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這一瞬的銀月商行門口,比之前裴天峰與蘇寒擁抱之時,還要安靜。
剛才那一道清脆的耳光聲,依舊回蕩在衆人耳邊,久久不息。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連蘇寒都沒有想到,裴天峰的站位,會如此幹脆。
他知道裴天峰肯定會向着自己,卻不知道,裴天峰的動作會如此迅速。
迅速到
景清皇子的那些守衛,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此刻,望着景清皇子那腫的如同豬頭一般的面龐,他們反應過來了。
但,反應過來又能如何
裴天峰是誰
他們所站的地方,又是在哪裏
别說這是在銀月山了,哪怕裴天峰站在景神皇朝的皇宮裏面,他們也不敢放一個屁
“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這一巴掌,是對你的懲戒,也是教你做人”
裴天峰再次開口,完全沒有了面對蘇寒之時的那種谄媚感。
人,在某些時候,的确需要客氣,也需要恭敬。
但要看,對方是誰
一個小小的景清皇子,裴天峰看的上他,或許能瞧他一眼,說看不上,他又算個屁
他知道景清皇子是景神皇主最寵愛的皇子,所以之前才客套了一句,但沒想到,這個腦殘,居然連蘇寒都敢罵。
與蘇寒相比,景神皇朝那區區每年百萬的利益,不過是九牛一毛,渣渣而已
可景清皇子,顯然是不清楚這些的。
他隻知道,景神皇朝也是銀月商行的客戶,很多銀月樓據點的人,都要對他敬仰有加。
所以,在遭受了這一巴掌之後他直接就瘋了
“裴天峰,你找死”
景清皇子一個鯉魚打滾,就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他指着裴天峰,大聲吼道:“連我你都敢打我看你是瞎了狗眼”
“來人,給我把他抓住,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我要把他的眼睛摳出來,我要把他的嘴巴撕碎,我要把他打我的那隻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掰斷”
“轟”
裴天峰身上,冰寒的氣息直接爆發了出來。
四周那些守衛,也是目光一閃,殺機爆發
至于四周的那些人,再一次的驚呆了
“這個腦殘”
“他的腦子,是不是被驢給踢了他可知道,他是在跟什麽人說話”
“别說是他,就是他的老子景神皇主來了,裴行長給他一巴掌,他都要臉帶笑容的笑着”
“我今日算是見了世面了,區區一個皇朝的皇子,居然敢對銀月商行的總行長這般說話。”
“見過蠢貨,還真沒見過蠢到他這種程度的。”
“光是他剛才那幾句話,就足以讓景神皇朝倒黴了啊”
“裴行長剛剛升任,還沒有徹底站穩,正好要拿某些人立威,這家夥就沖出來了。”
“可笑,可笑啊”
許多人都是搖頭開口。
他們已經徹底被景清皇子的智商給折服。
挑釁一個鳳凰王主也就罷了,連銀月商行的總行長,也敢喊打喊殺的
抽筋扒皮、挖掉眼珠、撕開嘴巴,掰斷指頭
哪一樣,不堪稱殘忍
若裴天峰隻是一個普通修士,以這景清皇子的德行,怕是真幹的出來
冰寒的氣息,自裴天峰身上湧動,越來越濃。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盯着景清皇子。
便是後者心中再怒,可在這種目光之下,依舊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終于清醒過來,想起對方的身份了。
然而
會不會有些晚了
“來人”
裴天峰沉聲道:“将此人擒下,他之前想怎麽處置我,你們就怎麽處置他”
“是”
那些守衛立刻應聲。
而其他人,都是臉色變化了一下。
裴天峰,是真的要拿這景清皇子立威了。
“咻咻咻”
銀月商行的守衛沖過去,景神皇朝的那些守衛,在略微猶豫之後,立刻将景清皇子圍在了中間。
“裴某做事,是非分明,話是他說的,我隻懲治他一人,但你們若敢阻攔,那就是在挑釁我銀月商行,别說裴某,沒有警告你們”裴天峰聲音,徹骨的寒冷。
那些景神皇朝的人,可不像是景清皇子那般沒腦子。
僅僅思慮瞬間,他們就讓開了道路。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景清皇子,便是屬于後者
如這種人,不吃虧,就永遠都不長記性。
而這一次
怕是吃了虧,也沒有機會長記性了。
然而,也就在那些守衛,要将景清皇子擒下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了。
“等等”
這聲音很熟悉,在聽到的第一刻,裴天峰就暗暗的皺了皺眉頭。
緊接着,腳步聲響起,又是大量的身影,自銀月樓當中走出。
“淩行長”
“原來是淩行長,怪不得我覺得聲音如此熟悉。”
“聽說,這淩行長,貌似還是景神皇主的遠親”
“我也聽說過,貌似就是因爲淩行長的幫助,景神皇朝,才能有如今的氣象。”
“啧啧,裴行長剛剛升任,我聽到許多小道消息,說是他與其他三位行長不和,此刻淩行長忽然現身,怕是又有好戲看了啊”
“不會吧再怎麽說,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呢,那景清皇子揚言要擊殺一位總行長,若不懲罰的話,怕是有損銀月商行顔面吧”
“懲罰是的确要懲罰的,隻不過嘛,這種懲罰的強度,也是有大有小的嘛”
眼見那大群身影的出現,人群立刻淅淅索索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蘇寒也是擡眸,朝着那群人看去。
爲首者,是一名看起來,年約七十左右的老者。
當然,他真正年齡,肯定不止這些,一萬個七十恐怕都不夠。
這老者,正是銀月商行其他三位總行長之一,淩千,淩行長
他在銀月商行當中,資質最高,年齡最老,是最早勝任總行長的人。
在他之前,是沒有總行長存在的。
這是屬于他的殊榮,也是屬于他的榮耀。
很多人都知道,對于銀月商行來說,哪怕是不看其他三位總行長的臉色,也一定,要看這位淩行長的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