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推動層層的波動,無形的波動,讓人恍惚之間看到了萬裏長空落下的點點花瓣。
無數的花瓣交織形成一隻無形大手撫摸而過,溫柔恬靜,心神舒暢。
天空之上,狂暴、熾熱的大火球在笛聲之中,逐漸縮小,聲勢逐漸減弱。
如同神獸擇人而噬的神鳥也在笛聲之中悠悠縮小。
呂少卿感受得到他的劍意不斷消散,如同火雞被人拔毛剝皮一樣,一層一層減弱。
呂少卿瞪大眼睛,這個木永果然深不可測。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沒有錯。
幾個呼吸過後,木永的臉色發白,琴聲也時斷時續,而呂少卿的攻擊也被削弱到差不多了,對木永也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被他輕松破解。
木永臉色發白,很不好受,剛才的笛聲讓他消耗很大,不啻于正面硬抗呂少卿的攻擊。
看着呂少卿冰冷的目光,木永再次喝道,“你就不怕聖主出現嗎?”
呂少卿緩緩來到木永面前,“聖主出現與不出現有什麽區别?”
“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卑鄙。”
木永蒼白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我真沒說告訴聖主,你被發現的事情與我無關。”
呂少卿不信,劍指木永,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一百個窟窿,“除了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有誰會告狀?”
木永道出了原因,“其實在你進來的那個山谷,有一種蟲子,它們會把進入絕魄裂淵的人告訴聖主。”
呂少卿更加不信了,語氣傲然,“如果有蟲子,我不會不發現。”
修煉了驚神訣,他的神識強大,堪比化神,感覺敏銳,山谷中有監視人的蟲子,他不能不知道。
木永道,“你可以不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呂少卿沉默,木永也沒必要騙他。
呂少卿很郁悶,還是大意了。
怪不得當時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隻是他沒多想,後來木永出現後,他以爲是木永在監視着他。
呂少卿罵罵咧咧,“不管如何,你這個混蛋也不是什麽好人。”
“把腦袋伸出來,讓我砍你一百劍,砍不死你,我就放了你。”
說完後,殺意再次彌漫。
木永舉着笛子對着呂少卿搖晃,“你确定要繼續打下去?”
“到時候會兩敗俱傷。”
回答他的是呂少卿的一劍,劍氣呼嘯,宛如半輪圓月,散發幽幽冷光,凍徹心扉。
木永手中長笛揚起,風起笛聲響。
無形的聲音波動碰撞,抵擋下了呂少卿這一劍。
木永的壓力更大,急忙道,“小子,到時候打得太激烈,聖主會親臨。”
“你不信可以試試。”
呂少卿停下手來,狐疑的盯着木永,“聖主是你兒子?還是召喚獸?”
“你叫他來,他就來?”
木永沒有解釋,“你大可試試。聖主來到這裏,你們三師兄妹會瞬間被抹殺。”
“他嗎的,”呂少卿指着木永大罵,“一切都是因爲你這個家夥,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砍死你。”
木永的威脅的确讓呂少卿心生忌憚。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聖主不出現,但總好過聖主出現吧。
聖主不出現,他還有機會。
聖主出現了,至少是煉虛境界的存在,他辦法再多也沒有逃走的機會。
呂少卿很不爽的對木永道,“把劍一交出來,你可以滾了。”
“你有多遠就滾多遠,下次還敢出現在我面前,我非砍死你不可。”
木永太神秘了,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鑒于心裏的這種直覺,他也不敢把木永逼到太緊。
木永卻笑起來,“你這麽聰明,知道我出現的目的是爲了什麽。”
“你要保他?”呂少卿神色不善,殺氣再度彌漫,“别太過分啊。”
木永無視呂少卿的殺氣,“他不是你的對手,對你沒有威脅,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不是你們人族最喜歡說的話嗎?”
呂少卿冷冷的道,“不,我的格言是,趕盡殺絕,不留手尾。”
“我和這個家夥已經是死仇了,我先殺了他,再去把劍五老家夥弄死,最後再把所有的人都殺了,我再走。”
“都來追殺我,真以爲我好欺負嗎?”
木永呵呵一笑,“你敢這樣做,不說聖主,那些化神以上的老家夥會瞬間出手,你信不信?”
“聖主讓他們追殺你,不過是打算讓你們當磨刀石罷了。”
呂少卿臉色越發陰沉,他的确有這個擔心。
所以才留栾熹一命。
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麻煩。
他指着劍一,對木永道,“把劍一交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不殺他。”
木永搖頭,“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呂少卿破口大罵,“劍一是你兒子嗎?還是你是他兒子?”
木永不肯配合,呂少卿隻能夠退而求其次,“你去讓劍五再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就答應放過劍一。”
木永還是呵呵直笑,知道呂少卿給了他一顆大炸彈後,木永心裏也是有股氣。
哪裏會讓呂少卿好過。
他笑着搖頭,“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可沒有這麽大的面子讓劍五做什麽。”
“是嗎?”呂少卿聽完後,二話不說,馬上揮劍。
兇狠惡煞,殺氣騰騰,“那你們去死吧。”
“聖主要來就來吧,大不了同歸于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離火劍訣,第三式。
離火焚天!
灰蒙蒙的天空之上忽然亮起了白色光芒。
接着,灰色的雲層被沖破,一朵朵白火焰盤旋而下。
宛如死亡之火。
白色火焰盤旋,外形如白色的蓮花,白色火焰在燃燒,宛如滅世火蓮。
在火焰的最中央有一簇小小的黑色火焰,黑色的火焰扭曲虛空,直視着它,仿佛靈魂都被吞噬一般。
木永神色大變,劍一更是臉上露出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