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身軀一震,蓦然擡頭
“你是我蘇寒的兒子,爲了你,我可以豁出任何的事情,付出所有的代價。”
這一句話,萦繞在他的耳邊,久久不散。
他知道,自己錯了
自己一直以來,都錯了
父親,從來沒有對自己印象不好。
父親,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朝着大廳外面看去之時,蘇青的視線當中,似是能夠看到那一身白衣的背影。
看起來筆直,卻不知爲何,落在蘇青眼中,好像是有些彎曲了。
“父親”
蘇青喃喃。
他輕輕的伸出手來,多想抓住蘇寒,告訴蘇寒父親,您别去了,那杜汐,不要也罷
然而,他開不了口,他愛杜汐,不想放棄。
這是他的自私,作爲一個兒子的自私。
俗話說得好,天下之間,永遠都隻有不孝順的子女,而無不疼愛子女的父母。
就如蘇寒,甯願拼命,也要爲蘇青試一試。
而蘇青,明知道蘇寒會拼命,可爲了杜汐,也爲了他自己,他隻能請求,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變相的逼迫
“唉”
蘇雲明站起身來,再次歎息,這歎息聲,傳遍了大廳。
他曾經作爲父親,如今作爲爺爺,最是知道,這是怎樣的一份父愛。
對于蘇寒來說,這一夜,無眠。
縱然是隔别數年,有蕭雨慧、蕭雨然等四女香懷如玉,可蘇寒,卻是沒有了其他的心思。
他躺在床上,靜靜的望着房頂,心裏想的,自然是蘇青的事情。
作爲一個男人,他若沒有孩子也就罷了,可有了孩子,那就應該盡起當父親的責任。
蘇青喜歡一個女孩兒,對方家裏卻是不同意,這,就是蘇寒的責任。
如蘇寒所想,或許自己去了,會遭受到一番屈辱,甚至會有生死危機,可終究,還是得去。
隻有去了,蘇寒這個做父親的責任,才能真正的盡到。
無論結果如何,終究,蘇寒爲自己的兒子,曾努力過。
蘇寒無言,蕭雨慧等人也都沉默不語。
她們知道蘇寒心中在思考什麽。
一直以來,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來都沒有過愁緒,而今天,他的額頭之上,卻是帶上了些許愁容。
一夜的時間,就在這種沉寂的氣氛當中,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翌日清晨,當四女醒來的時候,蘇寒已經不見。
林若瑄那裏,已經被蘇寒給安頓好了。
信棱那裏,蘇寒也是又特意過去走了一趟。
畢竟是劍道天驕,蘇寒非常欣賞,隻要能夠着力培養,日後必然會是頂級強者的存在。
而且,如信棱這等人物,就算是三教九派七十二宗,都會争搶着要。
可他卻沒有選擇任何一個,而是選擇加入了鳳凰宗,蘇寒自然不能怠慢人家。
做完這一切之後,蘇寒從鳳凰星傳送陣離去,再出現之時,已經到了天山星的地界上。
天山星,依舊如當初一般,平靜的運轉。
而天山閣,也是不溫不火,沒有退步,卻也沒有太大的發展。
它比不上鳳凰宗擴張的步伐,以至于幾年以來,已經被鳳凰宗,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當然,無人敢惹天山閣
隻要有鳳凰宗踏過的地方,那就有鳳凰宗宗主,跟天山閣閣主之間的流言。
很多勢力都知道,天山閣閣主,貌美如花,傾國傾城,雖沒有跟鳳凰宗宗主之間,有什麽真正的關系發生,但那一層薄薄的暧昧,卻是存在的。
招惹天山閣,那就是在招惹鳳凰宗
眼見蘇寒來臨,天山閣外層的弟子微微一怔之後,立刻露出恭敬。
“我等,拜見蘇宗主”
而今的鳳凰宗,跟當初可是截然不同,都能夠力壓仙陽宗這種大宗,完全不是天山閣可比。
他們,不得不恭敬。
“無需如此。”
蘇寒微微一笑,朝着這些弟子擺了擺手,道:“都起來吧,我曾說過,隻要還在天山星上,那我,就依舊是天山星的弟子,所以,你們不必稱呼我蘇宗主,還是蘇師兄,感覺來的更親切一些。”
聞聽此言,那些弟子臉上也都是露出笑意。
“蘇師兄貴爲鳳凰宗宗主,而如今的鳳凰宗,更是方圓近萬個星數裏面的第一大宗,可蘇師兄還能如此親近,我等敬佩”
這倒不是奉承,而是發自内心。
蘇寒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而是問道:“閣主,在駐地裏面嗎”
“在。”
那弟子略微猶豫了一下,又道:“閣主之前一直都在閉關的,但知道您回來的消息之後,便立刻出關了。”
蘇寒一愣,嘴角兒不禁掀起,朝着天山閣宗門駐地而去。
天山閣宗門駐地,并沒有什麽變化。
似是就算過去數十萬年,閨房,依舊還是那一間閨房。
蘇寒站在門前,四周的守衛都已經離去。
他們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該呆在這裏。
“咚咚咚”
手掌擡起,輕輕敲了敲房門,發出咚咚的悶響聲。
可房間裏面,卻是無人應答。
蘇寒無奈一笑,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那絕世無雙的美麗身影,在蘇寒進來的第一瞬,便是映入眼簾。
依舊還是那般的動人,依舊還是那般的冷若冰霜。
兩盞清茶,冒着騰騰熱霧,已經擺放在了桌子上面。
蘇寒走上前去,與任清歡對立而坐。
他沒有開口,僅僅是看着面前那精緻的面龐。
在他的眼神之下,任清歡那白皙的臉蛋上,逐漸浮現出了一抹紅暈,越來越濃
“呵呵”
某一刻,蘇寒輕笑了聲,調侃道:“聽說咱們美麗的閣主大人,是因爲我,所以提前出關了”
“胡說八道。”
任清歡拿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佯裝鎮定道:“該出關的時候,本閣自然要出關,何來爲了誰一說”
“好好好”
蘇寒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固執的女人,永遠都是如此,從來不會撒嬌。
“什麽時候回來的”任清歡看了蘇寒一眼。
這一眼之後,她的眼神想要離開,可不知爲何,望着那棱角分明的面龐,任清歡的眸子,卻再也無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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