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神藥山入口之處,那東祖等人,都是站起了身來。
“巨獰獸、魚王蛟還有七彩名雀這種頂級妖獸”
一刀宮的虛無涯吸了口氣,朝東祖抱拳道:“此番獸潮,必然是大獸潮,還望東祖盡快做出決定”
“做什麽決定”
沒等東祖開口,那玉虛宮的段雲山便是冷哼道:“再有兩個月,宗門大比便會結束,無論如何,老夫也不可能中斷宗門大比”
他此刻的臉色依舊蒼白,似乎東祖那一掌,傷到了他的根基。
即便是修爲,此刻都傳出些許顫抖的氣息,貌似是穩定不了,一直都是上下起伏。
虛無涯看了段雲山一眼,眼眸一凝,有寒光露出。
但他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自己跟段雲山多說無用,因爲之前自己曾阻止過段雲山進入神藥山,更是阻止了他中斷這一次的宗門大比,段雲山本就記仇,加上東祖給他的那一掌,他不敢跟東祖發火,卻将這怒火,都轉移到了自己一刀宮的身上。
莫說是讓段雲山同意,恐怕此刻的段雲山幸災樂禍都來不及。
“此事不行。”
那戰神宗的虞柒也臉色冷漠,淡淡道:“大比就是大比,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中斷,除非是有其他人在這神藥山當中,否則的話,還要這大比有何用這本就是我等十大超級宗門弟子的試煉,他們能活下來,日後必然有所作爲,那些無用的,淘汰也罷。”
聞聽此言,虛無涯又是掃了虞柒一眼,依舊是沒有開口。
他自然明白,開口也是無用。
虞柒跟段雲山乃是好友,自然是偏向段雲山那一邊的,自己再說什麽都沒用。
“東祖,這跟以往的大比,不一樣。”
虛無涯朝東祖抱拳道:“這是獸潮,而且是大獸潮,連七彩名雀這等頂尖妖獸都出來了,若再比下去,我等所有宗門弟子,都會死在裏面。”
“那又如何”
段雲山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面前那鋪滿一地的晶石碎片:“我玉虛宮的弟子,已經差不多全部死絕,就算還有人剩下,恐怕也就幾百。以我玉虛宮的弟子數量,區區幾百,也不放在心上,死了就死了。”
此話完全就是在氣虛無涯,他方才爲了區區一千弟子,都冒着得罪東祖,得罪其他宗門的風險,欲要進入神藥山,怎麽可能不愛惜那些弟子
但虛無涯就不一樣了,一刀宮的弟子,此刻死了頂多兩千人,還有足足兩萬八千人。
段雲山就是要用玉虛宮那幾百個弟子的命,來換取一刀宮兩萬八千人的命
他就是要讓虛無涯知道,這種眼睜睜看着弟子死亡,自己卻絲毫無能爲力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感覺
“玉虛宮有你這種負責人,也真是那些弟子瞎了眼”虛無涯終于忍不住回了一句。
他又何嘗不知道段雲山的想法
“是啊,他們的确是瞎了眼。”
段雲山冷笑道:“老夫記得,之前老夫要進入神藥山的時候,可是你一直都極力阻攔的。怎麽,此刻到了你一刀宮弟子要死了,你也知道心疼了方才老夫所承受的那一掌,你可是看清楚了”
其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威脅虛無涯,若虛無涯硬闖,東祖也要阻攔。
這話,自然也是說給東祖聽的。
“宗門大比,要的是公平,我戰神宗,還有他們巨人島、玉虛宮、劍仙墓、仙道庭全部都已經死亡了兩萬人以上,甚至近乎全滅,你一刀宮的弟子陪陪他們,也是應該的。”虞柒也冷淡道。
“東祖”
虛無涯再次看向東祖,他心中焦急,卻是拿段雲山和虞柒沒有辦法。
“你叫東祖也沒用,東祖乃是此番大比的主持人,他是絕對公平的。”
虞柒冷笑道:“記得數千年前的那次大比不也是遇到了六階妖獸所有弟子近乎全滅可他們中斷了大比麽沒有”
“東祖”
虛無涯眼睛有些發紅,依舊盯着東祖。
東祖的目光,一直都在一刀宮那片銀幕上面,他能夠看到,有無數的妖獸,或是陸地,或是虛空,都在朝着一刀宮的弟子包圍過去。
隻要自己等人此刻出面,那他們就能夠活下來。
但
他們不能出面,自己也不可能出面
“不行”
東祖搖了搖頭,看向虛無涯:“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妖獸的存在,本來就是這些弟子曆練的其中一環,一個妖獸是曆練,一群妖獸也一樣是曆練。”
在說此話的時候,東祖心中歎了口氣。
誰都明白,這次的獸潮,必然就是大獸潮了。
連七彩名雀都現身,還有那魚王蛟、巨獰獸,若說不是大獸潮,誰都不信。
遭遇了此等大獸潮,一刀宮的弟子,肯定活不下來,哪怕他們藏得再好,跑的再快也沒用。
明知道自己的弟子會死,但就是不能去救,這種感覺從虛無涯那陰沉的要滴出水來,甚至都略顯猙獰的神色當中,就能夠看的出來。
“老夫沒有親眼看着玉虛宮的弟子死亡,但老夫空間戒指當中的本命晶石,卻是一塊塊兒破碎,那個時候,你依舊是拒絕。”
段雲山冷哼了聲,道:“不能說老夫自私,隻能說你虛無涯所做的事情,沒有給自己,沒有給你一刀宮的弟子,留下任何後路。”
虛無涯沒有開口,隻是胸口起伏,能看出其心中有多憤怒。
而實際上,段雲山說的并沒有錯。
若之前虛無涯同意段雲山進入,那宗門大比,恐怕早就已經中斷了,而一刀宮的弟子,也不會遭遇此刻的處境。
“此事,我記下了。”
許久之後,虛無涯深吸了口氣,雙眸閉上,盤膝而坐,更是手掌一揮,有一枚空間戒指被其扔在了一旁。
那空間戒指當中,都是一刀宮弟子的本命晶石,他不願意感受那些本命晶石的碎裂,那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
而看到他這幅樣子,段雲山和虞柒都冷笑一聲,心中感覺痛快極了。
他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刀宮那裏,似乎是想要看看,這些一刀宮的弟子,到底會怎麽死,而死的時候,又是怎樣一種凄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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