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可以,我又何嘗不想給你蘇伯伯
可我不能啊
蘇寒低頭,沉默的坐在那裏,一語不發。
“呼呼”
聖紫虹胸口起伏,似是在竭力的喘息着。
足足過了許久,她才收斂了那近乎崩潰的情緒。
坐回屬于她自己的位置,直視鏡子裏面,那已經哭花了臉的自己,忽然自嘲一笑。
“蘇伯伯已經隕落,已經形神俱滅,我又怎敢奢望,他依舊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依舊會對我百依百順,依舊會對我言聽計從,依舊會對我,那般的寵溺”
“我已經不再是孩子,我是紫虹仙帝,我是名動中等星域的紫虹仙帝”
“我的父親是器神,我的哥哥是青雲仙帝,我聖紫虹,可以堅強起來”
話音落下,聖紫虹揮手,将臉上的淡妝全部都抹去。
蘇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依稀記得,自己走的時候,聖紫虹才僅僅是一個幾歲的孩童而已。
什麽時候,自己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裏,已經占據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起身,離去。
無論是聖無雙,亦或者聖煜,還是那一直都在盯着鏡子的聖紫虹,都未曾阻攔。
聖煜依舊處于怒火當中。
聖紫虹則是有些發呆。
至于最後的聖無雙,望着蘇寒那比之前佝偻了許多的背影,眉頭微皺,目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上午時分。
所有來臨的賓客幾乎都已經落座,黑日峽谷的弟子,将星馬湖四周那些洞府空了出來,作爲這些賓客的位置。
“嘩”
光幕再次打開,約有幾百人從遠處而來。
爲首者,是一名身着大紅袍,滿臉笑容的英俊男子。
修爲不高,隻有仙王境,但長相還算尚可。
當看到此人的時候,四周不禁傳出了一陣唏噓。
“堂堂紫虹仙帝,居然會嫁給一個仙王境,真的是”
“唉,這步家雖說也算是一個大勢力,可頂多也隻能跟皇朝媲美吧以黑日峽谷的威勢,再加上聖紫虹的修爲,便是聖朝皇室當中的男子,都任她挑選,爲何就偏偏看中了這步清風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論财力,步家比不上黑日峽谷,論實力,步家依舊差的極遠,既然不爲利益,那除了愛情,還能有什麽”
“倒是便宜了這步清風,聖紫虹除了年齡大點,無論長相和修爲,都是一等一的啊”
随着那諸多歎息與唏噓的傳出,聖紫虹的身影,也緩緩的從小島當中走了出來。
她蒙着頭紗,給人一種朦胧的美麗。
腳步移動之時,纖臂挽着聖煜。
顯然,聖煜才是聖紫虹的送客。
然而,就在那步清風等人,走過了一半的星馬湖之時
“咻”
有一道身影,驟然飛出,落在了小島上面。
正是蘇寒
他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緩緩來到聖煜面前,沉聲道:“今日,我來當紫虹的送客。”
“爲”
聖煜眉頭一皺,剛要開口,卻不知爲何,又是将話語收了回去。
旋即,他帶着疑問,松開了聖紫虹,緩緩退去。
蘇寒站在聖煜原先的位置,輕輕擡手,讓聖紫虹,挽住了自己。
而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是愣在了那裏。
“怎麽回事”
“發生什麽事了”
“若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家夥應該是鳳凰靈主吧”
“鳳凰靈主,難道跟黑日峽谷有什麽極爲重要的關系否則的話,送客這種特殊身份,怎會讓給他來擔任”
“這鳳凰靈主,可真是神秘啊”
諸多聲音傳入了聖紫虹的耳中。
可她不但沒有絲毫的退意,反而挽住蘇寒的纖臂,更緊了一些。
她知道,此刻站在旁邊的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之前,突兀的出現在自己房間裏的白衣男子。
她也知道,他隻有仙靈境的修爲,隻是一個靈朝的靈主。
可
挽住他的手臂之時,爲何會有無盡的安全感與滿足感襲來
爲何會是感覺如此的應該
“你是蘇伯伯。”
聖紫虹忽然開口,不過是傳音。
蘇寒一怔:“我不是。”
“你就是”
聖紫虹再次傳來聲音,并且,這一次的語氣,比之前堅定了太多太多。
恰巧,步清風等人,帶着迎親隊伍,已經來到了小島上面。
從他的眼眸當中能夠看出,對于聖紫虹,顯然是有真感情的。
聖紫虹能選擇他,絕非偶然,除了愛情,蘇寒想不到任何的原因。
“紫虹,我來接你了。”
步清風輕聲開口,語氣都在顫抖。
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着聖紫虹,仿若這天地之間,隻剩下了聖紫虹一人。
蘇寒于沉默當中,緩緩擡手,将聖紫虹的手,朝着步清風放了過去。
“好好對她。”
聞聽此言,步清風這才反應過來。
他看向蘇寒,卻并未多問,僅僅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跟我保證。”蘇寒又道。
步清風愣了一下,旋即立刻道:“我步清風保證,此生此世,定不負紫虹”
“跟我發誓”
蘇寒的語氣重了一些:“哪怕真的有什麽危機出現,便是都要死,你也一定要死在紫虹的前面”
此話一出,步清風頓時呆在原地。
而全場,也是一陣嘩然。
這本是大喜的日子,說這些話,有些不太吉利吧
可聖紫虹那裏,蘇寒分明感受到,她的纖手,在此刻微微一顫。
那掩藏在頭紗之下的美麗嘴角兒,更是微微掀起,露出了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
“我步清風發誓,便是真的要死,我也一定會死在紫虹前面”步清風沉聲開口,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蘇寒沉默當中,這才将聖紫虹的手,徹底放到了步清風手裏。
與此同時,他給聖紫虹傳音:“在我沒有達到中等星域巅峰之前,我不是你的蘇伯伯,記住了嗎”
聖紫虹渾身巨顫
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已經承認了他的身份
淚水不知不覺間湧出,聖紫虹哭的像個淚人。
可她,終究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孩子。
盡管狂喜,盡管興奮,盡管難以置信,但她僅僅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的蘇伯伯,有難言之隐。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那就已經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