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做飯時,花忍冬就在旁邊打下手,吃飽喝足就進空間裏修煉,小情侶該做的事情是一點都沒做,倒是修煉速度加快不少。
臘月二十八,在空間裏連着修煉了三天的花忍冬被外面的敲門聲驚醒,本不欲理會,但一陣敲門聲後又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姐姐,你在家嗎?”
花忍冬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當初在杏子溝大隊認識的那個賠錢貨,後來被她帶到新市,安排做了環衛工的許勝男。
這時候她來家裏找自己,難道是遇到什麽難事?
花忍冬對許勝男的印象不錯,是個獨立堅強的姑娘,當初她去京市沒時間去看她,隻托人給她帶了口信,之後對這姑娘就沒再關注過了。
想來這時候她來找自己,應該是知道自己回新市了。
花忍冬從空間出來,打開門,果然看到門外的許勝男,幾月未見,小姑娘竟長高了不少。
花二花本身個子就比一般姑娘高,自從她穿越過來後,吃的好,再加上修煉,現在有一米七四了,而原本個頭不高的許勝男,如今也到了她的眉下,也是直逼一米七的大個兒了。
連她的臉上也多了些肉,再不像從前一樣瘦得像麻杆似的了,臉上也多了城裏姑娘的自信和從容,看着竟也是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
“勝男咋來了?”花忍冬笑着把人讓進院,回手就将院門又從裏面插上,“走走,跟姐進屋暖和暖和。”
許勝男被花忍冬拉着手,小手拔涼拔涼的,但身上的棉襖明顯是新做的,花忍冬摸了摸,還挺厚實的,可見小姑娘過得還不錯。
許勝男道:“姐姐,之前聽人說你去了京市,我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下了班就時不時過來瞧瞧,剛好看到你家門上沒鎖,想着你是回來了,就過來敲門看看。”
一進門就感到撲面的寒意,可見家裏也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許勝男心疼地看了眼花忍冬,隻當她自己不會燒火,便默默地去找柴把火燒上了。
花忍冬就有那麽點心虛,她這些日子一直和夏宇在空間裏修煉,還真忘了生火燒炕這回事兒,被小姑娘碰上,小姑娘不得以爲她整天過的是啥苦日子呢。
知道許勝男不是遇到什麽難事,花忍冬放下心,問了一些她的近況,知道她已經不住在紡織廠的宿舍了,而是每月花五塊錢在外面租了個小屋子,雖然不大,但能遮風擋雨,和鄰居相處得也不錯。
後娘和何保華結婚後,一邊照顧她的孩子和何保華家的孩子,一邊偷偷接點如洗衣服這樣的小活,雖然掙得不多,一個月也能有幾塊錢。
何保華對她也不錯,每月工資大半都交給她,讓她管着一家人的吃喝,孩子也和她處得像親母子一樣。
就連她時不時給許勝男買些東西,何保華也沒有意見。
當然,許勝男也不是白拿這些東西,會經常買些吃的喝的去何家串門,也會給何保華的兩個孩子買點橡皮本子這些,也是當成親戚在走了。
花忍冬很替許勝男高興,又聽說她已經不掃大街了,在掃盲班學習了一段時間後,該認的字都認的差不多,剩下的就買了本新華字典,對着從廢品站找的報紙一點點認。
因工作認真,又有花忍冬的關系在,如今的她已經被調去圖書館當管理員了,工作性質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花忍冬還不知道這件事,聽她說了也挺意外的,圖書管理員可不是誰想去幹就能幹的,首先得有一定的學曆,像許勝男這樣一天書都沒讀過,隻在掃盲班學習過的肯定是不行,而她能去那裏工作,肯定是和自己有關系。
但這又有什麽關系,她有能力幫到自己想幫的人,這就很好了。
許勝男道:“姐姐,我平常沒事的時候一直有讀書,不認識的字就查新華字典,這段時間又認識了不少字,讀書看報都不是問題了。我還給自己找了老師學習數理化,雖然還很吃力,但以後慢慢都會好的。”
花忍冬算了下這姑娘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二十多塊錢,租房子五塊,請老師一個月怎麽也得五塊吧?剩下的十幾塊錢生活肯定也挺艱苦的,不過能有這份毅力,相信她的前途一定會有無限可能。
“勝男是個好姑娘,姐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大有所爲。”
說話時還有點激動,而她的鼓勵也像一股強大的力量,勝男姑娘的脊背都挺得更直了。
生好火後進到屋裏,許勝男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油紙包,打開後露出裏面的紅紗巾,“姐,我也沒啥好東西感謝你,這條紗巾是我上秋時買的,沒想到這時候才送到你手裏,你可别嫌棄啊。”
看油紙包的磨損,也知道這姑娘是一直把紗巾帶在身上了,不管她需不需要,都是姑娘的一片心,花忍冬欣然收下并系在脖子上,許勝男明顯眼睛都亮了。
許勝男坐了一會兒就要走,花忍冬哪能讓她就這麽走了?拉着人就去外面的國營飯店吃了一頓。
許勝男開始時還不好意思,但被花忍冬強硬地按下後,就沒再掙紮,隻是看花忍冬的眼神裏都是孺慕之情,花忍冬有種她把自己當媽的錯覺。
吃着飯,許勝男說起她第一回見着花忍冬時的那一幕,想到她和夏宇被許勝男的後娘追着打的那件事,花忍冬不由地笑了。
許勝男道:“姐,你有對象沒?”
花忍冬也不隐瞞,“嗯,有了,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知青。”
許勝男對夏宇的印象還很深,聞言笑得有點賊,“姐姐,那個哥哥不是知青吧?我之前見過他,身邊圍了好些人,裏面還有穿制服的,我聽有人喊他頭兒,他一定是個領導。”
花忍冬知道許勝男聰明,也不瞞着她,“嗯,他如今也是我的領導,我們經常一起出差。”
許勝男微怔,随即笑得更燦爛了,“我早就說哥哥和姐姐很般配,果然被我猜對了。這就叫啥近水樓台先得月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