這個職位之後,僅憑仙尊境的修爲,會有什麽樣的遭遇。
仙尊境,中等星域不說許多,卻也不缺。
而總行長,還是他這種地位的總行長,隻有一個
用着他的時候,那些帝主們客客氣氣。
用不到他的時候,在那些盡皆仙帝境的帝主眼裏,他這個仙尊境,狗屁不是
“先修煉吧,就這麽定了。”
上尊話落,人臉漸漸消散。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别說皇城掌櫃,就算是最小城池的掌櫃,也沒得商量。
“上尊且慢”
淩千像是用盡了渾身力氣,最終極其無力的道:“屬下遵從您的命令,但屬下想知道,這鳳凰王主,到底給銀月商行,帶來了多大的利潤”
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然而,上尊又怎能告訴他
“你已不是總行長,這些事情,就不要再過問了。”
話音落下,那人臉微微一頓,又是忽然湧動出一陣光芒。
這光芒化作了手掌,在淩千眉心輕輕一拍,立刻就有一滴本命金血漂浮出來。
“百萬年内,若能達到仙帝境,再來跟本尊要這滴本命金血。”
随着話音的落下,上尊徹底消失。
“好狠辣的手段”
四周之人,心中都是一陣驚駭。
上尊看起來是在逼着淩千修煉,但實際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隻是爲了防止他反叛而已
以上尊的修爲,隻要淩千稍稍有反叛的迹象,那他瞬息之間,就能将其抹殺。
或許是損失了一滴本命金血的原因,淩千面龐徹底蒼白,毫無血色。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僅僅是爲了一個皇朝的皇子而已,自己居然會落到這步田地。
“沙沙沙”
有腳步聲傳來。
蘇寒的身影,緩緩走到了淩千身前。
他低頭,看着癱坐在地上的淩千,緩緩道:“做人,别太嚣張。”
“你還有臉說我嚣張”
淩千蓦然擡眸,雙目一片赤紅,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放眼整個中等星域,最嚣張的人,就是這個家夥
他居然還說自己嚣張
“狗雜碎,你明知道可以讓老夫下台,之前光幕散開的時候,又皺的什麽眉頭”
“我皺眉你還管着了”
蘇寒咧嘴一笑:“我願意皺眉,你能把我怎麽樣”
“噗”
淩千噴出大口鮮血,直接暈倒在了那裏。
當然,真暈假暈,沒人知道。
“一條死狗。”
蘇寒淡淡的道了一句,而後朝裴天峰使了個眼色,便首先朝着銀月樓走去。
裴天峰立刻會意,二話不說,緊随蘇寒而去。
但走到景清皇子身邊的時候,裴天峰又是忽然停頓下來。
“若裴某沒有記錯,景神皇朝,應該欠了銀月商行四千八百億的仙晶。”
裴天峰微微停頓,旋即又道:“回去通知景神皇主,三日之内,将仙晶送到銀月商行來,且從此之後,銀月商行将不會再跟景神皇朝做買賣。”
“當然,你也可以不說,但三日之内,我銀月商行,若沒有見到那四千八百億仙晶的話,景神皇朝會知道裴某的手段的。”
唰
景清皇子的神色,刹那慘白。
裴天峰何時離去的,他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