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瞬間暗淡下來,心如死灰。
她覺得這個世界從此陷入了黑暗。
連這麽強的大人都沒有辦法,郁夢真的絕望了,感覺到人生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看到郁夢渾身散發着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氣息,整個人在一瞬間就萎了。
計言又沉默了一會兒,看着郁夢準備離開,他忽然開口,“有一種辦法,也許能讓你修煉。”
這話無疑是天籁之音。
如同黑暗中的太陽,瞬間劃破了郁夢心裏的黑暗,給了她光明。
郁夢又如同一朵花朵,瞬間振作抖擻起來,整個人散發着生機勃勃的氣息。
“大,大人,是真的嗎?”
郁夢又驚又喜的望着計言,似乎擔心計言是在安慰她,說謊來騙她。
計言點頭,“不過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看到這個小丫頭,計言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直沒人看好他,覺得他的天賦不行,無法修煉。
如果不是他碰到了自己的師父,他現在也許是在某個地方耕地,又或者不知道埋骨何處。
他的性格太容易得罪了。
想到這裏,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師弟。
心裏暗道,比起自己,師弟才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吧?
計言的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看到計言笑了一下,郁夢心裏更加高興。
果然沒有錯,大人果然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
郁夢二話不說想着要跪下來,拜師。
不過計言一股靈力托住她,不讓她跪下去,計言對其道,“我沒打算收徒,我也沒時間教徒弟。”
聽到計言沒有收徒的打算,郁夢心裏失望之極。
不過轉念一想,她忽然又笑起來,眼睛眯起來,似乎想到了很開心的事情。
這時候小猿猴也竄過來,揮舞着短刃,對着計言叫着,它也要修煉。
看着兩個命運差不多的一人一猴,計言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會很辛苦,你們确定嗎?”
“要知道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前面兇險萬分,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你們确定要走上這條路嗎?”
郁夢和小猿猴狠狠點頭,臉上帶着堅決,他們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看到兩人的态度堅定,計言也不廢話,他道,“我不懂得教人,比起教人,還是我師弟更加擅長。”
“所以,我按照他的辦法來。”
說完後,雙指并攏,對着一人一猴各自一指,一股劍芒沒入一人一猴的身體内。
一人一猴本來還很高興的,有人肯教他們修煉,臉上帶着喜悅之色。
感覺到整個生命都有意義了。
但是下一刻,一人一猴覺得生命有個屁意義。
這也太疼了吧。
郁夢跪在地上滿臉蒼白,體内傳來的疼痛讓她如同遭受到世間上最慘烈的酷刑,讓她覺得下一刻她就要死去。
比起她,旁邊的小猿猴則幹脆直接多了。
在地上打滾,大聲嚎叫起來,聲音之凄切,似乎讓它回到了它的父親死去的那一天晚上。
肉體與靈魂的痛疼,讓它眼淚哇哇的流。
一人一猴覺得萬劍穿心,身體也被無數把長劍刺穿,每一處的血肉,每一塊的骨頭都被長劍所穿。
疼痛直刺靈魂,那種感覺無法形容。
看着他們疼痛的模樣,計言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淡淡的看着他們。
過了幾個呼吸,在一人一猴看來,如同過了一輩子一樣。
“呼呼”
“苛苛”
郁夢大汗淋漓,半天站不起來,小猿猴趴在地上,汗水把自身的毛發打濕,沾了一身泥土,顯得十分狼狽。
一人一猴感覺到好受了一點,體内的痛疼消去,一種新生的感覺油然而出。
小猿猴對着計言龇牙,眼裏充滿憤怒。
郁夢也是很不解,不明白計言要做什麽。
計言對他們道,“我在你們體内留下一股劍意,一個月之後會消失,你們自己趕緊領悟,領悟不到,也就說明你們與修煉無緣。”
計言不擅長教人,他擅長督促人。
他擅長的也隻有劍意了。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一人一猴學着領悟劍意。
領悟了劍意,以劍意爲踏闆進行修煉,能夠走多遠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當然了,如果無法領悟劍意,無法修煉,也隻能夠說他們的機緣不行,這輩子别想修煉了。
簡單的話,卻讓一人一猴緊張起來,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特别是郁夢,她擔心起來,心裏再次忐忑不安。
萬一不行,她這輩子再也無法修煉了嗎?
她還想說點什麽,計言已經閉上了眼睛,“自己去領悟吧,其它的我已經沒有什麽可教了。”
郁夢不敢多說,隻能夠把話咽回去,自己去試着領悟。
小猿猴對着計言龇了一下牙,最後也是跟着郁夢一起到旁邊領悟。
郁悶坐在一棵大樹之下,看着天上紅色的月亮,心裏忐忑不安。
小猿猴過來,學着計言盤坐下來,閉着眼睛。
過了一會兒,它睜開眼睛,對着郁夢叫了兩聲,把郁夢喚回來。
它吱吱的叫着,似乎要郁夢趕緊修煉。
一路上,一人一猴的關系變得很好,郁夢摸着小猿猴的腦袋,幫它清理一下毛發上的污迹,擔憂的道,“我就怕自己蠢,領悟不到大人的劍意,辜負了大人的信任。”
更多的是怕自己這條路斷了,自己日後再也無法修煉,心裏忐忑,惶恐不安。
小猿猴又是吱吱叫了兩聲,拍拍自己的胸膛,似乎在說怕什麽,莽就是了。
都這樣子了,還怕什麽?
郁夢一愣,她還沒有小猿猴看得通透。
随後,她笑起來,笑容在月光之下,如同一朵紅色的鮮花,美麗動人。
“我一定要修煉成功,追随着大人的腳步,永遠的跟在大人身邊”