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鳴玉眨眨眼睛,手中拿着的留影石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但很快又放回原位,繼續錄着。
“啊...”
牧舫表情變得無比悲憤,再次低吼,如同一頭受傷之後,求偶失敗的野獸。
如果可以,牧舫想一頭撞死在這裏。
他回過頭,不敢和殷鳴玉繼續對視。
剛才呂少卿對他谄媚的時候,他在殷鳴玉面前十分得意,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男性獨有的魅力。
覺得自己那時候帥呆了,殷鳴玉也肯定被他的氣質所吸引。
現在的他隻想死在這裏。
被呂少卿一巴掌一巴掌抽着,一拳一拳的打着。
很丢人!
在自己想要追求的人面前,加倍丢人。
牧舫隻恨自己不是在做夢。
心裏的羞愧、悲憤不斷的沖擊着他,怒火、怨恨仿佛在吞噬着他的内心。
最終,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的疼痛減輕,稍微冷靜下來。
他緩緩的爬起來,望着呂少卿,語氣平靜的道,“好,五百億仙石,我給你!”
“好啊,拿來!”呂少卿雙眼放光,笑得很開心。
“但現在不在我身上,我得叫人拿來。”牧舫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後退一步,他已經被打怕了。
呂少卿今次沒有揍他,而是點頭,“我這人十分通情達理,這點小要求當然不會拒絕。”
得到了允許,牧舫眼裏閃過一絲恨意,勉強調動體内的仙力,一甩手,一道光芒沖天而起。
殷鳴玉搖着頭,“沒腦子的家夥!”
“麻煩大了,看你怎麽收場!”
蕭漪依舊不屑的冷笑,“我看你才是沒腦子的家夥。”
“通風報信,你以爲我二師兄沒考慮這點?”
“你等着看戲就行了。”
聽蕭漪這麽一說,殷鳴玉忍不住望向呂少卿。
呂少卿那邊笑着對牧舫道,“來,牧舫公子,請坐!”
“你身上疼嗎?”
殷鳴玉臉上抽搐,深深的無語。
你都把人打成這樣子,你居然還問人家疼不疼?
禽獸都做不出這樣的行爲。
牧舫也是如此,氣得他想吐血。
牙齒緊咬,雙目噴火,恨不得把呂少卿碎屍萬段。
奇恥大辱,不用獻血絕對洗刷不幹淨。
你給我等着,此仇不報非君子!
牧舫心裏恨得要爆炸,但表面上卻是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違心道,“不,不疼!”
啊...
這樣的回答讓牧舫差點瘋掉。
仇人就站在眼前,自己還得賠笑。
牧舫恨天恨地,恨不得這個世界就此毀滅。
“不疼就好,”呂少卿滿意的笑着,“我下手也不重,隻是和你開個玩笑。”
殷鳴玉忍不住望着蕭漪,你聽聽你二師兄說的話,你不感到臉紅嗎?
看到蕭漪笑得很開心,殷鳴玉忍不住道,“你倒是很開心?”
“開心啊,爲什麽不開心?”蕭漪奇怪,瞄了殷鳴玉一眼。
看到那高高的地方,蕭漪頓時笑不出聲,不爽的道,“你懂個屁!”
這種看戲的感覺我已經幾百年沒感受過了。
你不懂這種快樂。
就像我不懂你苦惱的重量。
真是可惡!
“是嗎?”殷鳴玉也不高興,“等下我看你怎麽哭。”
同時檢查起自己的留影石,怕到時候沒準備不足,沒辦法錄下精彩的畫面。
牧舫這邊的怒火再次沖擊着内心,他憤怒的在心裏咆哮。
給我等着,給我等着...
不到半個時辰,遠處很快就有了動靜。
一道流光在遠處劃過,如同流星一樣朝着呂少卿這裏落下。
流光尚未來到,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誰敢欺負少主?”
“找...”
呂少卿二話不說,對着天空便是一劍。
“嗡!”
劍光劃過,仿佛像天地一劍劈下,天地輕微的震蕩一下。
劍落光滅!
一聲慘叫聲傳來,流光突兀的消失。
如一顆流星在空中燃燒殆盡消失于天地間。
強大的氣息消散,一切恢複平靜。
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光明城中的一些人睜開眼睛望向太空,但天空平靜,透過光膜,他們看到黝黑的泥土,一切如常。
“錯覺嗎?”
一些人嘀咕着,但有一些人卻把目光牢牢的鎖定在某個方向。
“有事情要發生嗎.....”
在呂少卿這裏,殷鳴玉臉上帶着驚愕,牧舫臉上凝固着喜悅。
劃過的流光,來勢洶洶,卻消失得十分突兀。
突兀到讓他們懷疑是不是出現錯覺。
但是彌漫在周圍的劍意告訴殷鳴玉、牧舫兩人,剛才不是錯覺。
有人來,但是話沒說完就被呂少卿劈飛,生死不知。
兩人都望着呂少卿,目光裏帶着深深的忌憚。
呂少卿隻是稍微出手一次,便能讓他們直接感受得到呂少卿的強大。
一閃而過的毛骨悚然并非錯覺。
剛才的呂少卿如同一頭蘇醒的兇獸,展現了自己的強悍兇殘之後,再度沉睡起來。
殷鳴玉忍不住縮了縮身體,她覺得身體火辣火辣,仿佛表面有着火焰灼燒。
能夠把牧舫打得成這樣,并非隻是偷襲。
牧舫實力比起殷鳴玉更強,他感受的更加明顯。
他臉上尚未完全綻放的驚喜迅速消退,目光中再度帶上恐懼的望着呂少卿。
呂少卿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你...”
“剛才的蒼蠅是你叫來的嗎?”呂少卿笑眯眯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