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陳凡臉上那真誠的笑容,蘇寒心中歎息了聲。
陳凡的想法,恐怕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
任何人都以爲,自己是真的在短短數年之内,從龍尊,達到了如今的七品化靈境。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
聖子須彌戒裏面的時間流速,雖說加倍,但就不能算時間了麽
一樣要算。
若是加上在聖子須彌戒當中的時間,蘇寒的來到下等星域之後,恐怕已經度過了數百年了。
當然,就算是數百年,那也已經極其恐怖了,可并沒有陳凡等人所想的那麽誇張。
天資再高,資源再多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數年的時間裏面,從龍尊達到七品化靈境。
每一個境界,都需要穩固。
若非如此的話,那些聖域當中的大能,怕是在其孩子出生的一瞬,就直接将其硬生生提升到他們所能提升的最巅峰了。
可他們敢麽
不敢
被提升者,沒有那麽大的承受能力,将會産生爆體的情況。
所以,蘇寒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是一個天才,上一世的時候沒有,這一世的時候,同樣沒有。
之所以會走到如今的程度,且消耗的時間要短了許多,全憑上一世的經驗,以及些許的氣運。
“你的修爲,跟你的實力,不成正比啊”
陳凡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旋即低聲傳音道:“告訴師兄,若你在那星靈窟當中,達到了靈體境的話,僅憑武道修爲,能夠跟何等層次的人一戰”
蘇寒微微沉吟,片刻之後,抿嘴道:“虛天境之下,應該沒有敵手。”
陳凡頓時愣在原地
“陳師兄,時間有限,師弟暫且離去了。”
蘇寒朝陳凡抱拳告辭,而後者則是呆呆的站在那裏,根本沒有聽進去。
“一品靈體境,虛天之下無敵”
當蘇寒的身影,徹底消失的刹那,陳凡終于清醒了過來。
“蘇寒,你個變态”
陳凡的嘶吼聲,蘇寒聽到了。
他能做的,隻有苦笑。
就算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綜合實力真的變态。
後山,已經映入眼簾。
蘇寒神念掃視,能夠看到,不下百道的身影,在後山四周盤膝而坐。
他的神念探出之時,這些身影,也是看到了他。
沉默當中,蘇寒開口道:“諸位長老,外門弟子蘇寒,攜帶星靈窟鑰匙,前來修煉。”
“原來是蘇寒啊”
有身影從後山當中沖了出來,是一名老者。
蘇寒認識此人,是頂尖長老當中的一人,名爲宋锲。
“來來來,快過來。”
宋锲朝蘇寒招手,同時笑道:“不必如此客氣,你可是咱們天山閣的大功臣,若沒有你,此刻的天山閣,都不一定能不能幸存下來。”
“有諸位長老在,天山閣,定然能夠永恒不滅。”蘇寒笑道。
“你這小子,倒是會說。”
宋锲頓時大笑:“不過說實話,稱呼你小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的魔法修爲可是連虛天境都能壓制的啊我這點修爲,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論實力的話,還得稱呼你一聲前輩才是。”
蘇寒有些無奈,歎息道:“宋長老,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了,能别這麽相互奉承了麽”
“哈哈哈哈”
宋锲再次大笑:“此言在理,老夫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太過心累,所以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好。”蘇寒點頭。
“那就跟我來吧。”
宋锲邊走邊道:“實際上,在你來之前,閣主已經通知我們了,說你很快就會來這邊,讓我們在這裏等着你。”
“閣主”
蘇寒愣了一下,搖頭笑道:“這個女人,就喜歡多管閑事。”
宋锲嘴角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卻是不敢多說什麽。
這個女人、多管閑事
整個天山閣裏面,敢如此說任清歡的,也就蘇寒一人了。
蘇寒跟任清歡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天山閣的人都略有所知。
雖不敢相信,任清歡怎麽會喜歡蘇寒,可當日戰鬥之時,任清歡拼盡一切,也要去救蘇寒的一幕,他們都看到了。
所以,在戰鬥結束之後,很多人都私下議論,蘇寒跟任清歡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此刻,聽到蘇寒的話,宋锲似乎是猜出了一些。
星靈窟,處于後山中央。
其入口之處,若無人帶領,真的是難以找到到底在哪裏。
蘇寒跟随宋锲,來到這裏之時,看到四周靈氣蓬勃的景象。
“将你的鑰匙,給我吧。”宋锲朝蘇寒道。
蘇寒立刻将那枚晶石拿了出來,遞給宋锲。
宋锲沒有猶豫,身影閃爍,來到了虛空之上。
其手掌對着前方虛空,連拍數次,更有一些土黃色的符文出現。
這些符文出現之後,立刻印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下一刻
“嗤啦”
那虛空驟然被撕開了一道裂縫,有一道巨大的雕像,自虛空當中浮現出來。
蘇寒眼瞳收縮。
這雕像一看就是一名男子,刻畫的栩栩如生,其左手負後,右手伸出,擡頭看向虛空,目光深邃。
“這就是我們天山閣的第一任閣主。”宋锲解釋之時,目中露出敬仰與狂熱。
蘇寒點了點頭。
“咻”
宋锲身影一閃,來到那雕像之前,将手中的晶石,放入了雕像伸出來的右手當中。
“嘩”
放入的刹那,那整個雕像當中,立刻迸發出了濃郁的光芒。
這光芒迅速凝聚,像是透過陽光在折射一樣,有一道巨大的光柱,出現了。
光柱橫向,而非筆直,通往了前方,目光所看不到的地方。
“這就是前往星靈窟的通道。”
宋锲看向蘇寒:“進去吧。”
蘇寒身影閃爍,來到了那通道之前,微微沉吟,忽然道:“這條虛空裂縫,不是真的。”
聞聽此言,宋锲身體一震,不禁道:“你怎麽知道”
蘇寒搖頭一笑,沒有回答。
其腳步擡起,直接跨入了通道當中。
在其跨入的刹那,通道驟然消失,那雕像返回裂縫,裂縫重新愈合。
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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