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徐溪溪也好不到哪裏,手邊放着那盤花忍冬送過來的草莓,沾泥的地方泥過後有些破皮,卻散發出更濃郁的香甜氣息。
若不是有美味的草莓平複躁動的心,徐溪溪都想用大喊大叫來抒發自己的緊張激動的情緒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把自己的手心捏的發白,時間越是接近零點,她的手捏的越緊。
眼看零點快要到了,徐溪溪又在信的最後寫下一句:希望下次送來的草莓,能夠有個簡單的包裝。
零點一過,兩邊的第一行格子幾乎是同時亮起,裏面都多了幾張紙。又幾乎是在紙張飄落下來的瞬間,兩邊、兩隻手,将飄落的紙牢牢地抓在手裏。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體和被淚水糊花的字迹,花忍冬心裏也酸脹的難受,眼圈也開始泛紅。
上輩子她親緣淺薄,父母早早過世,一群如狼似虎的親戚隻想吸幹她的血肉,認識徐溪溪前,她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有人爲她的失蹤傷心難過。
當看到徐溪溪信的後面大誇特誇她催生出來的豆子磨的豆漿如何美味,催生的草莓如何香甜,花忍冬心裏隻有一個想法:給她,都給她!
這邊徐溪溪是哭着看完花忍冬傳過來的信,知道她穿越去了一本七十年代的小說裏,穿越過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踹了渣男,還擁有了大伯一家的呵護疼愛,既驕傲姐妹清醒,又高興她終于有疼愛她的家人。
想起聽外婆說起關于那個時代物資如何匮乏的往事,徐溪溪又開始心疼了,她的好閨蜜,才過上幾年好日子啊?咋就又去受苦了?
好在如今她們有了可以交流傳遞物品的空間,她一定要讓好閨蜜在那邊過上衣食無憂的美好生活。
想到就做,徐溪溪去雜物間把前幾天快遞拆下來的箱子挑大的翻出來兩個,廚房裏放着的米面調料,冰箱裏凍着的肉蛋牛排大蝦,覺着花忍冬能用上的統統往裏裝,直到快遞箱裏實在裝不下了才送進空間裏。
又找來一隻大學寫畢業論文時買的錄音筆,錄了長長的一段話後,也一并塞到箱子裏。紙箱的蓋子蓋不來嚴,幹脆就不蓋,上面還能再加兩條毛巾,一雙拖鞋和幾包衛生巾。
可箱子太沉,要怎麽擡起來放到大屏幕上的格子裏?
腦中剛這麽一想,腳邊的兩隻大箱子就消失不見了,擡頭看時,屏幕上的兩個格子已經亮了起來。
她送進去的兩個大紙箱出現在兩個格子裏,另外那邊兩個格子裏,一格子草莓,一格子豆秧。
這一回徐溪溪沒急着按确認鍵,而是又去找了幾個紙箱,想着讓紙箱停在屏幕下方,紙箱果然就緩緩地飄到屏幕下方。
再按下草莓那行的确認鍵,彩燈閃過後,草莓像下雨一樣掉進她抱着的箱子,一個都沒掉到外面。
這空間還挺人性化,徐溪溪決定下次再罵樹老頭時,一定要小聲點。
之後再交易豆秧時,徐溪溪按了确認鍵,待彩燈閃過後,想着讓豆秧都移去旁邊,果然掉落下來的豆秧就緩緩地出現在她指定的位置。
花忍冬指揮收到的兩大紙箱落地,整個人都是懵的,倒不是爲箱子裏物品種類之齊全震驚,而是她之前怎麽沒想到還可以把所有東西都裝到一起打包?
好在往後機會還多得是,有了這兩個箱子,以後再給溪溪送東西也可以多裝幾個種類。
草莓再好吃,一下子送太多吃不完也不能扔了。
嗯,明天讓溪溪再給自己多弄一些打包箱子送過來,還有各種作物的種子也多弄一些,今天爲了送草莓和豆秧,她都沒給溪溪留言呢,以後她也可以把給溪溪的留言放到箱子裏一起送過去。
整理好徐溪溪送過來的東西,又聽了錄音後,從空間裏出來時,已經是零點四十五分了,花忍冬打着哈欠回到炕上時,總覺着自己好像還忘記了些什麽,可混沌的腦袋裏又什麽都想不起來,幹脆就先放到一邊不想了。
花大花被上炕的動靜吵醒,嘴裏含含糊糊地嘀咕:“大半夜不睡覺,幹啥去了?”
花忍冬吓了一跳,正想狡辯,花大花已經發出小小的鼾聲,松了口氣的同時,花忍冬再次意識到住房緊張的弊端,趕緊想了好幾個夜裏沒在床上的理由。
好在早上睡醒後,花大花忘了夜裏花忍冬睡着睡着就找不到人這件事,摟着周來英的腰,纏着她給自己一塊錢,她要和同學一起去縣裏的電影院看電影。
周來英被她纏的沒辦法,從腰上纏的布包裏掏了一塊錢給她。
花大花早飯也不在家吃了,抓了一個玉米面餅子就出了門。
出門時差點和去胡同口上廁所的花小花撞在一起,被周來英又訓了兩句,做了個鬼臉就跑了。
周來英看着她的背影搖頭,“這都多大的丫頭了?一天天的沒個正形。”
花建設道:“要不回頭我找廠領導說說,看能不能給她安排一個臨時工的工作?總不能真讓她下鄉去。”
周來英立馬就精神了,“早就說讓你托托關系,你非不肯,這事兒你得放心上,工會姓張那娘們都來家裏好幾回了,我真怕哪天她就給大丫頭報名下鄉了,到時咱們想反對都不成。”
“哎哎,家裏的事兒,我啥時候不放心上了?大丫頭也是我閨女,我心裏能不着急嗎?就是現在廠長那邊被副廠長盯着,有些事也不敢做的太明顯了。”花建設歎口氣,說完又看向花小花,想到小閨女今年也要初中畢業了,如果不念高中,那也是要下鄉的。
想想就頭疼啊,也幸好二丫頭接了二弟的班,不然真讓她下鄉去了,他都要覺着對不起二弟。
唉,姓郭的一天天不幹人事,屁本事沒有,見天地整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啥時候能被人從副廠長的位置上拉下來,那才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