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京郊,就是農村也都通上電了,想來桃花灣大隊也用不了多久也能通上電,夏宇安慰道:“快了,用不了幾年咱們都能用上電,到時候都住樓房,咱們都能過上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日子。”
這個餅讓周三爺吃的甚是舒服,朝夏宇豎起大拇指,“要不咋說是文化人呢,說的話都是我愛聽的。我要好好活着,争取在死之前也能過上你說的好日子。”
周姥爺照着他的背拍了一巴掌,“你個老頭子,大過年的說啥死不死的?你得好好活着,活個一百來歲,等村裏的小夥子見了你都得喊你一聲祖爺爺才行。”
周三爺被他拍的一呲牙,“你個老東西,勁兒還挺大,行行,我好好活着,就等着看你的重重孫子。”
氣氛剛剛好,倒是比午飯時吃的舒心多了,周三爺神奇地發現,平常吃多點兒就堵得難受,今天吃了這麽多,都要撐到嗓子眼了,不但沒難受,身上還暖烘烘的舒服着哩。
因爲喝了酒,大家睡得都很沉,翌日直到天大亮才都醒來,一看表,已經快十點了。
周三爺趕上馬車要回大隊,花忍冬往他車上裝了不少東西,一個大号的水鼈,各季衣服一大包。天氣冷,又給他帶了不少凍得結結實實的肉,能吃一個多月,麥乳精更是給他裝了五罐,讓他回去想喝就喝。
周三爺嘴上一直說着,“夠了夠了!今年大隊分錢,我也分了一百多塊錢,家裏糧也夠吃,日子比從前可好過多了,真用不了這麽多東西。”
卻沒真的推拒不要,在他看來,晚輩給他的東西,那是認可他這個人,帶回去也夠他炫耀好一陣子了。
對,就去周來财家炫耀,讓張雲知道,她到底失去了什麽。
送走周三爺,周家人就在花忍冬這裏住下了,花家人也就沒急着回周縣,反正離上班還有好幾天,大家就好好聚聚,不然等過完年,周家人回了京市,再想聚都難了。
閑着沒事兒,周來英就操心起侄女的婚事,這彩禮也送了,面子也做得足足的,小兩口打算啥時候結婚啊?
要是可以,她更願意在小兩口回京之前,先在花家把酒給擺了,也省着以後都沒時間,人再想聚這麽齊也不容易。
周來英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夏宇立馬表态,“大伯娘,要依着我的意思,越早越好,就是明天都成,可就怕二花不答應。”
花忍冬掐了他一把,“我啥時候說不答應了?你别胡咧咧。”
周來英一聽拍巴掌哈哈笑,“行,行,既然都答應,要不咱們就趁着正月人齊,回去就把酒擺上?”
夏宇立馬表示贊同,花忍冬也沒反對,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于是,當天周來英和花建設一家就回了周縣。花忍冬和夏宇開車送回去的,順便還在車裏裝了不少擺酒用的肉和不怕凍的菜。
周來英回去就把初六擺酒的事兒給宣揚出去,還和鄰居說好借用他們的家放桌子,鄰居們都沒有意見。
之後幾天,花忍冬和夏宇就忙着往回運東西,如果不是怕直接從空間裏拿會吓到周家人,花忍冬都不想這麽麻煩了。
好在東西準備的很齊,除了雞鴨魚肉和海鮮,連這時候難得一見的青菜都準備了好幾種,炒肉冷拌的都準備了,把周家擺得滿滿的,連鄰居家的陽台都借來放凍魚凍肉。
初六擺酒,初五就開始忙了起來,需要提前準備的像焖肘子這些都要提前烀出來,還有一些需要解凍的也都拿進屋裏化着了。
大廚師就是從機關食堂請來的大師傅,聽說是花忍冬和夏宇結婚辦酒,二話不說就過來幫忙。
初五晚上,周來英把花忍冬單獨叫到房間裏,除了夏宇拿來的兩萬塊,周來英又拿了一千塊錢出來,“二花,這是大伯和大伯娘給你添的嫁妝,你别嫌少啊。”
花忍冬知道大伯的工資雖然不低,但這些年花銷也大,早些年都靠他一個人掙錢,還要給老家的爹娘郵錢,能攢下這些已經不容易了,哪裏會嫌少?
有心想讓周來英把彩禮留下,但周來英強硬地說什麽都不肯留,花忍冬就打算好,回京市後一定要想辦法把花家人都弄去京市,到時候掙錢也不能落下他們一家。
比起周家人,她自然是和花家人更親近,沒得如今能帶着周來福掙錢,卻把大伯一家給落下了。
初六一大早,家屬樓下就熱鬧起來,不少市裏的領導得了信也過來道賀,有認出那些人身份的都驚呆了,都在猜夏宇到底是啥身份,辦酒竟然能把市裏的一把手都給驚動了?
尤其是這些領導一見面就握住花建設的手不放,就像見到久别重逢的親人似的,還一個勁兒地讓他以後遇到麻煩或是困難就去找他們,那真叫一個貼心暖心,把見慣領導的花建設都給整不會了。
機械廠的廠長也來了,來之前他還當自己是今天來賓裏身份最高的,都做好要請他上台講話的準備,可如今看到這些領導,他真是連提鞋都不配,哪還敢提上台講話的事兒?
除了這些領導,婦聯的人得了信也都過來了,再加上鄰居,廠裏的同事,還有桃花灣大隊的人,本來預算三十桌,看樣子五十桌都不夠。
最後花忍冬和夏宇又出去好幾趟,總算是把食材都備夠了。
因爲是娘家請酒,不需要婚禮那些,但領導來了總是要講幾句,于是就在家屬樓下,大家圍成一圈,市一把手踩着幾張桌子搭起來的台子上面,熱情洋溢地講了一通話,把下面的人聽的那叫一個激動。
一把手講完了,二把手講,二把手講完了,方局長講,等領導們輪翻發表了一通祝福後,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