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裏放着帶稱盤的台稱,門口的地上擺着地秤。
除此之外,庫房裏還擺了幾張藤編的搖搖椅,上面鋪着厚厚的墊子,顯然是留給看庫房的人休息用的。
庫房一邊還擺着大大小小的藤筐竹筐和瓦楞紙箱,各種能想到的都給準備到了。
最重要的是,庫房四周的牆上挂着暖氣片,這時節竟已經微微有些暖手了,進來就能感到溫度怡人。
花忍冬的東西不愁賣,空間出口也不易腐壞,還真不用擔心庫房内溫度高的問題。
花忍冬一樣樣把食材放到上面,一邊擺放一邊感歎同志們的貼心。
等将兩個庫房都擺放滿了,坐在搖搖椅上晃啊晃,半天也沒等到有人過來。要不怎麽說部門裏的人上班都不積極呢,這都快九點了,還都沒來上班?
花忍冬起身出來,走了幾步,看到回廊裏坐着不少人,喲呵這是都來了啊。
花忍冬道:“我還以爲都沒來上班呢。”
鐵爪正比比劃劃地說着花忍冬之前賣出去的那些東西有多受歡迎,聽到花忍冬的聲音,回頭看到人就跑了過來,挽着花忍冬的手對衆人道:“我二花姐的東西以後就在部門裏賣了,誰想要就拿錢來買,可不許仗着都是同志,就想占我二花姐的便宜。”
被鐵爪拉着說了半天,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部門裏的人都不差錢,就算是管後勤的,一個月工資算上獎金都有好幾百,更别說誰在外面沒有點掙錢的路子?還真沒必要因爲占一點便宜就壞了同志間的情分,紛紛表态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絕不會讓二花同志吃虧。
花忍冬也忙道:“哎呀,大家這麽照顧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情分,也不能真讓大家和外面的人花一樣的錢,以後隻要是咱們部門裏的,在我這兒拿東西,價都是外面人的一半兒!”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歡呼聲,茉莉悠悠道:“二花這是念着咱們的同志情,咱們可不能想着用二花這份情去掙錢,誰要是敢從二花這便宜拿了東西,回頭就加價賣出去,不管是誰,隻要被我知道了,别怪我去領導那打小報告,估計領導也不會留那種心眼多的在部門裏壞規矩。”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這都省得,哪有那眼皮子淺的?最多就是買回去全家一起吃用,絕不會拿去外面掙錢。”
也有幾個有那打算的,聽了茉莉的話後也讪讪地表示,“對對,咱們的工資都不低,哪能幹那眼皮子淺的事兒?”
花忍冬可不知道這些人都動了什麽心思,聽大家這樣的表态别提多高興了,還感慨把黃強那些人弄走後,這部門裏的風氣都變好了。
夏宇推着自行車從外面進來,看到部門裏已經有這麽多人,還驚訝了下,從前他不怎麽來部門,每次來也見不到幾個自己這邊的人,一下子能見到這麽多人,也就是這些人馳援清風寨時。
這人一多了,他想要和二花單獨相處培養感情的想法都落空了,突然就覺得這人一多,咋就那麽礙眼呢?
羅大廚因要帶周來福過來,來的就晚了些,一起來的還有周姥姥和周姥爺,他們在家肯定是待不住,花忍冬都說了需要他們幫忙,老兩口都感到肩上責任重大,肯定是要幫二花把庫房看好了。
羅大廚把周家三口帶給花忍冬後就去後院準備午飯了。
聽說部門裏的同志們都來了,突然就有點愁了,這以後天天都有這麽多人吃飯,他都沒時間琢磨二花給他抄的那些新菜式了。
花忍冬帶着周來福走了一圈,就将庫房裏的情況介紹的差不多了。
周姥姥和周姥爺在庫房裏轉了一圈,看那些蔬菜水果都驚奇不已,不隻是因爲這些水果的品質太好了,還有這個季節竟還能長得這麽水靈,怕不是從南邊運過來的?
原本在路上聽周來福給他們介紹了一些商品的價格時,他們還覺得扯蛋,賣的那麽貴,傻子才會買。
但此時看到這些水果後又都覺得理所當然了,今年他們村的桃子就賣了高價,這桃子明顯比他們村賣的還好,又是從南方運過來的,賣的再貴點兒能咋的了?
周來福将老兩口的淡然看在眼裏,也終于放下心來,想着等讓他們親眼看到二花這裏一天能掙多少錢後,找個機會把二花給他開的工資數給老兩口說說,那時他們應該不會罵自己不該占二花那麽大便宜了吧?
這邊老兩口剛把貨物看了一遍,就有得了信的采購人員趕了過來。
庫房大了,貨品也更齊全了,由周姥姥和周姥爺帶着人推着個小車在庫房裏走一圈,幾個籃子就裝滿了,有葡萄,有蔬菜,有茶葉,還有幾株小指粗細的人參。
再由周來福在庫房門口的位置将這些貨品一樣樣的打包算好價格,三塊錢的豬肉一買就是一扇,五塊錢一串的葡萄就有一百串,十塊錢一個的桃子也有一百個,一斤一布袋子的茶葉也有幾十袋。
他們村後山上一根不到十塊錢的小野參,這裏竟然賣五十塊錢一小根,這人也是幾十根幾十根地買。
周姥姥隻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狠狠地掐了周姥爺一把,把人掐的嗷的痛叫一聲,才驚覺這是真事兒,不是在夢中。
第一單生意就賣了一萬多塊錢,周來福又送了采購人員一條五斤多的肥豬肉,這些不走賬,完全是送給采購人員自己的。
采購人員連聲道謝,把東西裝到車上後,拿着蓋了公章的采購單高高興興地走了。
周姥姥和周姥爺拿着厚厚的十幾沓票子,再看看貨架上并沒有空多少的貨品,都不敢想一天下來得賣多少錢?
周來福看出倆人的心思,解釋道:“爹娘,你别看賣的錢多,可二花上貨也要本錢,真正掙的沒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