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嫌硌得慌,一直不停地扭來扭去,“大姐,我不去,你要和姥爺遛彎。”
花大花哄道:“帶你去衛生所看爹去,中午還給你買大肉包吃。”
聽說有大肉包吃,花愛黨不鬧了,嘴裏嗷嗷叫着要大肉包。
一路上都在聽周小雅和周小月說張雲在家裏如何掐尖要強的事兒,聽的花大花好幾次差點沒把自行車拐進溝裏,“她也太過分了,姥那麽厲害一老太太,都能被她給拿捏了?”
周小雅年紀大一些,懂得也多一些,聞言歎道:“奶不是被大娘拿捏了,奶是被我大爺拿捏住了,大爺這人說好聽是老實,說不好聽就是窩囊,每次家裏一有點事不順大娘的意,她就嚷着不跟大爺過了,大爺就一個人悶着頭蹲在院子裏不吭聲,奶看着也難受,大多時候就由着大娘鬧了。”
周小月也道:“你們就看吧,今早這一出,回頭大娘還不定怎麽鬧呢,一想到家裏要好幾天不得清靜,我都不想回家了。”
花大花和花忍冬對視一眼,眉頭都擰擰着。
她們記事起,家裏的日子就一直都還不錯,每次回桃花灣也都沒有空着手,如果不是這一回周姥姥受傷,又出了這檔事,花家人昨天就該回周縣,也不會在周家住這麽久。
記憶裏的張雲雖然總愛偷奸耍滑,但每次見到花家人都熱情的像見了貴客一樣。
想不到隻多住了幾日,原本看着和諧的周家,竟也暴露出這麽多事兒。
花愛黨小拳頭捏緊,“大舅媽太過分了,要是她敢欺負姥姥姥爺,我就揍她。”
花大花單手扶車,照着他的腦袋就拍了一巴掌,“看給你能的,夠不夠大舅媽一指頭戳的?”
“我咬她!”花愛黨不服氣,可見大姐沉着臉,顯然是心裏不痛快,也就不敢再多話。
将周家姐妹倆送到公社小學,不想回去挑起周家戰火的姐弟三人,将車子停在路邊就聊開了。
花大花道:“娘在衛生所照顧爹就夠了,要不咱們回去吧,放小花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花忍冬也正有此意,本來說好了周一和花大花回廠裏辦交接工作,她就可以回市裏接受下一步工作安排,出了這回事兒,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反正聽大胡子的意思,她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來桃花灣,等工作交接完了再回來也是一樣。
周姥姥的身體被她用異能治療的七七八八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腿傷也不急在這三天兩天。
反正看周家現在的情況,他們不在周家住了,大舅媽就是想要鬧,也找不到由頭鬧。别看周姥姥不理她,真要是發起火,估計她張雲也得害怕。
于是,商量好後,騎車先去衛生所,和周來英打了個招呼,把周家早上發生的事和她說了一遍。
周來英把眼一瞪,“早就看出她張雲不是個好餅,還想在周家作威作福?真把你姥惹急了,看你姥怎麽治她。”
姐倆也知道周來英對周姥姥的信心不是無的放矢,那老太太确實是個狠人,隻是歲數大了,脾氣收斂了,張雲才會忘了老太太年輕時的豐功偉績。
可話又說回來,雖然姥姥是挺強勢一老太太,但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可别再給氣出毛病了。
周來英讓她們放心,催着她們趕緊回去,不然真放小花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又去國營飯店給買了中午吃的飯送回來,給花愛黨買了五個大包子,姐妹倆就騎着車往回趕。
路過郵局時,往桃花灣大隊打了一個電話,剛好是周來福接的,聽說姐倆要回去了,雖然意外,但他也聽方豔紅說起早上發生的事情,也不那麽意外。
隻是叮囑姐妹倆以後常過來玩,大舅媽那邊不用理她,不就是仗着她生了兩個兒子,二房一個兒子都沒有,就覺得别人都得讓着她?
其實那是别人懶得搭理她,哪天她敢做的太過分,不用周姥姥,他也能把她給治了。
能當上大隊長的人,花大花和花忍冬都認爲周來福不是簡單好欺的,聽他這麽說也都放心了。
騎車回到周縣已經下午兩點多了,路過縣公社時。
其中有兩個還是熟人,正是花二花的前未婚夫李東風和對他不離不棄的郭愛華。
就是不恥她的行爲,姐妹倆都不得不佩服她有情有義。
隻可惜她有情有義的對象,正把頭藏在她的懷裏,時不時還要調整一下角度,盡可能地将她擋箭牌的作用發揮出來。
郭副廠長一家人站在公社院子的角落裏,陰沉着臉看着這一切,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簡直是恨不得沖上去把郭愛華打醒。
到家時花小花還沒放學,花忍冬說去學校接她放學。
花愛黨要跟着,追出來時,花忍冬一腳已經蹬出家屬院了。
縣中學在機械廠那邊,花忍冬騎車路過一條胡同時,看到有人懷裏抱着東西,從裏面鬼鬼祟祟地出來,知道那就是縣黑市的地方。
空間裏的蔬菜水果正茁壯成長,雞和蛋也生生不息,短短幾天已經積累了很多,也不能都給徐溪溪送過去,最近怎麽處理的問題讓她有點頭疼。
雖然可以少種一些,可放着那麽大塊地和她的異能不用,花忍冬就睡不好覺,一來二去,糧食蔬菜和雞蛋都多得像小山了。
眼看離花小花放學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花忍冬找了個沒人的胡同進到空間裏,先是用徐溪溪送過來化妝品将臉抹黑,眉毛也畫粗,又換上一身徐溪溪送過來的衣服。頭臉用一塊綠方巾包上,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從空間裏出來時,胳膊上垮了一個籃子,籃子裏裝了五十個雞蛋,用麻袋裝了兩隻大公雞,手裏再提兩條在桃花灣大隊抓的魚。
在大街上一走,俨然就是從鄉下來的大嫂子。
剛拐進黑市的入口就被人攔住了,花忍冬一看:哦嗬,還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