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呂少卿悄悄的離開。
大赤遁術施展,不動風聲,悄無聲息間離開。
呂少卿這些日子已經摸熟了周圍的地形。
輕車熟路的往上面而去。
一道黑影宛如閃電般劃過,轉眼間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呂少卿的身影穿梭在地面上。
一路上沒有遇到阻礙,幾個時辰之後,來到了半山腰這裏。
前面便是聖山的上半部分,這裏被陣法所籠罩。
陣法閃耀,雲霧萦繞,在紅月的照耀下,雲霧變成紅色,增添幾分妖異感。
呂少卿神識輕輕散開,悄悄的觀察起來。
上面既然用陣法遮掩,定然不簡單。
在陣法的後面沒準說不定還有着陷阱。
檢查一番,發現這裏的陣法不過是普通的陣法,以他的手段可以在不破壞的前提之下輕松進入。
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呂少卿心裏覺得還是不靠譜,爲了确保萬一。
呂少卿心神一動,雙眸再次出現陰陽圖案。
世間的光芒在他眼裏再度變成了兩種光芒。
黑色與白色。
而隻有黑色與白色的光芒,則說明眼前的陣法是在他可以解決的範疇之内。
沒有超出他實力範圍的存在。
考慮了一番,呂少卿開始慢慢進入。
過程出乎預料的順利,呂少卿進來如同回到自己的家裏一樣,直接開門就進入了。
腳踏到聖山的土地,用力跺了幾腳。
感受到地面結結實實的地面,呂少卿心裏嘀咕,沒有連環陣嗎?沒有别的厲害招數嗎?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陣法,這隻是一個四品的陣法,起隔絕阻擋。
看上去似乎很唬人,但在他面前如同紙糊一般。
呂少卿鄙視了一下布置陣法的人。
搞這樣陣法,還不如不搞呢。
用來唬人嗎?
鄙視。
不過呂少卿轉念一想,聖地這裏的魔族對聖山的尊崇。
别說随意布置陣法,就算沒有,哪怕是畫一條線,宣布不準跨線,魔族人也不敢造次。
如果是這樣,那正好,便宜我了。
呂少卿忍不住輕輕的晃着腦袋,得意的道,“月黑風高夜,正是偷雞摸狗時啊。”
呂少卿擡頭張望四周,這是一處森林,樹木茂密,雜草叢生。
因爲外面陣法的格擋,月光投射不到這裏,周圍赤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濃郁的黑色中,仿佛有着恐怖的東西潛伏。
叢林之中刮起陣陣冷風,呼呼的吹着,在黑暗之中,宛如地獄吹來的陰風。
冰冷刺骨,彷如能凍結靈魂。
哪怕再大膽的人來到這裏也會被吓成膽小鬼。
不過呂少卿的感知告訴他,黑暗中并沒有危險,他神識彌漫,慢慢的感受着周圍黑暗中的一切。
一丈、三丈、十丈、百丈、千丈
這個黑暗的區域之大,超乎了呂少卿的想象。
按照他神識所感知的範圍,黑暗籠罩的區域早就超過了萬裏,而且還遠遠不見盡頭。
呂少卿奇怪這真的是聖山上面的地方嗎?
莫非上面的地方全都被黑暗所籠罩?
就在呂少卿疑惑之際,他神色一動,他的神識感受到了一些特别的地方。
或者說,他感受到人的存在。
呂少卿二話不說,神識馬上收回來,唯恐驚動這裏的人。
他睜開眼睛,辨别一下方向,直奔發現位置而去。
他如同一頭穿梭在黑暗之中的豹子,把一棵棵樹木抛之身後,悄悄的來到了一出懸崖邊上。
這裏依舊是黑暗,隻是懸崖下面亮起的光芒打破了這裏的黑暗。
呂少卿小心翼翼的來到邊上,把腦袋探出去。
這一看,呂少卿愣住了,下面居然是一處軍營所在。
軍營中旌旗林立,營帳連綿數百裏,每一座帳篷相隔百米,裏面亮起光芒,在呂少卿這個位置望去,如同無數個會發光的罩子。
營帳裏面有黑甲修士在修煉,身上的散發着淡淡的光芒,如同呼吸般,一明一暗。
在校場上,一對對黑甲修士列陣對抗。
他們像凡人的士兵一樣,各自結陣,來回攻伐。
他們如同真正厮殺一樣,手持長柄短刀,以肉身碰撞厮殺,毫不留情。
每一次碰撞,鮮血飛濺,甚至有斷腿殘肢抛起。
這些修士高大無比,身着黑色盔甲,如同野獸般,以最原始的方式戰鬥。
他們對對手狠,對自己更狠。
每一次沖撞,哪怕身上鮮血淋漓,傷痕累累也絕對不吭一聲。
慘烈、暴虐的氣息席卷開來。
即便是呂少卿碰到這些氣息,也忍不住臉色變了變。
這些氣息能夠直接影響人的心境。
心境不穩的人遇到這些氣息第一時間就被吓成傻子了。
以呂少卿對三十州修士的了解,普通的修士遇到下面這些軍隊式的魔族修士,一個照面便能夠被屠殺殆盡。
下面這些人幾百人彙聚成隊,都能夠幹死一名水貨元嬰。
呂少卿看了一會兒,悄悄的把腦袋縮回去。
惹不起,惹不起,溜了,溜了。
呂少卿不敢在這裏多待。
他對自己的實力再有信心,他也不敢招惹下面的人。
一旦被他發現,被下面這些人圍攻,他也得跪在這裏。
至于下去打探情報的什麽的,呂少卿想都沒想過。
就算魔族現在成功入侵十三州,他也不會去理會。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士,平日的理想是混吃等死。
十三州的生死存亡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還是那句話,天塌了,自然有高個子頂着。
呂少卿悄悄的離開,甚至繞了一個大圈子,離得這裏遠遠的,然後再繼續往上而去。
一路上,呂少卿碰到了好幾個這樣的營地,看到的魔族修士,不下十萬人。
如此龐大的兵力,吓得呂少卿行動更加小心了。
不過随着向上,周圍的光線逐漸變得光亮,最後,當他一腳踏出樹林的時候,陽光灑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