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穿梭在空曠的大地之上。
庾山這會兒不再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
不斷逃竄的他顯得十分狼狽。
惴惴不安的他額頭冒汗,心裏的恐慌怎麽也壓抑不住。
恐懼從靈魂裏冒出來。
他不敢回頭,拼命的朝着聖地方向逃去。
然而,哪怕他自認自己做到了極點。
那種不妙的預感如同附骨之疽萦繞在他的心上,怎麽也驅散不掉。
庾山看了一眼遠處,雖然有着月光,但在遙遠的前面是一片朦胧黑暗。
庾山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在不斷的步入黑暗之中。
不斷的沉淪,直到黑暗将自己吞噬。
恐懼如同瘋狂的野草,在他心裏不斷的滋生蔓延。
“沒,沒事的!”
庾山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會沒事。”
“就算他是合體期,也不一定能追上我。”
“沒事的.....”
庾山不斷的安慰自己,随着時間的過去,他逐漸平靜下來。
心裏的恐懼也漸漸的散去。
“逃掉了嗎?”庾山停下來,此刻,他終于有膽量敢回頭看一眼身後。
身後,大地一片紅色,寂靜無比。
偶爾呼嘯而過的風,還有時隐時現的野獸、兇獸低吼聲。
普通人定能被吓得半死,但是在庾山看來卻是無比的安心。
“呼,呼...”
庾山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很累,但此刻的他無比安心。
他逃掉了。
一放松庾山差點從天上掉下去,他急忙穩住自己的身形。
然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此情此景,不笑幾聲難以宣洩他的激動。
笑了幾聲,庾山便咳嗽起來,“咳咳...”
體内的疲倦,疼痛一湧而出,讓他感到無比的難受。
爲了逃離,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肉一起燃燒。
體内的靈力已經被他消耗殆盡,甚至因爲過度使用壓榨,還給他留下了隐患。
要花不少功夫才能清除恢複。
但對于庾山而言,一切都是值得。
“不管你是誰,”庾山低聲怒吼,宛如野獸一樣,變得無比猙獰,“此仇,我一定會報。”
“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随後,庾山擡起頭來,冷冷的望着身後,“你給我等着!”
“等什麽啊?”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轟!
庾山感覺到天上劈下雷霆,在他耳邊炸開,炸得他寒毛直豎,炸得他靈魂顫抖。
庾山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
藍色身影靜靜的立在他頭頂之上,居高臨下,仿佛把他踩在腳下。
呂少卿笑眯眯,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跑啊,你怎麽不繼續跑了?是不想跑了嗎?”
庾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此時,他才知道自己體内的恐懼并不是消失不見,而是蟄伏起來。
等到出現的時候,已經化爲龐然大物,最後将他吞噬。
“你,你...”庾山再也淡定不了,恐懼讓他無法利索的說話,“你到底是,是誰?”
雖然呂少卿是笑着,卻給庾山帶來無盡的恐懼。
呂少卿眨眨眼睛,“你猜?”
嚯!
怒火猛然冒出來。
“給我去死!”
恐懼、憤怒摻雜在一起,庾山徹底失去理智,再一次對呂少卿出手。
然而剛才全盛的他都奈何不了呂少卿,更不要說現在的他。
透支的他在呂少卿眼裏宛如一隻小羔羊。
呂少卿冷冷的一劍落下。
劍光璀璨,化爲神鳥,從天而降,将庾山吞噬。
“啊...”
庾山慘叫一聲,他終于知道自己和呂少卿的差距有多大。
“合,合體...”
最後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完,庾山便消散在劍光之中。
呂少卿目光冰冷,手腕一翻,墨君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軌迹。
一股玄妙的力量沒入虛空之中。
然而下一刻,呂少卿臉色一變,急忙收劍,散去力量。
“哼!”
力量的反噬讓他悶哼一聲,喉嚨一甜。
呂少卿硬生生的把這口血咽了回去,罵罵咧咧,“狗日的聖主,你給我等着。”
庾山是煉虛期,他還有分身。
呂少卿本想着把庾山徹底弄死。
然而呂少卿在即将出手的時候,卻感受到了危險。
仿佛随時會被發現。
至于被誰發現,呂少卿不用猜也知道。
除了聖主還能是誰?
爲了安全起見,呂少卿隻能夠放棄趕盡殺絕的想法,暫時放過庾山。
這裏是聖地,他可不想讓自己暴露。
萬一聖主知道他的存在,又拿手指頭來戳他。
“我可不想當糍粑。”呂少卿罵罵咧咧之後,很是頭疼,“麻煩死了。”
轉身離開,不過突然呂少卿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靠,忘記了。”
“最近有了點靈石,就忘記殺人前先奪貨了嗎?”
“這可不行啊,這種錯誤的做法必須要改變.....”
庾山虛晃一招便逃跑,呂少卿也跟着消失不見。
夏語、談伶、相司仙三夥人面面相觑。
但很快,雙方再次警惕起來。
談伶冷冷的對夏語和相司仙道,“你們兩個束手就擒吧。”
“你們逃不掉的。”
那個混蛋雖然可惡,但是屬于見靈石眼開的貨色。
到時候答應給他靈石,讓他幫忙。
哼,你們别想逃。
談伶心裏無比淡定,自信起來。
相司仙想笑,她同樣露出自信的表情,“愚蠢,這話該我對你說才對。”
“聖地的人都是如此自大嗎?”
“我可以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的機會了,有他在,你們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