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時不時落在呂少卿的身上,一直在悄悄的觀察着呂少卿。
讓禤心裏奇怪的,呂少卿的表情一直沒有太多的波動。
臉上始終帶着笑容,讓人看不清他的内心所想。
禤甚至認爲,自己也不如呂少卿。
他平時也是帶着笑容,但是有時候,他心裏的想法還是露于表面。
而呂少卿卻沒有。
從進來到現在,他一直在觀察,都無法看透呂少卿。
禤的目光落在畫面上戰鬥的兩個人身上。
看着那個白衣青年,他心裏暗暗好奇。
計言到底有多強,可以讓呂少卿對計言信心如此充足。
禤決定認真看看。
然而這麽一看,禤的表情有了絲絲變化。
計言與木永已經交手幾十個回合,雙方看起有來有往。
而且,木永的進攻次數比計言多得多,看上去是木永占據了上風。
然而,身爲第三聖子的禤卻看得出,真正占據上風的人是計言。
木永雖然每次都在進攻,但是他進攻無功而返,計言的還擊,每一次都讓木永嚴以待陣,全力以赴才能夠化解。
他,到底是什麽人?
禤心裏無比震驚,臉上也下意識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禤這樣的眼力和境界。
至少,劍蘭就沒有。
劍蘭看到的自然是計言被壓着打。
她又忍不住冷笑起來,“就這點實力也敢主動找木永的麻煩?”
“更想挑戰我弟弟?”
呂少卿都懶得理這種人,他目光淡淡的看着畫面,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木永很強,但是,在呂少卿看來,他還不是計言的對手。
而場面上,木永是越打臉色就越難看。
他一劍逼退計言之後,迅速拉開距離。
對着計言道,“好家夥,沒想到你的實力這麽強,進步可真快。”
這句話卻讓計言一怔,随後問道,“我們見過?”
而在聖地的呂少卿也身體坐直,目光緊緊的盯着木永。
我擦,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怎麽,這個家夥也知道我們?
木永哈哈一笑,“你比我年輕,在你這樣的年齡,不是進步快是什麽?”
計言沒有說什麽,但是呂少卿卻撇撇嘴,依舊警惕。
小樣,怎麽聽都像欲蓋彌彰。
等着,别讓我碰到你。
木永對計言道,“到此爲止吧,你很強,但你想打敗我沒有這麽容易。”
“到時候你受傷了,其他人可不會像我這麽好說話。”
計言長劍橫擺,“不拿出你真正的實力,别想走。”
然後再次出手,步步緊逼。
木永驚了,你這個家夥。
我主動撤退,你不應該求之不得嗎?
這樣打下去,到時候你力竭了,别人來弄死你,拟不怕嗎?
知道木永的實力比自己強,計言也不再留手。
無丘劍光芒暴漲,千丈劍光沖天而起,如同耀眼的太陽,光芒萬丈。
充斥着空間的劍意如同投射下來的陽光,再一次蹂躏着大地,毀滅着一切。
如同太陽墜落,強大的光芒,鋒芒的劍意,撕裂空間,勢不可擋。
木永臉色大變,驚叫起來,“你這個家夥”
木永萬萬沒想到,剛才計言并沒有用出全部實力。
這個家夥,實力當真那麽恐怖嗎?
保留了實力還能夠和他打成平手。
這一刻,木永不敢小觑,這一劍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敢大意,就等着交代在這裏吧。
木永大喝一聲,靈力注入長劍中。
巨鲸再次出現,在空中昂頭嗷叫一聲,迎向計言的劍光。
遠遠望去,如同鲸魚鲸吞海水一樣,把計言的劍光吞噬。
看到這一幕的人心裏松了口氣。
突然冒出一個計言,能夠把神秘高手木永打敗,對衆人來說會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比起突然冒出來的計言,還是見過多次的木永讓聖地的人顯得更加親切。
畢竟熟悉的人總比新來的人要親切些。
劍蘭這邊剛咧嘴,準備笑話呂少卿一番的時候。
畫面中忽然傳來木永的聲音,“靠!”
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巨鲸似乎哀鳴一聲,接着體内射出無光的光芒。
下一刻,巨鲸便再也維持不住化形狀态,身體崩碎,化爲漫天的劍意。
木永也被劍光所吞噬,畫面再一次被光芒所占據,無法看到現場的戰況。
無數觀衆在這一刻破口大罵。
“區族幹什麽吃的?”
“還說第一陣法部族,吃屎吧。”
“什麽破陣法,連這點都看不清楚,聖地還找他們幹什麽?”
“換人,換家族,給差評”
這一刻,區族的人心都碎了。
多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在這一刻跌倒谷底,被無數聖族人問候祖宗十八代。
死去多年的祖先,在這一刻收到了無數親切的祝福與問候。
等到畫面恢複,戰鬥已經結束,天地再次恢複一片清明。
天地間隻有計言一個人的身影,木永的身影消失,似乎被計言一劍擊殺而隕落。
看到這個界面,整個聖地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着畫面中的白衣身影。
木永死了嗎?
這是所有人的念頭。
但是計言的目光卻望向着另一個方向。
木永身影出現在天空之上,隔着一層薄薄的雲層,目光充滿了無比的忌憚。
“這個家夥,太強了。”木永目光幽幽,隔着雲層看着下面的計言,面色凝重。
他身上赫然有着幾道傷口,血肉蠕動,如同有着無形的蟲子在噬咬着他的血肉,并且往他身體内鑽去。
木永伸手抹過,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數道劍意随之消散,傷口也開始愈合。
“劍意第三重境界,果然難纏。”
“劍一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忽然,木永目光一頓,看着下面的計言似乎還打算出手,他頭疼了。
“不會吧,還來?”
不過,随後他臉上露出笑容,接着他的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