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裏失去了所有…同樣…也在這裏獲得了朋友。
喜怒哀樂,歡聲笑語,都在這裏。
可如今,那名爲家的樂園,已化作人間地獄。
的确…自己的天災也同樣給山海境帶來過創傷,換位思考下,當時那些妖族也應該如自己一般憤怒。
殺人者人恒殺之,這不是應該的麽?
但…梅錢還是憤怒!
他做不到如真正的聖人那般,視衆生爲平等。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站在人族的立場上。
我無需共情,更不需要什麽換位思考!
我殺你,你再殺我,我就是要再殺回去,不需要什麽高大上的理由。
我爲人族!
這一理由就已足夠!
爆炸聲不絕于耳,城中一片亂象,大部分民衆都還沒轉移進防禦工事,再持續下去的話,死傷數隻會暴增。
沒時間給姜九黎思考爲什麽錦城會受襲了。
“小錢錢!隻能辛苦你了!”
雖然姜九黎不想讓梅錢受傷,但現在…這是拯救大多數人的唯一辦法。
必須想辦法限制住妖族威境,否則錦城用不了多久,便會化作如同舊世城一般的廢墟。
隻見梅錢雙眼猩紅,憤怒的渾身發抖:“沉哥,麻煩你送我上去!”
陸沉二話沒說,當即開啓魔化,夜叉之翼狂展,夜叉魔像已然升起。
“千流!來!”
有過北皇經驗的千流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麽,直接開啓魔化,将自身速度拉滿。
“交給你了!”
夜叉魔像之上紫色電光狂閃,一把抓住梅錢,雙翅一展,一道紫紅之光宛如沖天炮一般,朝着空中飛去。
将沿途的剃刀飛蝗全部撞碎,直沖高空之上湧動的蟲群。
任傑不在,隊伍的指揮隻能由姜九黎來,其當機立斷:
“這種級别的大型戰争,以我們的實力,起不到改變戰争走向的作用,加入到殺敵的隊伍中毫無意義,殺掉的蝗蟲再多,也不會有被殺掉的民衆多。”
“所以這次行動的核心便是救人,要分頭行動,将效率提到最高。”
“夭夭,你有空間類的靈寶嗎?貂寶的兜裏…”
隻見陶夭夭急忙從貂皮大衣兜裏掏出了個粉色的豬豬存錢罐。
“有有有!我師傅給我的空間背包,裏面大概一個足球場大小,正常來講沒法裝人,裏邊沒有空氣。”
“但我可以用節氣能力造一個小生态圈,暫且對付一下,應該可以用,貂寶的口袋裏也能裝人。”
姜九黎點頭:“那就先去各大避難所,集中裝人,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往錦城獵魔學院運,來回運!”
“結界一破,城中妖物橫行,避難所一定是被主攻的重災區,一旦被破,損失太大,沿途記得釋放恢複技!”
“大部分傷者都死于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援,能多救點是點!”
陶夭夭點頭,抱着存錢罐轉頭就跑:“嫂子!你們注意安全!”
“夏之季?日行千裏!”
這一刻,陶夭夭仿佛化作一輪驕陽,以極快的速度穿行于錦城中,直奔各處避難所。
所過之處,春雨落下,爲那些被埋在廢墟中的傷者恢複傷勢,春雨落,萬物生!
“婉柔!有些火柴杆中還有備用能源,還能撐一會兒,你去一些結界消失的城區,看看能否恢複城區的火柴盒結界!”
“隻要結界一開,便能頂大用,順帶要是發現形勢危急的避難所,立馬通知夭夭過去接人!”
墨婉柔點頭:“知道了!那你呢?”
姜九黎身上則是燃起了耀眼星光,身披星辰紗衣,滾滾的星辰之力如瀑布一般垂落,注入她的身體。
隻見她将蠟燭惡魔放在自己的頭頂。
“小燭七階了,能在燭光幻界中裝不少人,我去掃街,盡量把沒來的及撤離的民衆裝走,再運至獵魔學院。”
墨婉柔重重點頭,開了無暇之圓就撞了出去:
“保護好自己!”
而姜九黎則是直接拔出星辰長劍:“小燭?準備好了嗎?”
燭光惡魔搖曳着火光,表示ok!
“群星閃耀時?飛星!”
姜九黎瞬間就撞了出去,宛如一顆劃破天際的流星。
她的速度并不慢,甚至都比不耍賴的任傑還要快,隻見小燭将自己的燭光調到最亮。
燭光籠罩的範圍内,隻要是人類,哪怕隻剩一口氣,就都會被裝入燭光幻界中。
七階的它可不是一般的能裝。
而此刻,姜九黎的心仿佛被放到火上炙烤一般難受。
她不知道高天之城到底出了什麽問題,才導緻這麽多的飛行妖物攻入大夏。
錦城被打成這個樣子,她不知道任傑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會有多難過,有多憤怒…
她也隻能盡自己的全力,救下更多的人。
至于結果究竟會如何,姜九黎自己也不知道…
而天上,千流加持的陸沉快到驚人,血羅刹開啓,八柄羅刹血刃擋在身前,将沿途飛蝗全部砍死。
愣是在虛空中殺出一道血線,三人已經能依稀看到被蟲群包裹在中央的蝗女。
梅錢握着拳頭,試圖鎖定蝗女:“近些!再近些!”
陸沉鋼牙緊咬:“交給我就是,準備好!”
“千流!把油門給老子踹到油箱裏,還是太慢!”
隻見千流的瞳孔已然化作深紫色。
“逐光?大道朝天!”
刹那間,陸沉就感覺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三人距離蝗女的距離正在飛速拉近着。
梅錢:!!!
“足夠了!”
“祭咒!”
其頓時發動了祭咒,一根根漆黑的木椿浮現,直朝着梅錢插去。
而蝗女當然察覺到了三人,臉上泛起一抹獰笑,區區小卡了眯,也敢挑戰蝗權?
記得這幾個是任傑隊友來的吧?
弄死他們的話,任傑臉上的表情一定會相當精彩的吧?
其正要揮手弄死陸沉幾人,可回首她就注意到了紅眼梅錢,頓時就炸了毛。
她可太知道梅錢了,祖龍他們差點就被這倒黴蛋給坑死。
來之前,祖龍還特意提醒自己要注意來着。
穩妥起見的蝗女,本能的選擇了防禦,以厚實的蟲群遮掩自身。
“萬蟲替劫!”
可她不知道的是,祭咒無關乎防禦!
一根根木椿插入梅錢的身體,蝗女的身體同樣也被數根木椿刺穿,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眼中滿是驚駭。
這踏馬怎麽可能?
替劫都不管用的?
掃地陸沉眼瞅着最後一根木椿朝着梅錢自己的腦袋插去,其頓時瞪眼怒喝一聲:
“小錢錢!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